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走出門廳,向著內部走去。
方宅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以他的估計,至少屬于富裕階級,僅僅只是前院連房屋帶院子,佔地面積都在一百五十平米左右。
走過二門,主人房、中院、後院等佔地面積超過四百平米,這種規模在現代都市里都算是別墅,如果放在龍國首都,沒有幾個小目標是拿不下來的。
筆直前進,來到主人房前,但他沒有進去,而是轉身向著四周看去,中庭兩邊是耳房,根據案卷記載,里面東西擺放整齊,沒有人住,也沒有任何痕跡。
中庭的四個角上種植著四棵石榴樹,現在正是秋初,碩大的石榴掛在樹上,如同一朵朵火紅的花。
這個院子不錯,這是他的第一印象,但也僅此而已。
他轉身繞過主廳,然後走過主人房,從月亮門走過,進入後院。
剛才只能看到一點後院的場景估計大小,等到進入後院,他才知道後院更加漂亮。
後花園雖然面積不大,卻宛如一個夢幻般的世界。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仿佛是從古代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繁花似錦,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幻境,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那座微微晃動的秋千更是引人注目。它靜靜地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著小姐的到來。讓人不禁開始臆想,當小姐方瓊輕盈地坐在秋千上,輕輕蕩漾起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會洋溢著怎樣的快樂笑容。
她或許會閉上眼楮,感受著微風的輕撫,聆听著鳥兒的歌唱,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秋千的擺動,會讓她的心情如同飛翔的鳥兒一般自由自在。
在這個美麗的後花園中,小姐可以忘卻一切煩惱,盡情享受這臆想中的快樂時光。她的笑聲或許會回蕩在空氣中,與花香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美妙的畫卷。
可惜現在小姐已經離奇死亡,它也許再也等不來曾經的主人,也許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快樂。
王芷心里暗自嘆息,然後轉向旁邊,小姐的閨房其實與父母的房屋只是一牆之隔,不同的是一個房門對著中院,一個房門對著後院。
從外面看,要進入小姐的房間只有一條路,打開房門進入,而要到達閨房門前,如果是普通人就只有一條路,從正門進入,然後過月亮門,才能到達。
後院的院牆有三米高,除非用梯子,普通人是很難翻牆進入,而要使用梯子等器物,必定會在牆頭留下很多痕跡。
他回想了一下,從進門到這里,一路雖然都是有石板鋪路。
但是走過石板路的人都知道,石板就算經常打掃,其實也並不能把所有灰塵都清除,擦拭得一塵不染,穿一雙新鞋走過,鞋底上會迅速的沾染灰塵。
因此就算從前院到這里,鞋底必然也是有灰塵的。
他小心的用指頭輕推閨房房門,這次門沒有聲音,這個意外讓他突然想起剛才進大門的時候大門發出的吱呀聲,那麼大的聲音,他只是開了一點門縫,就把看門的捕快驚醒了,而他記得看過的案卷里提到,案發夜里沒有人察覺到異常,顯然死者方瓊開門邀請情郎進屋廝混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從這點看,官府辦案人員顯然沒有實地調查過,至少漏掉了開門這個動作,他們並不知道方宅的門打開很困難,會發出巨大的響聲,必定會驚動家里的人。
因此官府的案卷結論就顯得十分荒謬了,不過這也很正常,方家已經絕後,就算有方家旁親來繼承,他們能白得這麼一座宅子,早已經高興得摸不到北,哪里還會去深究方家小姐是不是死得冤枉,就算死了也背著一身臭名。
手指繼續用力,閨房的門大打開,在王芷的目光下,閨房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走進方瓊小姐的閨房,仿佛踏入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時間過去那麼久,房間里依舊殘存著淡淡的香氣,那是她喜愛的燻香散發出來的。
閨房的布置極為精致,華麗的綢緞窗簾輕輕飄動,透露出一絲神秘的氛圍。床榻上鋪著柔軟的錦被,繡著精美的圖案,讓人不禁想躺上去感受一下那舒適的觸感。
她應該常常坐在窗前,靜靜地欣賞著窗外的美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寧靜和優雅,仿佛世間的喧囂都與她無關。有時,她會拿起一本古籍,沉浸在其中,品味著古人的智慧和情感。
閨房的一角擺放著一架古琴,那應該是她的最愛,因為上面有著經常使用的磨損痕跡。她時常輕撫琴弦,彈奏出優美的旋律,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詩意。
在這臆想的美妙的音樂聲中,讓王芷的思緒也隨之飄蕩,仿佛看到她在回憶著美好的往事,在憧憬著未來的幸福。
閑暇時光,她應該也會在閨房里作畫。她的畫筆在紙上舞動,勾勒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這些畫作展現了她對生活的熱愛和對美的追求。
在這個閨房里,方瓊過著寧靜而充實的生活。她用自己的方式感受著世界的美好,追求著內心的寧靜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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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承認,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臆想,但是這些都是從現存的痕跡中推斷出來的,至少他感覺方瓊表現出來的應該是一個喜愛琴棋書畫的閨閣女子。
仔細探查房中情形。
最吸引人的自然是床榻,被褥凌亂,錦被上有著大團的穢漬干涸後的痕跡,讓很多位置顯露出與別處不一樣的顏色,甚至還有一些干涸的斑點。
在床榻前,兩處被褥有著明顯被抓捏的痕跡,讓他不由想到當時方瓊就是仰躺在那里,雙手緊緊拉著被褥,也有可能是趴著。
床榻前的繡花鞋十分凌亂,一只繡花鞋的鞋面被壓塌,與鞋底結合在一起。
結合床榻的痕跡,王芷猜測當時方瓊應該是被人按著跪在床榻前,身體被屈辱的按在床上,她只能用手拉著被子,屈辱的忍受賊子的侵犯。
穢漬和一些液滴在地板上有一些殘留痕跡,這些痕跡最近的去向就是梳妝台。
繡墩被打翻在地,梳妝台上有凌亂的女子手印,是干涸的穢漬留下的痕跡,可以想象那雙帶著穢漬的手壓在梳妝台上,在找尋著支撐自己身體的點。
梳妝台上的鏡台和妝奩都被擠到角落,雖然沒有打翻,但也十分凌亂。
地上的穢漬又轉向屏風後面,不知道怎麼把屏風踫倒。
窗戶邊的美人榻上是重災區,王芷甚至能聞到這里有殘留的尿騷氣,顯然這里是方瓊死亡的地方,她在死前失禁了。
從床榻到梳妝台,最後到美人榻,每一處都顯露出她的無助,當然也可以說是在享受,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照理這麼劇烈的運動,動靜也應該很大才是,而這些響動依舊沒人察覺。
按照案卷所述方瓊的丫鬟秋荷也在場,她應該是站在那里,閨房的中間,那里也是所有穢跡的中心,也只有那里附近沒有一點穢跡。
以王芷作為現代人的思路進行判斷,排除不合理的地方,僅僅只說人丫鬟秋荷全程目睹小姐被侮辱致死的過程,作案的人要麼十分變態,要麼就是有特殊目的。
而在這個類似于古代社會的地方,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小姐出嫁,丫鬟必定是陪嫁之一,是要服侍小姐和姑爺洞房的,必要時還會頂替小姐,因此人丫鬟全程觀看並不是一個變態過程,可以排除。
所以王芷判斷當時那人應該是有特殊目的,不論是讓方瓊屈辱的死亡還是讓丫鬟全程旁觀,最後才殺死她。
只是他並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最終只能把這個疑問放在心里。
檢查完這些整體痕跡,然後他又小心的細細查找整個房間,就連妝奩都打開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
為此他甚至把自己抬升到房頂,把房梁也到處都尋找了一番,除了灰塵,也就只有幾只壁虎類的小動物。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陣風聲從院子上空掠過,那人顯然是高手,輕身功夫很厲害,穿過整個院落也只用了兩步,在房頂踮腳一次。
他連忙出房,然後關門,暗地里追了過去。
前方的人身著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王芷目力驚人,差點就讓他逃脫。
他心里暗自分析,這位的實力至少應該達到紅階高段,也就是煉氣二層末期,算是他在宛京城看到的第一高手,當然他不會以為宛京就沒有高手,畢竟連綠階末期都方瓊執事都死了,難保沒有更厲害的。
可惜他還是在一條街道後面把他追丟了,當他看到街道上三三兩兩的公子書生,還有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就知道這里是煙花之地,對方顯然是混在其中。
跟丟了就跟丟了吧,反正他是臨時起意跟上的。
看著近在咫尺的花街,他心里暫時沒有想法,加上天色已晚,于是決定返回。
這里與�u姝的家正好位于皇城兩邊,他先是直線前進。
在不久之後,他就遠遠的看到皇城城門,明晃晃的宮燈之下,衛兵站得筆直,衛戍著皇城。
他沒有貿然靠近,不論哪個時代,警戒區域內,那衛兵都是有特殊權力。
噠噠噠,馬蹄聲傳來,一輛馬車從大道上奔向皇城城門。
“站住,皇城附近嚴禁縱馬。”,衛兵大聲呵斥道。
馬車在城門外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根縴細的手指撩起車簾,手指上掛著一個令牌。
“我奉宜貴妃口令,召我進宮。”
衛兵上前驗看令牌,然後點頭道“請在這邊下車,只許你一個人進去。”
馬車停到一邊,車上下來一個婀娜的身影,向著皇城門走去。
“趕緊,再過片刻皇城就完全封禁。”,衛兵低聲說道。
女人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就在她穿過微開的城門時,突然從城內走出一人,城門內有人相送,“曹大人,我就送到這里,你早些回去休息。”
曹大人拱手道謝,“感謝仲公公。”,說完他也沒有看要進皇城的女子,直接大步離開。
女人趁機往內走,卻听仲公公咦了一聲,“瑾姑娘,這麼晚了你還來找宜貴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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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姑娘行禮後道“見過仲公公,入夜前姐姐召我,那時候貪玩,晚了些時間才收到消息,這不緊趕慢趕才到,也許要挨姐姐訓斥了。”
仲公公笑了,“沒到就對了,皇上剛剛決定臨幸宜貴妃,你可以回去了。”
瑾姑娘臉色一喜,然後又黯淡下來,低聲嘆息,隨後道謝,轉身離開。
仲公公似乎想到什麼,也是搖頭。
馬車很快馳離。
王芷在黑暗中遠遠的看著這一切,他並不知道那些人交談了什麼,也沒有理會一前一後離開的人和馬車,不由想起曾經看過的連續劇。
不論是男人看的朝堂上的戰斗,還是女人看的宮廷斗爭,其中的凶險程度都遠比江湖更加血腥,可以說上位者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念頭就可以瞬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與武力無關,只與聖眷有關,與地位和實力有關。
他心里暗道,只要這次的事情與皇城里的那位沒有關系,自己也不必去趟皇城里的渾水,去直接找里面那位。
皇權與宗門權力的直接接觸是很危險的,傳聞修煉界有這樣的例子,皇上不僅想長生,還意圖控制宗門,進而飲馬天下,那人就是傳說中的秦始皇。
思緒很快,他深深的看了皇城一眼,然後就沒入黑暗,沿著皇城跟向著另外一邊返回。
裝飾華麗、彰顯著皇家威嚴的馬車緩緩駛出了巍峨壯觀的皇城大門。
車輪滾滾向前,馬蹄聲清脆而有節奏地回蕩在空曠的街道上。
馬車一路疾馳,穿過深夜空蕩蕩的街道,就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坐在車內的瑾姑娘原本平靜如水的心湖忽然泛起一絲漣漪,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只見瑾姑娘輕輕抬起手來,撩開車簾,對著前方駕車的車夫柔聲吩咐道︰“改道去逍遙客棧。”,聲音雖輕,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車夫听到命令後,趕忙拉緊韁繩,讓馬車慢慢停了下來。隨後掉轉車頭,朝著逍遙客棧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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