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姐示下,只是小人能力有限,恐難以勝任小姐交代的重任。”,歸齊說道。
“我亦是如此。”,趙甲附和道。
�u姝在宛唐國待了這麼久,又怎會不知兩人此刻只是表明可以為自己辦事,但要先听听是何事,又有何報酬,並非真心實意地要幫自己做事。
“這件事情于二位而言,猶如探囊取物般簡單,只盼二位能為我搜集準確無誤的資料,為此,我甘願賜予二位每月三兩的酬勞,若事成,另有重賞。”
此價乃是�u姝深思熟慮之後定下的,恰是宛京城最低工價的五倍有余,料想應能吸引二人。
果不其然,聞得酬金數額,二人眼中的欣喜之色愈發濃郁了幾分。
“願為小姐效犬馬之勞。”,趙甲與歸齊齊聲應道。
見二人決心已定,欲助自己成事,她這才將事情和盤托出︰“此事說大不大,只需每日或隔日將宛京城中所售物品之價格匯總于我即可,此事實非難事,二位可辦得到?”
二人聞听此言,臉色瞬間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變得愁苦不堪,“小姐,此工作量甚巨,單是一顆白菜,每個市場的價格都可能有所不同,此類物品成千上萬,每日統計實非易事。”
“我自然知曉工作量頗大,然並非僅由你二人操辦此事,我意欲讓你二人為我召集一群人,約莫百人左右,皆須能成事者,人均每月可得二兩銀子之酬勞,助我統計全宛京之市價,蔬菜水果等物無需統計零售價,僅統計批發價即可,其余諸如煤炭、礦石、珠寶、絲綢等諸般物品,定制物品除外,譬如工匠精心打造之發釵,此類物品價格並不固定。”,�u姝言罷,尚詢問二人是否明晰。
趙甲與歸齊自是心知肚明,二人長期游走于市井之間,豈會不知該如何行事,且深知其中大有油水可撈,實無需百人之多。
�u姝當然也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把事情壓到最佳,她不是資本家,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弄,只是給了兩人一個警告,“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實際招了多少人,但是你們給我的數據有問題,你們就要留意了,我們武山侯府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趙甲兩人打了個哆嗦,連忙道“不敢”。
也沒有叫來中人,大家都不想多事,�u姝就帶著兩人去錢莊取出兩百零六兩紋銀給他們,算是提前預支第一個月的薪酬,但也約定了,從下個月開始,必須活干完了才給薪酬。
等到所有的事情做完,瓊玉才按耐不住詢問起來,她能憋的住這麼久不問,也是一件難事。
“我們必須知道宛京哪些地方的物價便宜,這樣以後府里采購才好做事,這些你不懂,只要把小姐我伺候好就行。”
瓊玉有一點比較好,就是不懂的不會再問。
�u姝可絲毫沒有放過她的念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瓊玉,一字一句地說道︰“日後啊,你每日都需將他們所搜集而來的各種消息統統取回來,而後再替我仔細地整理妥當。這可是一項重要任務,切不可有半點疏忽!”
瓊玉一听,頓時哭喪起臉來,一雙小手不停地搖晃著�u姝的胳臂,嬌聲嬌氣地撒起嬌來︰“哎呀,小姐~ 人家哪里會這些嘛~ ”,那模樣,活脫脫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u姝見狀,臉色一沉,沒好氣地回應道︰“不會那就去學!難不成你想以後變成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整日里只知道圍著那些臭男人打轉嗎?”
听到這番話,瓊玉不由得撅起了小嘴,嘟囔著說︰“小姐,反正人家以後都是您的陪嫁丫頭啦,給姑爺當花瓶就當花瓶唄,說不定小姐您心里頭還巴不得人家當個漂亮的花瓶呢。”,說完,還沖著�u姝調皮地眨了眨眼。
這下子,�u姝真是滿臉的尷尬與無奈,心中暗想︰真想把這家伙的腦袋瓜子敲開瞧瞧,里頭到底都裝了些啥東西!怎麼一點兒自己的主見和想法都沒有呢?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平復一下心情,然後換了一種更為溫和的方式解釋道︰“即便如此,將來你難道不想幫本小姐操持家務、管理家中大小事務嗎?倘若對此一無所知,你定會被那些個刁鑽的丫鬟婆子們欺負得死死的,任人擺布,到時候可別指望本小姐能救得了你!”
這番話總算是讓瓊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見她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對對對,小姐說得太對了!為了能夠好好輔佐小姐,我一定要認真學習,小姐您可得多多教教我喲。”
�u姝暗道“本小姐就不信拿捏不了你。”
今日休朝,姜立地猶如眾星捧月般,將後宮的主要妃子們齊聚一堂,十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如眾星般簇擁著他。
“眾位愛妃,朕近日龍體微恙,未能到諸位殿中探望,愛妃們切莫心存芥蒂。待朕稍好一些,定當與大家再續前緣。”,姜立地邊說邊將目光投向這十幾個美人,在過去的十年間,他其實也不過新寵了寥寥數人罷了,與父皇相比,已算是頗為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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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正襟危坐,美眸如秋水般凝視著皇上,生怕錯過他的只言片語,或是誤解其中深意。
“各位愛妃皆知曉,朕至今尚無繼承大統之嗣子。若朕一旦龍馭上賓,那這皇位必將旁落他人之手,而諸位,呵呵,恐將如朕父皇的妃子們一般,或殉葬,或出家,或被逐出宮廷,亦或幽閉于冷宮。以朕之狀況,諸位愛妃欲加封尊號、繼續留于宮中,恐是無望了……”
姜立地話尚未說完,便被甦貴妃打斷,“皇上龍體康健,定然福壽綿長,些許小恙,轉瞬即逝。”,其余妃子亦紛紛附和,說著各種吉祥話。
姜立地並未動怒,待她們言罷,才又繼續說道︰“朕知曉你們的心意,朕亦不願赴死,然天不遂人願,昔日諸位明爭暗斗,致使朕的子嗣盡皆夭折,才有如今這般局面,亦是無可奈何之事。”
甦貴妃本欲插話,卻被他那惡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下。
“有時朕也會想,若是十年前未曾發生那事,皇後未曾卷入其中,是否一切都會好許多,也不會有諸位愛妃的爭風吃醋……”,言及此處,他的眼中竟泛起了絲絲淚光。
眾人心中皆如明鏡一般,十年前的那件事仿若一道禁忌的魔咒,亦是在那祭月節的夜幕降臨之際,皇後遭遇不測。盡管宮中並未宣告她的死訊,可她的去向卻如石沉大海,仿佛一夜之間,皇後便從宮中銷聲匿跡。
“朕深知,朕的龍體並無大礙,然而這些年來,那些身懷龍嗣的妃子皆離奇滑胎,此絕非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只可惜,朕追查多時,卻始終未能揪出幕後黑手,或許與你們有關,亦或毫無關聯,但如今已無關緊要,朕即將無力掌控朝堂,唯願你們在日後的權謀爭斗中得以安然無恙。”
所有妃子皆已了然,今日姜立地邀眾人相聚,並非為了把酒言歡,而是欲閉門傾吐真言。或許是預感到大限將至,姜立地言語間再無半分顧忌,若換作往昔,他定然不會如此直言不諱。
“近來,大臣們接二連三地上書,懇請立太子,有舉薦姜良弼者,亦有推舉姜慕�者,更有甚者,竟提議立伯父姜淵為太子,哈哈,你們以為朕該傳位于誰?”,話至此處,姜立地目光如炬,逐一掃視眾人。
此時此刻,無人敢輕言片語,即便是向來膽大的甦貴妃,也只是垂首不語,不知心中作何盤算。
望著一眾愛妃,姜立地嘆息一聲,他並未將當下局勢的惡果歸咎于這些女子,正欲揮手讓眾人離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惡心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急忙抓起手帕掩住口鼻。
嘔∼,咳∼,咳∼。
一眾妃子如眾星捧月般連忙圍上來,有的輕撫他的胸口為他順氣,有的輕敲他的後背,還有人如疾風般匆匆跑到宮殿門口呼喚太醫,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閑著。
幾次之後,手帕上沾滿了如墨般漆黑的血塊,他仿若泄了氣的皮球般順手把它放在桌上,身體也似乎比剛才更加虛弱了。
“諸位愛妃,你們退下吧,朕要休息了。”,姜立地有氣無力地說道。
妃子們怎會舍得離開,一個個嬌聲嬌氣地撒嬌,非要留下來照顧皇上。
這時柳太醫如救星般來到,又是一番緊張的救治過程。
“陛下,請恕微臣直言,至今為止,宮里的方子,宮外的方子,用了不下五十張,微臣們可謂是絞盡腦汁,把能想到的招數都用上了,卻如石沉大海般沒有絲毫進展,陛下的身體反而每況愈下,依微臣之見,陛下的身體猶如風中殘燭,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最多半年。”,柳太醫一臉凝重地說道。
姜立地看著柳太醫,面無表情,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也讓人看不出他是否受到了這句話的影響,只是如木偶般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待到柳太醫轉身離開宮殿門口時,他的目光里突然如火山噴發般升起一絲凶厲,然後如餓狼般環顧四周,用那銳利的眼神一一看過愛妃們,“看到了嗎?連太醫的話里都暗藏玄機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眾妃子見他如此,知道拗不過他,只得紛紛散去。
各妃子回到自己的寢宮後不久,宮里就如雨後春筍般多了一些探親的外戚。
瑾瑤也很快來到姐姐宜貴妃的寢宮。
宜貴妃也沒有絲毫隱瞞,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妹妹,當然不是讓妹妹出謀劃策,而是讓妹妹轉達給父親。
瑾瑤听了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如好奇的小貓般反問姐姐,“宜貴妃覺得皇上此舉有何意圖?”
宜貴妃如冰山般搖頭道“我不想去費心思猜測,這些就讓父親去煩惱吧。”,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姐姐,你的性子沉靜,實在不適合在這宮廷的樊籠中棲息,或許這便是你深得陛下寵愛的緣由吧。”,瑾瑤嘆息著說道。
“或許吧。”,宜貴妃淡淡地應了一句,權當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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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覺著這是皇上向眾人背後的家族拋出的一顆煙霧彈。”
瑾瑤的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劃破了宜貴妃內心的平靜,她不禁為之側目。她能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爬到一人之下的高位,又豈是愚笨之輩,只是平素不願卷入那勾心斗角的漩渦罷了。
“你是說皇上需要眾人的擁戴?”,她驚愕地問道。
“不盡然,他如今的處境猶如那風中殘燭,只要他尚有一息尚存,那幫朝臣們斷然不敢輕易造反。怕就怕他們先逼迫皇上立太子,而後再與太子聯手逼他退位。待到他退位之後,誰還會在意他的死活。不過,從他的話語中並未嗅到這般意味,想來他還是能夠基本掌控朝堂的,只是猶如那猛虎雖死,余威尚存罷了。”,瑾瑤喃喃自語著,然而宜貴妃卻是听得真真切切。
“究竟是何意?你給我說個明白。”,她追問道。
瑾瑤看了看姐姐,小心翼翼地說道︰“任何一個登上皇位的人,都如那貪戀陽光的向日葵,絕不願舍棄那至高無上的皇權。我想皇上是在告誡你們,他若駕崩,你們也休想好過。若想安享榮華,就得讓他長命百歲。他在向眾人背後的家族宣告,你們在他背後耍的那些花招,他都了如指掌,他若命喪黃泉,也能讓你們的如意算盤落空。”
宜貴妃輕拍著妹妹的肩膀,微微嘆息,猶如風中殘燭般,“妹妹,你怕是多慮了,依我對他的了解,他可沒有你想象中那般城府深沉,至少不會在言語中暗藏諸多玄機,讓眾人去費心揣測。所以,我覺著他只是在向我們袒露他的真實想法罷了。”
瑾瑤輕笑一聲,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也許事實果真如姐姐所言,可你身為宜貴妃,又或者說任何一個听到這番話的妃子,又怎會真的如此單純地去想呢?”
宜貴妃看看窗外,天空猶如一塊被染了灰色的畫布,雖然不是晴空萬里,但也不是陰霾密布,不好也不壞,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般,如同被一層薄紗籠罩,朦朧而又迷茫。
“也許是吧,只是我作為一個女人,實在也做不了什麼。”
瑾瑤心中微動,昨日那個想法如同一顆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她微一沉吟,吐出一句話來,“也許我有辦法。”
“哦?什麼辦法?”,宜貴妃驚訝的問道,聲音如同被驚擾的鳥兒,帶著一絲惶恐。
瑾瑤附在她耳邊低聲說出計劃,只見宜貴妃的臉色先是如熟透的隻果般微紅,然後迅速的變化為如雪花般的雪白,白得嚇人,仿佛被一陣寒風吹過。
半晌後,她的臉色才好轉一些,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這想法太大逆不道,你……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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