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吶匠的陰陽兩界

第20章 干涉者真身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魔力思想 本章︰第20章 干涉者真身

    昆侖斷口的風突然靜止了。

    陳青禾剛將最後一個音符送入虛空,維度之弦的彩色光潮還未完全褪去,那些貫穿天地的絲線便驟然繃緊,如同被無形之手攥住的琴弦。他握著嗩吶的手指猛地一顫,唇間殘留的震顫讓牙槽發酸——這不是自然的維度波動,而是某種外力強行介入的征兆。

    “警告!檢測到未知高維能量場入侵!”機械夸父的電子音陡然拔高,原本穩定的能量核心瘋狂閃爍著紅光,胸前的全息投影瞬間紊亂,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傾瀉又驟然中斷,“數據山海經同步失敗……維度坐標正在被篡改!”

    陳青禾抬頭望去,剛才還在緩慢修復的維度錨碎片突然懸浮起來,半塊晶體表面的藍光劇烈跳動,那些與嗩吶紋路吻合的凹槽中滲出黑色的霧氣,像是被污染的血液。更詭異的是周圍的空間,昆侖斷口的岩石輪廓開始扭曲,原本清晰的地平線變成了流動的墨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投入了旋轉的萬花筒。

    “怎麼回事?”陳青禾將嗩吶橫在胸前,指腹摩挲著桿上溫熱的紋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維度之弦在悲鳴,那些彩色絲線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裂紋,原本流暢的振動頻率變得斷斷續續,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卡殼的齒輪。

    機械夸父龐大的身軀突然劇烈震顫,金屬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空間結構正在被重組……我們進入了獨立維度泡!”它眼部的傳感器射出兩道藍光,試圖穿透眼前的迷霧,卻在半空中被某種無形的屏障彈回,“能量屏障強度超過數據庫上限,無法解析構成規則!”

    陳青禾深吸一口氣,將嗩吶湊到唇邊,下意識地吹奏起《維度序曲》的片段。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他清晰地看到維度之弦泛起漣漪,那些黑色霧氣被震退了少許,但隨即又有更濃郁的黑霧從虛空深處涌出。更讓他心驚的是,嗩吶傳遞來的振動中混入了一種陌生的頻率——冰冷、精密,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雜音,像是無數齒輪在同步轉動。

    “這頻率……”陳青禾皺緊眉頭,腦海中突然閃過四維碎片里的畫面。在那個展示無數平行時空的碎片中,除了機甲駕駛員和幽冥判官的自己,他似乎瞥見過一個由齒輪構成的世界,只是當時那些畫面太過混亂,沒能看清細節。

    就在這時,維度之弦突然集體朝同一個方向彎曲,仿佛被無形的引力牽引。陳青禾順著弦的指向望去,只見虛空中央的墨色迷霧開始旋轉,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沒有光線,只有純粹的黑暗,而隨著漩渦的轉動,無數銀色的光點從黑暗中浮現,仔細看去,那些光點竟然是一個個微型齒輪,正以毫厘不差的精度咬合旋轉。

    “那是什麼?”陳青禾握緊嗩吶,指節泛白。他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從漩渦中傳來,比清道夫“零”的虛無湮滅場更令人窒息——這不是毀滅的力量,而是一種絕對的控制,仿佛整個維度都成了對方手中的玩具。

    機械夸父的能量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全息投影強行穩定下來,顯示出一組令人絕望的數據分析︰“結構解析完成……目標由1.7x109個高維齒輪與4.2x106條時空觸手構成,能量源無法定位,疑似超越三維認知的聚合意識體。”

    “聚合意識體?”陳青禾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匯,突然注意到那些旋轉的齒輪間纏繞著細微的絲線,那些絲線的材質與維度之弦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成了冰冷的銀灰色。它們如同蛛網般連接著每個齒輪,隨著齒輪的轉動不斷伸縮,發出細微的嗡鳴。

    漩渦中心的黑暗開始涌動,一個巨大的輪廓從迷霧中緩緩顯現。它沒有固定的形態,時而化作由齒輪堆疊而成的巨塔,時而散開成布滿觸手的星雲,但無論如何變化,核心處始終有無數齒輪在永不停歇地轉動,而那些銀色觸手則像活物般在齒輪間隙穿梭,每一次擺動都讓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

    當那輪廓穩定下來時,陳青禾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個直徑至少百米的不規則球體,表面覆蓋著層層疊疊的齒輪,大的如磨盤,小的如米粒,所有齒輪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轉動,卻听不到絲毫雜音,只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絕對寂靜。無數條半透明的觸手從齒輪的縫隙中伸出,觸手上布滿了細密的吸盤,每個吸盤里都瓖嵌著一顆閃爍的眼球,正齊刷刷地盯著陳青禾和機械夸父。

    “終于等到你了,維度的雜音制造者。”

    一個聲音直接在陳青禾的腦海中響起,那聲音既不是男聲也不是女聲,更不是機械音,而是無數聲音的疊加——有孩童的嬉笑,有老者的嘆息,有金屬的摩擦,有海浪的咆哮,所有聲音都被完美地編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不帶任何情感的語調。

    陳青禾猛地看向機械夸父︰“你能听到嗎?”

    “聲波檢測為零,對方在直接進行思維投射。”機械夸父的傳感器全力運轉,“它正在讀取我的數據庫……防火牆被突破!”

    “不必緊張,低維造物。”那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我對你們的‘科技’沒有興趣,就像人類不會在意螞蟻的巢穴如何搭建。”

    陳青禾強壓下心中的震撼,將嗩吶指向那團齒輪聚合體︰“你是誰?為什麼要干涉維度?”

    齒輪聚合體的觸手輕輕擺動,周圍的維度之弦隨之震顫,那些彩色絲線開始被銀色觸手纏繞、拉伸︰“我是織網者,你們所在的這片山海,不過是我編織的無數維度網絡中的一個節點。”它頓了頓,那些吸盤里的眼球同時眨動,“或者用你們能理解的說法——我是這個牧場的主人。”

    “牧場?”陳青禾愣住了,這個詞讓他想起了弦族曾說過的話——維度需要能量維持,而故事就是最純粹的能量。

    “看來你已經接觸過弦族了。”織網者的齒輪轉動速度加快,周圍的空間開始出現細微的褶皺,“那些寄生在維度縫隙里的蟲子,倒是比你們更早明白世界的本質。沒錯,所有維度都是牧場,而你們口中的‘故事’,就是我飼養的能量。”

    陳青禾的心髒猛地一沉,他想起了空白頁維度的遺忘獸,那些以被刪除傳說為食的怪物;想起了弦族交換故事的行為;想起了《山海經》作為規則法典的設定……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個更高維度的存在在操控。

    “《山海經》不是上古文明的規則法典嗎?”陳青禾追問,嗩吶桿上的紋路開始發燙,仿佛在抗拒這個真相,“維度錨是穩定世界的關鍵,你為什麼要讓清道夫破壞它?”

    “規則法典?說得真好听。”織網者發出一陣類似齒輪摩擦的笑聲,“那不過是我設置的圍欄罷了。上古時期,這個維度的能量波動過于劇烈,我便編織了那本法典,將那些狂暴的故事能量圈定在固定的範圍里,讓它們可以被有序地收割。”

    它的觸手指向懸浮在空中的維度錨碎片︰“至于那些所謂的‘錨點’,不過是圍欄的支柱。當支柱松動,圍欄出現缺口,故事能量就會溢出,而你們這些‘跨界者’,就是被溢出能量吸引來的野狗。”

    機械夸父突然插話,電子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根據數據山海經記載,山海世界的文明一直在自主演化,並非被飼養的牲畜!”

    “自主演化?”織網者的觸手猛地繃緊,維度之弦發出痛苦的嗡鳴,“不過是在我劃定的規則里打轉罷了。你們以為的‘創造’,不過是我預設的程序;你們以為的‘命運’,不過是能量流動的軌跡。就連你,這個來自‘賽博山海’的補丁,也是我允許存在的變量之一。”

    陳青禾突然想起了四維碎片中看到的畫面,那些平行時空的自己都握著嗩吶,難道這也是織網者的安排?他咬了咬牙,吹奏起《維度序曲》的片段,試圖用確定性的旋律穩定躁動的維度之弦。當嗩吶聲響起時,織網者的齒輪明顯停滯了一瞬,那些纏繞維度之弦的觸手也微微退縮。

    “就是這個聲音。”織網者的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波動,“你的嗩吶音,是未經我編寫的頻率。它能直接振動維度之弦的本源,正在破壞牧場的邊界。”

    陳青禾心中一動︰“所以清道夫‘零’是你派來的?”

    “‘零’不是我的僕人,而是牧場的除草機。”織網者的觸手指向虛空深處,那里隱約能看到清道夫留下的虛無痕跡,“它吞噬一切超出規則的存在,包括失控的能量、跨界的異物,以及……你這樣的雜音制造者。可惜,它似乎對你那奇怪的樂器束手無策。”

    陳青禾終于理清了脈絡︰織網者是高維存在,創造並控制著山海世界等多個維度,以故事能量為食;《山海經》是它設置的規則圍欄;維度錨是圍欄的支柱;清道夫“零”是自動清除異常的工具;而自己的嗩吶音因為能直接影響維度之弦,打破了織網者的控制,所以被視為威脅。

    “為什麼是嗩吶?”陳青禾不解,“世間樂器那麼多,為什麼只有嗩吶能振動維度之弦?”

    織網者的齒輪突然反向轉動,周圍的空間隨之倒流,陳青禾眼前閃過無數畫面︰盤古開天時的第一聲雷響,女媧造人時的呼吸,大禹治水時的號子,商周戰場的號角……所有畫面的中心,都有一個模糊的嗩吶輪廓。

    “因為它是‘未被記錄的初始頻率’。”織網者的聲音變得低沉,“在上古文明編寫《山海經》之前,這個維度的規則是自然形成的,而嗩吶的原型,就是模仿天地初開時的第一縷聲波制造的樂器。它的頻率,是維度最本源的振動。”

    陳青禾低頭看向手中的嗩吶,桿上的紋路此刻亮得驚人,與維度錨碎片的凹槽完美呼應。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能進入空白頁維度,為什麼能與弦族交流,為什麼能創作《維度序曲》——不是因為他有多特殊,而是因為嗩吶本身就是連接維度本源的鑰匙。

    “你想怎麼樣?”陳青禾握緊嗩吶,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遠超想象的存在,但維度之弦的悲鳴、機械夸父的堅守、還有那些山海世界的故事,都讓他無法退縮。

    織網者的觸手緩緩收回,齒輪轉動的速度恢復平穩,仿佛剛才的波動從未發生︰“很簡單,停止吹奏你的雜音,讓維度回歸穩定。我可以允許你成為這個牧場的‘牧羊人’,像上古的那些祭司一樣,守護規則,收集故事能量,獲得遠超凡人的壽命和力量。”

    “讓我幫你囚禁這些故事和生命?”陳青禾笑了,笑聲里帶著決絕,“你不懂,故事之所以有能量,正是因為它們自由生長,因為它們有悲歡離合,有意外和奇跡!被圈養的故事,早就失去了靈魂!”

    “冥頑不靈。”織網者的聲音冷了下來,那些吸盤里的眼球同時閃過紅光,“低維生物總是高估自己的‘自由意志’。你以為你的反抗有意義?在我編織的網絡里,所有反抗都是預設的劇情,只會產生更多的故事能量。”

    隨著它的話語,周圍的維度之弦突然劇烈燃燒起來,彩色的絲線化作金色的火焰,散發出灼熱的能量。陳青禾能感覺到無數故事正在消失——有夸父逐日的執著,有精衛填海的堅韌,有大禹治水的智慧,這些故事的能量正被織網者強行抽取。

    “住手!”陳青禾怒喝一聲,吹奏起《抬花轎》的固定節奏,用確定性旋律對抗織網者的抽取。嗩吶聲如同一道利劍,刺破了能量抽取的漩渦,那些燃燒的維度之弦奇跡般地恢復了色彩。

    “有趣的掙扎。”織網者的齒輪間閃過一絲紅光,“看來你還沒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讓你看看這個牧場的真相吧。”

    它的觸手猛地插入虛空,整個空間瞬間變成了透明的琉璃。陳青禾透過琉璃看到了無數個平行的山海世界︰有的世界里,夸父追上了太陽,卻被太陽吞噬;有的世界里,精衛填平了東海,卻引發了更大的洪水;有的世界里,大禹沒有治水,而是成為了暴君……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結局,但最終都走向了毀滅,化作能量被織網者吸收。

    “看到了嗎?”織網者的聲音帶著一絲誘惑,“這就是沒有規則約束的結局。混亂的故事只會自我消耗,最終歸于虛無。只有在我的控制下,故事才能持續產生能量。”

    “那不是故事,是悲劇!”陳青禾的眼眶通紅,他想起了空白頁維度的遺忘獸,那些被刪除的傳說其實是被織網者拋棄的殘次品,“真正的故事應該有希望,有傳承,而不是被你當成飼料!”

    他突然吹奏起全新的旋律,這段旋律融合了《維度序曲》的維度振動、《抬花轎》的確定性節奏,還有他一路走來收集的所有故事——弦族的共鳴、概率維度的混亂、昆侖斷口的風雪,甚至還有機械夸父的電子音。當這段旋律響起時,那些被織網者控制的維度之弦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掙脫了銀色觸手的束縛,朝著陳青禾匯聚而來。

    “你在干什麼?!”織網者第一次發出了類似驚怒的聲音,齒輪轉動變得混亂,“你在調動本源能量!你會讓整個維度崩潰的!”

    “崩潰也比被你永遠囚禁好!”陳青禾將所有力量注入嗩吶,唇間的旋律越來越激昂,“故事不是能量,是生命!是記憶!是無數人用生命譜寫的樂章!你永遠也不會懂!”

    維度之弦在嗩吶聲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將織網者的齒輪聚合體籠罩其中。那些彩色的絲線不斷沖擊著齒輪,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每一次沖擊都讓織網者的輪廓變得模糊一分。機械夸父也趁機展開攻擊,能量核心釋放出最大功率的光束,射向齒輪間的縫隙。

    “不自量力!”織網者怒吼一聲,所有齒輪同時反轉,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從中心爆發出來。光網瞬間破碎,維度之弦被震得粉碎,陳青禾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嗩吶也飛了出去。

    機械夸父龐大的身軀被能量波掀飛,重重地撞在維度壁壘上,金屬外殼裂開無數縫隙,能量核心的光芒微弱到了極點。

    織網者緩緩逼近,那些觸手在陳青禾面前張開,吸盤里的眼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游戲結束了,雜音制造者。你的反抗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甚至讓維度網絡出現了不可修復的裂痕,但你終究無法對抗高維的規則。”

    陳青禾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他看著懸浮在空中的嗩吶,看著遠處奄奄一息的機械夸父,看著那些重新被織網者控制的維度之弦,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難道織網者說得對,低維生物的反抗注定徒勞?

    就在這時,他的指尖觸踫到了一樣東西——那半塊維度錨碎片。晶體表面雖然布滿裂紋,但依然散發著微弱的藍光,那些與嗩吶紋路吻合的凹槽中,正滲出一絲金色的能量,與他指尖的血跡融為一體。

    “等等……”陳青禾突然想起了弦族的話,“維度的本質是振動,而故事是振動的載體……”他又想起了四維碎片中看到的畫面,所有平行時空的自己都握著嗩吶,“所有的我,都在吹奏……”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

    織網者的觸手已經伸向他的咽喉︰“接受命運吧,你的能量會成為牧場最好的肥料。”

    “命運?”陳青禾突然笑了,他用盡全力,將血液注入維度錨碎片,同時在心中默念起所有平行時空的旋律——機甲駕駛員的戰歌,幽冥判官的鎮魂曲,還有他自己的《維度序曲》。

    “我不信命運!我只信嗩吶的聲音!”

    隨著他的吶喊,那半塊維度錨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同時,懸浮在空中的嗩吶自動飛到他的唇邊。陳青禾毫不猶豫地吹奏起來,這一次,他吹奏的不是任何已知的旋律,而是無數平行時空的自己共同演奏的曲子,是所有維度最本源的振動頻率。

    “這是……多維度共振?!”織網者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它的齒輪開始劇烈顫抖,“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連接平行時空的能量!”

    金色的光芒從嗩吶中爆發出來,順著維度錨碎片擴散到整個空間。那些破碎的維度之弦重新凝聚,這一次,它們不再是彩色,而是純粹的金色,如同由陽光編織而成。無數個模糊的身影從光芒中浮現,那是各個平行時空的陳青禾,他們都握著嗩吶,與現實中的陳青禾共同吹奏著同一首曲子。

    “我們……是維度的聲音!”無數個聲音同時響起,匯聚成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

    金色的音波如同潮水般涌向織網者,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齒輪在音波中開始融化,觸手如同冰雪般消融。織網者發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輪廓不斷扭曲、縮小,那些吸盤里的眼球一個個熄滅。

    “不——我的牧場!”

    在金色音波的沖擊下,織網者的聚合意識體開始崩潰,無數齒輪和觸手四散飛濺,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虛空中。只有一個聲音還在回蕩︰“我還會回來的……維度終將歸于秩序……”

    隨著織網者的消失,被篡改的空間開始恢復正常。昆侖斷口的岩石重新變得清晰,維度錨碎片懸浮在空中,自動修復著表面的裂紋。機械夸父掙扎著站起身,能量核心重新亮起藍光。維度之弦恢復了彩色,在空氣中輕輕流淌,發出悅耳的共鳴。

    陳青禾緩緩停下吹奏,那些平行時空的身影和金色光芒一同消散。他接過自動飛回的嗩吶,發現嗩吶桿上的紋路變得更加清晰,仿佛吸收了織網者的能量。

    “它……走了?”機械夸父的聲音帶著疲憊。

    陳青禾望著織網者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不,它只是暫時退去了。它說的對,我們只是打破了它的一次控制,並沒有真正消滅它。”他握緊嗩吶,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但我們證明了,故事的力量,維度的意志,遠比它想象的更強大。”

    機械夸父走到他身邊,看著正在修復的維度錨︰“根據殘留數據顯示,織網者的核心意識退回了四維競技場,那里是它編織網絡的起點。要徹底解決威脅,必須摧毀競技場的核心樞紐。”

    陳青禾抬頭望向天空,維度之弦在他眼前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絡,網絡的盡頭,隱約能看到一個由齒輪構成的巨大競技場輪廓。他知道,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四維競技場嗎?”他將修復大半的維度錨碎片收好,把嗩吶扛在肩上,“那我們就去那里,給這位‘織網者’吹奏一首真正的終章序曲。”

    機械夸父的能量核心發出堅定的光芒︰“數據山海經已更新,記錄下織網者的弱點——多維度共振。只要我們能在競技場再次引發共振,就能徹底瓦解它的意識。”

    陳青禾笑了,他回頭望了一眼山海世界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些正在自由生長的故事,能听到那些充滿生命力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必須走下去,為了這些故事,為了維度的自由,也為了所有平行時空里,那個始終握著嗩吶的自己。

    “走吧,夸父。”陳青禾邁出腳步,金色的嗩吶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下一站,四維競技場。”

    機械夸父跟在他身後,龐大的身軀此刻顯得格外可靠。昆侖斷口的風重新吹拂起來,這一次,風中帶著維度之弦的共鳴,帶著無數故事的祝福,帶著平行時空的期盼。

    在他們身後,修復大半的維度錨碎片懸浮在空中,釋放出穩定的光芒,守護著這片剛剛擺脫控制的山海世界。而在遙遠的四維競技場深處,一雙隱藏在齒輪陰影中的眼楮緩緩睜開,那里面沒有憤怒,只有一絲冰冷的期待。

    狩獵,開始。而獵物,已經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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