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呵斥聲傳來。
巨大的飛舟出現在玉竹山上空，其周身靈機環繞，威壓赫赫。
李玄被這威壓所懾，倒飛出數百丈才勉強穩住身形。
恭恭敬敬的低頭拱手。
“下族初交靈稅，可是有哪里做錯了，懇請上使示下，李家一定改正！”
“還望上使恕罪。”
李家作為屠家附庸，既然屠家說自家有罪，那即使沒罪也是罪！
只管認罪就完了！
解釋和狡辯會死的更快！
玉竹山頂的李陵和玉奴對視一眼，剛要有所動作便听到李玄的傳音︰
“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想著帶承業他們逃，沒有用......”
飛舟上傳來一道輕哼。
“哼！”
“這聲音，好熟悉！”李玄心頭微動，這聲音與最開始的那道呵斥聲皆是女音，可這道明顯更加稚嫩，而且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難道是......
“李家主，好久不見！五年過去，你還一如既往的弱啊~”
屠甦甦站在飛舟上，低頭俯視著李玄，輕輕說道。
李玄的頭更低了，只是靜靜立著，不敢反駁半分。
“長寧府二十八縣，附庸十五家，我屠家共定下兩個收稅地，怎麼，其他十四家都能準時到，就你李家特殊？”
“竟敢讓我屠家飛舟來尋你家山門！”
“你哪來的膽子！”屠甦甦喝道。
一股磅礡的威壓自上而下狠狠壓來，恍若天威！
“你將我屠家的臉面置于何地？啊！”
砰的一聲，李玄栽落，半跪在玉竹山頂！
~
石板龜裂聲從跪地處傳來，李玄咬著牙，不敢敢有任何抵抗。
“下族知錯，還往上使恕罪！”
“上使，下族第一次上交靈稅，不知有固定的收稅地，還望上使開恩......”
李玄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仍然開口解釋道。
也不敢攀任何關系，更不敢提李屠甦，因為他知道，一旦提起這三個字，那就真的是在挑釁屠家了。
屠甦甦真的是氣炸了！
趙國西邊三個府，誰敢不給屠家面子，誰又敢讓屠家上門追討靈稅？
這算什麼？她屠家活不起了？必須得要這一個小族的靈稅來供養？
要不是看在小甦甦的面子上，她根本就不會來，而是直接派出一位劍侍來滅了這不知尊卑的李家！
“這麼說，還怪我和十七哥當初沒提醒你咯？”
旁邊的劍侍看了眼屠甦甦，緩緩加大了力道。
噗！
李玄直接一口鮮血吐出來。
太強了！猶如蚍蜉見樹，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李玄一邊苦苦支撐，一邊用傳音對李陵和其他人大喊︰
“別動！千萬別動！”
李玄跪在地上，腦海中思慮萬千，霎時間他想到了當初祝成仁來給他鐫刻族名後那個詭異的笑容和提醒。
“千萬別忘了靈稅......”
“原來，坑在這里！”
李玄眼眸血紅，他在五縣之地多方打听，都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
到底是有固定的收稅地，還是會有收稅官上門驗收。
可這段時間家族從白水縣城回來的商隊卻一直流傳著收稅官到薛家、祝家收稅的傳聞。
如今一看，這些傳聞太準確了，太多了，多到不正常！
這是祝成仁那老勾故意散播出來混淆他視听的！
為得就是讓他誤以為會是屠家收稅使者上門！
“老狗！老狗！你這是想要我李家滅族啊！”
李玄五指扣地，死死攥著石渣。
一個勁的認錯，一個勁高呼請上使寬恕。
可......身上的威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減輕。
“上使，這是小族的靈稅，是小族五成的產出！”李玄強撐著指向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靈石和資糧，還有一盒甦 親手做的點心，這想完成靈稅交割後，懇請使者帶給李屠甦的......
“靈稅早已準備好，鄉野小族愚鈍，從未敢有冒犯之意，從未敢有啊......”
這麼龐大的飛舟橫在玉竹山上，所有李家人都看見了。
屠甦甦的呵斥和李玄的求饒認錯聲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甦 捏著手中的符 ，一臉擔心。
甦玉抱著李承業和李明珠，運起法力捂住了他們的耳朵，憤恨的望向天邊的飛舟。
李陵目眥欲裂，手中長劍瘋狂震顫，卻被玉奴死死壓住。
“夫君，有築基，不止一個......”
“二叔一生要強，何曾受過如此折辱......我恨，我恨啊！”
至于其僕人婆子，更是眼觀鼻鼻觀心，更有甚至听到李玄的求饒認錯聲嚇得當場跪下了！
“大......大江，這......”
身後的僕人立馬扶住臉色發白，嘴唇顫抖的李良玉。
“大少爺，那可是家主，他定可以解決的！”
老態龍鐘的李平拄著拐杖站起身，看著眼前幾個重孫輩輕輕咳了一聲。
“弱就是罪！牢記！在這個世界，弱就是罪！無可辯駁的罪！”
......
“懇請上使開恩！”
屠甦甦顯然還沒消氣，輕哼道︰
“我若不開恩呢！”
“爾等不知尊卑，乃是滅族大罪！那些交不起靈稅的家族都知道派人到收稅地接受懲罰！而你們卻好大的面子！比我屠家的面子都大！竟然讓我等親自尋上門來討要靈稅！簡直不知死活！”
李玄眼看局勢即將失控，這屠甦甦與五年前那個活潑的小女孩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李玄當機立斷立己，立即傳音︰
“陵兒，若有不對，立刻用萬里雷遁符離開！”
“只要有你在，李家就滅不了......”
傳音未完，一道清脆的稚音從飛舟上傳來︰
“師姐！師弟五歲的誕辰禮物你可還欠著呢......”
“師弟想要這小族的靈稅，師姐可否送我？”
李屠甦不知何時走上了甲板，站在李屠甦身邊。
小小的手拉著屠甦甦的衣袖，聲音輕輕，討要著自己的誕辰禮。
而後緩緩站在飛舟沿上，向下望。
“我叫李屠甦，父......李家主，你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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