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看向聚靈陣，慢慢回憶自己當初用最簡單方式構建聚靈陣的體驗。
看了一會兒，他沒有任何收獲，就像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看見分數小數一樣。
他甚至想起當初他在幼兒園時剛剛學會數字123，然後就向大痣顯擺，結果大痣直接把0放在自己面前，說了一大堆，當時他可是佩服大痣得很，直到很久以後，他都懂了，才知道當初大痣也不過是半灌水。
也許應該自己親身體悟，他的神走近聚靈陣，然後把法力注入一點點，感受法力的走動。
不過這個聚靈陣是獨立的，所有的力量需求都是由內部的靈力支持，換句話說，它在最初啟動的時候是需要法力的，但是在啟動後聚集來的靈力就成了持續運轉的力量支持。
這個感悟剛剛升起，腦海里曾經得到的布陣術之拘居然動了一下，一些很基礎的知識散落到他的腦海里。
他連忙用神體悟起來。
書中自有天地，一旦沉迷其中就會忘記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式神的觸踫讓他清醒過來。
這時他有些後怕，這在這種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居然看了兩三個小時的書，關鍵的是如果沒有被驚醒，說不定他會一直看下去，直到身體被餓死。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收獲，卻發現自己對于陣法依舊是小白，唯一不同的是，像面前這種聚靈陣，他知道怎麼拆除。
畢竟他還是經歷過最差的聚靈陣的組建，兩者之間有一定的共同性。不過他也只能照貓畫虎的進行操作，要組裝都還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學習，更不用說理解。
如果把這些聚靈陣都拆回去，有那麼多練手的材料，自己必定能學會聚靈陣的這部分，況且還可以破壞倭國的機緣之地。
想到這里，他就打算動手，但是式神再次的觸踫他。
經過交流，他從式神處得到幾個位置，與腦海中的地圖進行對比，果然就是在聚靈陣所在的地方。
他命令黃狼守護自己，其余式神休息，然後就回神準備拆解聚靈陣。
拆解不像建設，需要知道聚靈陣的各個關鍵點，然後進行協調。王芷根據拆解過程直接找到最關鍵的陣眼，輸出法力破壞陣眼處靈力循環的平衡，整個聚靈陣就像電視被拔掉電源，一下子就垮塌下來，光罩也幾乎瞬間消失。
他連忙把陣眼和五個陣腳收集起來放進儲物袋。
這個聚靈地點已經沒有用處，他把剩余的靈植也挖了出來，與剛才那位隊員挖的放在一起。
倭國人做事就是認真，至少這位隊員就是這樣，折疊背簍里，所有靈藥都一層層依次碼放，中間用草紙隔開，自己挖的靈藥不僅有損傷，而且還擺放混亂。
把所有靈植都放進儲物袋，然後他就離開了這個聚靈點。
至于死去的隊員，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搜索了他身上的物品，除了食物，他們身上居然連靈兵都沒有，就算是刀劍，也只是摻雜了靈鐵的普通兵刃，只具有比普通兵刃更加鋒利。
基于不浪費的原則，他也只能笑納。
隨後他到下一個福田家的聚靈陣藥園查看，果然這里的隊員也沾染上了紅色物質，變得失控。
他依舊是先控制住他，然後用神引誘紅色物質控制自殺，在它鑽出神庭的時候，他發出一道術法雷電術擊打在紅色物質身上，但是奇怪的是它居然沒有任何影響，依舊向著他的神體靠攏。
隨後他又換了五雷術，依舊沒有效果。
一番分析後，他把原因放在花鈿上，然後輸入法力到花鈿中，對著紅色物質發出閃電。
這次效果十分明顯，紅色物質瞬間變成白色的灰燼。
這次王芷沒有直接給他們，而是收集起來，裝到一個玉瓶里。
後面的操作就十分順利了，照舊是拆聚靈陣，搜刮靈藥和遺產。
天黑的時候，福田家族控制區域就全部處理完畢，至此，所有福田家族參與人員都已經全部死亡。
坐在最接近出發點的地方，王慢慢吃著干糧，再一次思索著那些紅色物質。
從它們死亡後掉落的灰燼看，這東西可是能在現實中顯現的，那麼這些紅色物質為什麼不能在現實中顯露，還是說它們也像惡魔一樣，可以擁有現實和虛幻兩種不同的狀態。
不對，能在現實和虛幻中同時存在的不僅僅只有惡魔，還有式神，它也具有同樣特性，而且式神還能吃掉它遺留下來的白色粉末。
王芷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不夠用了，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但是似乎背後有著很深的關聯，這些似乎都被一張紙遮擋著，難道自己真的是變女人後人也變傻了才不能揭穿其中的真相。
胡思亂想時他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到處都是破洞的衣服，看來今天自己似乎做事很是沒有條理。
他從儲物袋里拿出自己的備用衣裙穿上，然後他看著儲物袋突然想通了一點，紅色物質、式神以及惡魔都具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論它們如何變，要麼只能在現實中顯現，要麼就是全身虛幻，現實中無法發現，就像儲物袋內外的物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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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們的虛幻狀態可以附身在實體的人身上，並且控制人的狀態。
為什麼不是控制其它的生物？
想到這里，他詢問黃狼有沒有附身在動物身上過，得到的簡單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它們不喜歡一般動物。
王芷似乎明白了，人與其它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神魂，紅色物質、式神以及惡魔，它們都喜歡神魂。
一條隱約的線把幾者之間串聯起來。
但是他再也想不到多余的東西。
由于已經入夜，他也只能睡了起來。
本來以為今天已經比較累，自己不可能做夢，但是他發現自己站在夜總會的舞池里時，他就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閃爍的霓虹燈不斷旋轉，把舞池渲染得光怪陸離，一個美女在舞池中跳著舞，魅惑的眼神，挑逗的動作，甚至還有縴細的腰肢，高聳的跳動，都在誘惑著他的五感。
王芷看著美女的臉在變換，宋睿熙、甦雪、洛芊芊、大小姐、夢雨、夢溪、尚蓉蓉、尚蓉嫣，最後停在了一個意外的面容上，鄒玉婷。
他自嘲的笑了，看來自己和其他男人沒有區別，家花沒有野花香。
沒有強制更改自己的夢境，把女主變成自己的家花，而是順其自然的和鄒玉婷糾纏在一起，盡管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夢遺。
是啊，自從他扮成女生離開大馬，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他是完全清心寡欲，也許在離開這里後他也應該找女人真正發泄一下，不然真的會憋成內傷。
夢里雲雨永遠都是空。
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雖然在夢里會遇到美女，但是事後回憶起來，當時總是處于被挑逗的狀態，回憶總是告訴你，小子，努力，只差一點點。
王芷顯然不在此列，酣暢淋灕之後，他卻發現不知不覺間似乎身體四周已經變成紅色，就像處于妖精的迷魂陣里。
作為夢的主人，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夢境正在被它蠶食，而這紅色的迷霧就是他在現實中遇到的紅色物質，看來它在現實中的肆虐也反應到夢界之中。
但是處于夢境之中，他真正能控制的只有自己夢境之中的身體，沒有神也沒有幫手，因為那些就算是想出來，它們也僅僅是精神力的具象王芷試圖用精神力把這些紅色霧氣圈禁在一起，但是它直接把自己的精神力吞噬了，然後再次散開。
他制造了龍卷風，試圖把它卷在一起，但是它吞噬掉龍卷風的核心後再次散開，而且在龍卷風的幫助下更加迅速的散開。
在夢境之中，自己是真實的，有身體的，而它卻是無形的，要解決無形的東西，也許不能從實體角度出發。
他畢竟是與惡魔和紅色物質戰斗過的人，經驗還是比較豐富，很快想出辦法。
無形之物只能用無形的東西對付，他很快就想到第一個辦法。
法術，只是他調用的法術都沒有什麼用處，就如同現實中的一樣，不論是什麼雷術還是火術，都沒有什麼效果。
其次就是眉心的花鈿，可惜在夢境之中他完全無法聯系到它，雖然它就在自己的眉心，而且顯露出金紅色的花瓣。
世間能對付無形之物的還有念經，通過念經凝聚意識，並通過蘊含凝聚意識的聲波來消滅無形之物。
可惜的是，他並不會佛門的經書，雖然大家都知道一些經典語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等等，但是要想憑借這些只言片語達到目的是不現實的。
在他的記憶里真正能夠全文背誦的就只有老子的《道德經》，也許莊周的《逍遙游》也算，也許還有幾篇名著。
不管如何，還是先試一下。
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
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
他慢慢的低聲吟誦起來。
在這一刻他慢慢忘記了四周的紅色霧氣，忘記了夢境，忘記了自己，忘記一切。
空就是什麼都沒有，又不是什麼都沒有，它也許是真的空了，也許是被填得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
王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他沒有任何思想，也沒有任何感官，甚至沒有自我。
而這一切，對于外界的紅色霧氣來說，卻完全不一樣。
王芷依舊在念誦著經書，但是每一個音節都讓夢境空間產生震蕩，無形的波浪就像 面杖，不斷的在它這塊面團上碾壓。
在這一刻，它想退退不了，想進進不了，最終只能在不斷的碾壓之中變成齏粉。
隨後破碎的就是夢境之中的東西，然後是夢境空間，這一刻一切都沒有了，全部都回歸于王芷的身體，現實和夢界就這樣毫無遮攔的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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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夢界中的最近的九頭大妖立刻將目光投向這里，它的嘴里微微蠕動，“機會難道就是在那里？還是讓其余的小妖先去試試。”
夢界的遠處無數大妖和仙神的目光越過空間看向那個連接小球，那里沒有夢界的界膜，也沒有夢境大繭，就是空空蕩蕩的一個球，這個球就像一個連接兩界的透鏡，它們可以透過它看到久別的現實。
而在地仙界，無數大佬的目光投向某個位置，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鏡像。
所有看到這一切的存在都突然間有些心動，但真正能行動的只有夢界中位處富士山的九頭大妖，它的真身到達時，已經有幾十頭小妖投入其中。
事實證明這個連接的小球不是吃素的，所有投入其中的小妖全部變成齏粉，然後匯入小球的中心。
它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抓起一只金丹期的化形小妖就投了進去。
就在這時它感覺小球中心一道銳利的目光投了過來，它毫不畏懼的與它對視。
那道目光十分冷淡，就像看自己不存在一樣，但是它卻從中看到一個仙子正嫻靜的盤坐著 嘴里念著《道德經》。
它很快搖搖頭，這不是《道德經》，而是比它更高級的經文，或者可以說是《道德經》另外一個的版本。
不知不覺間它似乎也跟著念起來，但是它終究是大妖，意志之堅定遠超普通地仙，它迅速的閉眼，切斷與那目光的聯系，但那仙子的身影依舊存在它的腦海中。
“嘿，敢問仙子法號。”，它學著人類一般拱手為禮。
但是就這瞬間，小球突然破裂，然後迅速塌陷，顯露出一具仙子的軀體，然後又消失。
與此同時，夢界與現實之間的連接徹底封閉。
整個過程的每一步它都能看清，但是九頭大妖卻沒有任何反應過來的機會，它只能事後伸出手在那里抓了一把空氣。
“哎∼，這位仙子到底是誰？我怎麼有種感覺我認識她。”，九頭大妖喃喃自語，隨後只能無奈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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