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身極冷,而且還帶著一股土腥味。
陸向安自小在山里長大,幾乎一眼就能斷定這些人是在山里扎根的。
否則身上不會染上這麼濃郁的土腥和腐葉味。
“誰要你這幾個臭票子!”
手里的錢也被人一把拍落。
陸向安強壓著心底涌起的怒火,“你們想怎麼樣,敢劫持公家的運輸隊,你們有幾條命夠吃槍子!”
事到如今,他也不裝了。
然而話音才剛落,腮幫子就猛地被人一記槍托打中。
陸向安嘴里瞬間溢滿血腥味。
整個人被打得踉蹌,血沫子噴了滿地。
而還不等他站穩,衣領就被人一把薅住。
“老老實實的,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
“這荒郊野嶺,老子要是做點什麼,誰也知道不了!”
領頭這人長著一張陰險老鼠臉。
說話時,右臉上的那顆長毛大痣跟著抽動,活像一只成了精的灰毛老鼠。
而他身後跟著的那些小弟,更是笑聲猖狂。
冷硬的槍托擊打在樹干上,發出戰鼓一般響聲,叫囂至極!
他們轉頭就奔向驢車上的糧食。
“這回發了,夠山上兄弟們吃好些日子!”
“看來頭兒的消息果然沒錯,他們還真來了。”
“愣著干嘛?趕緊搬!”
……
見到那些糧食和物資時,他們雙眼冒光,如餓狼撲食一般,連驢車都沒放過。
陸向安硬生生咽下嘴里血沫,“兄弟們,動手!”
今天這一場惡斗是在所難免了。
但就算自損八百,也得換他們一千!
可他們手里不是鋤頭就是鎬子,甚至有的人兩手空空,就地抄起塊石頭。
這不是原始人對戰法西斯?
人家手里子彈會冒煙,他們手里土塊還生著綠苔蘚呢!
陸向安頭疼,卻也顧不得那麼多。
抽出橫在驢車上的木桿,掄圓了劈向就近一個大漢!
嚓!
陸向安的力道之大,直接將整根木棍劈成兩半。
而剛才迫不及待要拿刀子劃開糧食袋的人,也瞬間倒地。
“啊啊啊疼——”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劫道的頭目瞬間神色一狠,罵罵咧咧地淬出一口,“嗎得給臉不要。”
突然被抬高的槍口讓陸向安汗毛倒豎。
這個距離想躲根本來不及!
而就在他心中快速閃過思緒時,一聲火舌噴射的巨響,驟然在他耳邊炸開!
陸向安眼部肌肉緊繃,甚至連眼楮都沒眨。
只見眼前這老鼠臉猛地猙獰,下一秒就半跪在了他身前。
膝蓋回彎處,已經中了一顆子彈!
高速旋轉之下,傷口甚至還在冒著焦黑的煙。
汩汩流出的鮮血霎時染紅了黃土路。
陸向安猛地抬頭,恰巧對上了林子里一閃而過的那道身影。
一顆心就這樣莫名地放了下來。
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他反手摁住身前男人的胳膊!
“別動,老實點!”
“不然老子這手可控制不了力道!”
男人掙扎的厲害。
可哪里敵得過常年干農活的陸向安。
制服他?輕輕松松。
“唰唰!”
無數條槍全都對準了陸向安。
“放開我們老大,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的,正是中了一槍的男人心腹。
砰!
他這句話剛說完,腿腳回彎處也挨了一槍,當場就跪在地上。
槍子兒穩得很,不偏不倚!
“誰,是誰在後面打冷槍,有種給我出來!”
男人氣急敗壞。
他一手好牌,就這樣被打得稀爛!
如果不出意外,這批糧食已經被他和兄弟運回山里了。
陸向榮單手撐著槍,緩緩從林里走出,“想劫我兄弟,問過老子手里的槍沒有?”
陸向安笑了聲,無奈道“你還是愛這麼胡來。”
兄弟兩人對視一言,不必多言。
陸向榮快步上前,一腳踩上了這人的腿。
“啊啊啊!”
男人疼得面目猙獰,臉上五官都皺得看不出樣。
陸向榮這一腳,剛好踩在了他槍傷處。
“說,你們怎麼知道運輸隊今天會走這條路。”
陸向榮眉眼狠戾。
剛才他就隱身在林中,他們的對話都被听了個一清二楚。
顯然是有小道消息,才會在今天蹲守運輸隊!
男人咬緊牙關,即使疼得腦門冒汗,他也未曾言語一句。
陸向安不禁覺得頭疼,“這人死豬不怕開水燙,估計不會說了。”
就在他們兄弟說話時,後面突然走上來一個中年男人。
他手里緊握著耙子,穿著藍布工裝,“這位小兄弟是?”
陸向安滿臉自豪地介紹道“這是我家三弟!”
陸向榮微微頷首,“你好,同志。”
寵辱不驚,而且另類不亂,很是受到男人的賞識。
“我是運輸隊的組長,王江。”
“你二哥在隊伍里很能干,原來一家子都不是簡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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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的笑聲傳遍。
陸向榮謙虛道“都是您不嫌棄,願意帶著我二哥干。”
一番話說得圓潤,卻又不叫人覺得在奉承。
王江欣賞的看過來,隨後直接讓人壓了這些劫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