夜幕籠罩大地,萬籟俱寂。王芷踏著月色匆匆返回王宅,心中暗自期待著瑾瑤的到來。
剛一進門,丫鬟們便如同往日一般,笑靨如花地簇擁著他走進那間彌漫著溫馨氣息的屋子。屋內燭火搖曳,將整個房間照得明亮而又溫暖。
王芷緩緩躺坐在柔軟舒適的椅子里,感受著周遭的暖意。此時,古雅意輕盈地走到他身後,伸出縴縴玉手輕柔地為他捏起肩膀來。她一邊動作嫻熟地揉捏著,一邊時不時地俯身在他耳畔低語幾句。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口中吐出的溫熱氣息如蘭似麝,吹拂過他的臉頰。那張俏麗的臉龐近在咫尺,粉嫩的櫻唇偶爾輕輕觸踫到他的肌膚,帶來一陣酥麻之感。
而在一旁,彩珠則嬌羞地輕伏在他懷中,宛如一只溫順的小貓。她微微閉著雙眼,靜靜地聆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動听的旋律。與此同時,搭在軟榻上的雙腿也沒有被冷落,墜兒那雙小巧玲瓏的手正不停地輕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讓王芷感到無比愜意。
然而,盡管此刻身處在這般溫柔鄉中,王芷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時而游離,時而停留在門口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
原來,他今夜來到此處並非單純為了享受這些丫鬟們無微不至的服侍,而是想要親口告訴瑾瑤一個重要的消息——由于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忙于修煉,恐怕今後與她相見的機會將會大大減少。想到這里,王芷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絲愧疚之情。
古雅意乃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那雙靈動的眼眸早已洞悉一切。自家公子的心緒似乎並未落在她們姐妹二人身上,其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門口,仿佛在焦急等待著那位尚未露面的未來主母。
她心中不禁輕輕嘆息一聲,若是時光能夠倒流,回到自己仍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千金大小姐的時候,或許她尚有資本與她一較高下。然而如今時過境遷,身份地位已然懸殊,她也只能無奈地委身于這卑微之境,小心翼翼地侍奉左右。
就在此時,古雅意心頭涌起一絲不甘,下意識地輕咬住公子的耳垂,以發泄自己的委屈。不經意間,她竟意外察覺到公子竟然穿有耳洞,只不過平日里用物件堵住,從外表看去與尋常男子並無二致。這個發現令她不由得暗自竊笑起來,沒想到一向威嚴冷峻的公子竟也有著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與此同時,同樣注意到公子心不在焉的還有彩珠。不過相較于古雅意復雜的心境,身為丫鬟的彩珠想法倒是極為單純直接。她唯一的念頭便是盡心盡力地伺候好公子,務必讓他盡享舒適愉悅,唯有如此,自己方能繼續安享這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而無需擔憂哪一天會被轉賣至別家府邸甚至淪落青樓。
基于這樣一種復雜而微妙的心理狀態,她即使心中猶如明鏡一般清楚地知曉那位公子此時此刻究竟在思考些什麼,卻依然毫不猶豫地緩緩伸出自己那縴細修長、宛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觸踫著公子結實寬厚的胸膛,並開始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輕柔地畫起了圈圈。
她的動作極其溫柔且細膩,仿佛生怕驚擾了眼前這位讓她心動不已的男子。與此同時,她那櫻桃小嘴偶爾會微微張開,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呢喃之音,就好似一只正在祈求主人寵愛憐惜的可愛小貓咪一般。
然而,此時的王芷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絲毫未曾察覺到身旁那些丫鬟們鬼鬼祟祟的小動作。沒錯,他確實是在耐心等待著瑾瑤的到來,但實際上,此刻佔據他腦海的並非佳人身影,而是對這一段時間以來自身所經歷之事的得與失的深思熟慮。
每至夜幕降臨,他便以一名普通男子的身份居住于這座普通樸實的王宅之中。在這里,他不僅精心豢養著幾位容貌俏麗、身姿婀娜的貼身丫鬟,而且還與瑾瑤這位出身名門望族的高貴女子建立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關系。但對于王芷而言,所有的這一切不過僅僅只是平淡生活中的些許點綴與調劑罷了,真正屬于他的主業永遠都是那充滿神秘色彩且扣人心弦的破案工作。
憑借著如今這個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的身份,他得以巧妙地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與阻礙,從而能夠更加自由靈活地去探尋那些原本依靠其另一個身份難以觸及或者無法順利展開調查的重要線索與關鍵信息。
可是事與願違,迄今為止,盡管他已經付出了諸多努力並且不辭辛勞地親自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前去探望過那位不幸中風的捕快,甚至還暗中仔細探查了其他好幾位看起來似乎與當前案件並無直接關聯的朝廷官員,但最終所獲得的成果實在是寥寥無幾,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當然,若要以一無所獲來全盤否定這個身份所取得的成績,那顯然也是不太公平的。畢竟,通過一番調查與摸索,至少已經證實了許多關鍵線索都已被人為地清除得干干淨淨。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方瓊自身的實力遠超于己,並以此暗示出背後存在著更為強大且深藏不露的人物,他原本大可憑借強硬手段,在這宛唐國內肆意施行嚴刑拷打之法。畢竟,總會有人與此事有所關聯,只要稍加逼迫,便極有可能露出馬腳和破綻。
然而,眼下的形勢卻迫使他不得不謹慎行事。在確保自身安全無虞的前提之下,竭盡全力去探尋那些可能隱藏其中的有用線索。倘若能夠在不打草驚蛇、不驚擾到真正凶手的情況下成功將其找出,那麼屆時他便可立刻召喚來自天香門的一眾高手前來相助......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而又熟悉的門軸轉動發出的吱呀聲響驟然傳來,瞬間打破了屋內原有的寧靜氛圍,引得他心頭一緊,趕忙定楮朝著門口方向望去。果不其然,來人正是瑾瑤。
但見她嘴角含笑,眉眼之間盡是戲謔之意,嬌嗔地打趣道︰“喲,王大公子,您可真是好福氣啊,這般逍遙自在,簡直就是在盡情享受人生呢!”話畢,她還故意俏皮地眨巴了幾下那雙靈動的大眼楮。
王芷聞听此言,臉色微微一紅,急忙從榻上起身端坐起來,轉頭對著身旁那幾位正滿臉春情的丫鬟們匆忙吩咐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幫幫主母,沒看到她都有些吃醋了嘛!”
“是,老爺。”,只見那些個丫鬟們也都故意俏皮地齊聲應道,隨後便紛紛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腰肢,如同一群彩蝶般輕盈地朝著瑾瑤飄然而去,看樣子是打算要上前服侍主母。
要說這瑾瑤啊,那可是尚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一枚。雖說她私底下早就在那幾個親近的丫鬟面前以主母自居了,但此時此刻,在王芷這位正牌主子面前,她仍舊表現得格外羞澀,不禁嬌嗔一聲︰“呸!誰是主母呀?怕是另有其人吧。”,這話听起來雖是平常,可其中卻是意有所指吶。
王芷又怎會听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呢?自然曉得她所暗指的正是自己與她姐姐之間的微妙關系。當下便想要開口辯解調笑一番,可誰知就在這時,卻瞧見瑾瑤如同一只靈活的小兔子一般,忽地一閃身,竟讓開了身子,將其身後站著的姜立地和宜貴妃給露了出來。
王芷見狀,心中不由得一驚,原本已到嘴邊的那些辯白調笑之詞瞬間就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緊接著,他臉上迅速堆起笑容,熱情地招呼道︰“哎呀呀,原來是羊公子和夫人大駕光臨啦,快快有請進來入座喲。你們這些個笨丫頭,還愣著干嘛呢?趕緊去準備一些咱們府上的特色宵夜來招待貴客呀!”
在古雅意的引領下,姜立地和宜貴妃二人施施然地坐了下來。姜立地那雙銳利的眼楮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丫鬟,當目光落在古雅意身上時,心里暗自思忖道︰“嗯,此女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倒也稱得上是絕色佳人了。還好她未曾流落至那煙花之地淪為風塵女子,否則可真是暴殄天物咯。”
隨後,他緩緩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王芷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之意打趣道︰“哎呀呀,真是萬萬沒想到啊,王先生您竟然如此風流人物,著實讓我等望塵莫及,心生羨慕吶!”
站在一旁的宜貴妃听聞此言,美眸狠狠地瞪了自家相公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嬌嗔又有幾分埋怨。緊接著,她又似羞還喜地偷偷瞄了王芷一眼,一抹淡淡的紅暈瞬間爬上了她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臉頰,仿佛春日里初綻的桃花一般嬌艷欲滴,令人心動不已。
王芷自然將宜貴妃的這些細微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對于她內心深處涌動的欲望也是心知肚明。然而,面對這樣赤裸裸的暗示,他卻是絲毫不敢輕易接招。只見他連忙朝著姜立地拱了拱手,態度謙遜而恭敬地道︰“羊公子您實在是過獎啦,在下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哪里當得起‘風流人物’這般贊譽呢?”
姜立地則顯得格外平易近人,他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寡人之疾又算什麼,再說了,這可是您自個兒家里頭的私事嘛。遙想當年的大唐盛世,那些個名噪一時的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們,哪個不好這一口呢?所以啊,我又怎會笑話于您呢?”,言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宜貴妃一眼,然後接著笑道︰“而且我家中妻妾成群,若是先生您不嫌棄的話,哪天有空不妨到寒舍一敘,到時候要是看上了哪位,盡管帶走便是,權當是咱們之間的一點情誼之贈。”
正所謂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宜貴妃听到這番話後,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愈發變得嫵媚動人起來,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王芷,心中暗自思忖著︰倘若真有那麼一天,這個冤家可一定要選中本妃才好啊……
王芷深知眼前這位羊公子絕非僅僅是出于客套才如此言語。畢竟,他已然將自己比作大唐名仕,那就必定對甦東坡、白居易等人對待妾室的做法了然于胸,並且打心底里尊崇這種方式,甚至認為自己足以配得上這般待遇。
然而,王芷自己可不敢輕易應承下來。只因世間素有一句俗語︰有來必有往。倘若自己今日收下這份厚禮,那麼日後勢必要以身邊的丫鬟作為回贈之禮。這對于他而言,實在是難以做到之事。況且一旦如此行事,身旁的古雅意與彩珠定然會心生憂慮,唯恐哪天自己便將她們二人拱手讓人,換取其他女子入府。
念及此處,王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聲道︰“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個小小的癖好,便是喜愛獨自享受美好之物,從不樂意與人分享。”
這番話語一出,不僅令姜立地面露詫異之色,就連一旁的古雅意都不禁為之側目。顯然,他們皆未曾料到王芷竟會給出如此答復。
姜立地凝視著王芷,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意,不由自主地又朝古雅意望了一眼。但稍作遲疑之後,他旋即恢復了往日的豁達姿態,朗聲道︰“先生果真與眾不同,特立獨行!既然您無意接納這份好意,我自當不再強求。不過嘛,晚些時候送你一些許薄禮還請您務必笑納。”
王芷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剛想要開口推辭,然而話語尚未出口,便被瑾瑤清脆悅耳的聲音所打斷。
只見瑾瑤巧笑嫣然地說道︰“既然羊公子如此慷慨,特意準備了禮物,那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欣然收下便是了,想來也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她這番話表面上雖是對著王芷所言,但那語氣之中,分明是以王家女主人的姿態在發號施令,讓人難以違逆。一時間,王芷縱使心中有所不滿,此刻也是不便直接反駁于她。
而一旁的姜立地聞言,非但沒有絲毫收斂之意,反倒是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瑾瑤,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調侃道︰“喲呵!我倒不知何時你竟已嫁入了王先生家中?莫不是給人做妾室吧?不過嘛,依著王先生的身份地位,倒也不算虧待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