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仿若墨染，山谷間彌漫著濃烈的血腥與焦土氣息。張鳴佇立在祭壇邊緣，目光凝視著倒下的吸血鬼尸體，掌心猶存魂力消退後的余溫。
此時，一位身著灰袍之人，步伐沉穩地緩緩走來，他神色復雜，望向這一片狼藉的場景。
“你展現出的實力，遠超他們的預估。” 灰袍人低聲說道，“然而，他們也從未將你視作普通敵手。”
張鳴並未當即回應，只是緩緩收回手，目光落在那枚熠熠生輝的銀色徽章之上。
李碧蓮款步上前，目光掃視一圈後，輕聲問道︰“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灰袍人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說道︰“我深知，你們不會輕易對我產生信任，但當下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便是提供情報。”
張鳴終于抬起眼眸看向他，眼神冷峻之中，隱隱透著一絲審視︰“你為何要背叛自己的家族？”
灰袍人嘴角微微上揚，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因為如今的家族，已非我記憶中的模樣。他們對力量的追求，已然陷入瘋狂的境地，甚至不惜以活人進行實驗，妄圖打開冥淵之門…… 那絕非通往榮耀的坦途，而是一條通向毀滅的深淵之路。”
張鳴沉思片刻，緩緩點頭︰“好，我們合作。”
灰袍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即迅速恢復平靜︰“你確定要與我合作？”
“我無法確定你是否真心誠意。” 張鳴語氣不帶絲毫感情，“但我可以明確的是，倘若你只是假意投誠，我定會親手送你去與那些死去的同伴作伴。”
灰袍人無奈地苦笑一聲︰“你倒是坦率直白。”
李碧蓮站在一旁，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不定，最後看向張鳴︰“你打算如何安排後續事宜？”
張鳴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遠方深邃的夜空︰“首先，你需將你所知曉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知我。包括吸血鬼家族的核心據點位置、高層人物信息、他們的行動計劃，還有…… 那個所謂的冥淵之門究竟是什麼。”
灰袍人點頭應道︰“我能夠告知你一部分信息，但有些內容，我確實也不清楚具體細節。例如那位主祭的真實身份，以及他們真正想要喚醒的神秘存在。”
“那就從你能夠提供的信息開始。” 張鳴語氣堅定，不容置疑，“我會據此制定一套詳盡的行動方案，先對他們的外圍防線進行試探。”
灰袍人微微皺眉︰“你這是打算直接展開行動？”
“動手是遲早的事。” 張鳴冷笑一聲，“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今晚這一場戰斗，已然讓他們知曉，有人敢于挑戰他們的權威。”
灰袍人嘆了口氣︰“你所言極是。不過，我建議你切勿貿然進攻，吸血鬼家族的勢力範圍，遠比你想象的更為龐大。他們在人間的影響力極為廣泛，政商軍警各界，皆有他們的滲透力量。”
“我心里有數。” 張鳴眼神微微下沉，“所以才需要你的協助。”
三人佇立在這片廢墟之上，狂風呼嘯而過，卷起陣陣塵土，吹得衣角獵獵作響。
李碧蓮忽然開口問道︰“你期望從我們這里得到何種回報？”
灰袍人微微一愣，隨即露出笑容︰“我能夠活下去，便已然是最好的回報。”
張鳴目光緊緊盯著他看了數秒，最終說道︰“倘若你真想活下去，就別耍任何花招。否則，我不介意親自送你下地獄。”
灰袍人輕輕點頭︰“我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夜色愈發深沉，三人踏上了返回城市的道路。
……
回到南城的一處隱秘據點後，張鳴盤膝而坐于地面，手中緊握著那枚銀色徽章，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精致的蝙蝠紋路。
李碧蓮倚靠在一旁，輕聲詢問︰“你覺得他所說的內容，可信度有多高？”
“七分屬實，三分存疑。” 張鳴語氣平淡地說道，“他確實背叛了家族，也的確掌握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但他並未全盤托出，尤其是關于那位主祭的身份信息。”
“你認為他是故意隱瞞這部分內容？” 李碧蓮追問道。
“目前尚不能確定。” 張鳴眯起雙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 他們背後必定隱藏著更為龐大復雜的棋局。”
灰袍人坐在角落之中，听聞這些話語，並未做出反駁，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
張鳴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你最好牢記，我們此刻是盟友關系，並非朋友。”
灰袍人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明白。”
“那就好。” 張鳴轉身，朝著屋內深處走去，“明日起，你負責整理所有你能夠提供的信息，我要看到一份完整詳盡的資料。”
灰袍人點頭回應︰“沒問題。”
李碧蓮跟在他身後，壓低聲音問道︰“你難道不擔心他趁機逃脫？”
“他不會這麼做。” 張鳴語氣篤定，“他比我更清楚，逃跑絕非明智之舉。唯有選擇與我們合作，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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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悄然過去，並無其他事端發生。
次日清晨，張鳴召集了幾名他信得過的得力人手，在一間密室之中召開會議。
“這是昨晚從灰袍人口中獲取的情報。” 張鳴將一份地圖在桌上鋪開，手指指著幾個關鍵地點，“吸血鬼家族在南城設有三個主要據點，分別位于東區、西區以及南郊。其中，南郊的那個據點，便是他們舉行血祭儀式的場所。”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全神貫注地聆听。
“我們的核心目標，是破壞他們的核心計劃。” 張鳴繼續說道，“但在此之前，必須先全面摸清他們的防御部署情況，找出其中的薄弱環節。”
“灰袍人那邊的信息可靠嗎？” 一名手下謹慎地發問。
“暫時可以給予一定程度的信任。” 張鳴目光冷峻，“倘若他膽敢耍什麼花樣，我定讓他追悔莫及。”
“那我們接下來該采取怎樣的行動？” 另一人緊接著問道。
“先派遣人手去調查東區和西區的據點，探尋是否存在可突破的契機。” 張鳴稍作停頓，“同時，我們自身必須加強實力。吸血鬼並非普通的敵人，他們擁有古老而強大的力量體系，我們務必做好充分準備。”
“我需要去聯系幾位老朋友。” 吳明的聲音響起，“他們在某些特定領域，或許能夠為我們提供助力。”
張鳴點頭表示認可︰“可以，但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
這場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初步敲定了行動計劃。
會議結束後，李碧蓮走到張鳴身旁︰“你覺得這場戰斗，將會異常艱難吧？”
“那是必然。” 張鳴神色凝重，“這絕非一場簡單的復仇行動，而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戰爭。吸血鬼家族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而我們同樣沒有退路，必須勇往直前。”
李碧蓮輕輕握住他的手︰“那我們便攜手一同走下去。”
張鳴低頭看向她，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嗯，一起並肩前行。”
……
夜晚如期降臨，灰袍人依照約定，將整理完備的資料遞交給了張鳴。
“這些便是我所能搜集到的全部情報。” 他遞上一疊厚厚的文件，“其中涵蓋了他們的資金流向、人員調動情況，以及部分秘密實驗的詳細記錄。”
張鳴翻閱著文件，眉頭逐漸緊鎖。
“他們竟然在從事融合人類基因的技術研究……” 他低聲自語道，“難怪昨晚遭遇的那些吸血鬼，實力相較于尋常同類要強大許多。”
“他們的目標，是打造出完美的戰斗體。” 灰袍人補充說道，“既能保留吸血鬼不死的特性，又能具備接近人類的情感與思維模式。”
“這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李碧蓮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一旦他們成功，便能夠徹底顛覆人類社會。”
“正因如此，我才選擇背叛他們。” 灰袍人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他們已然陷入瘋狂。”
張鳴合上文件，抬頭看向他︰“你還有什麼尚未告知我的重要信息？”
灰袍人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 他們已然在尋覓‘輪回者’的蹤跡。”
張鳴瞳孔驟然緊縮︰“你說什麼？”
灰袍人目光注視著他，緩緩點頭︰“沒錯。他們似乎知曉一些關于‘輪回’的隱秘，正在試圖借助它打開通往更高維度的大門。”
張鳴的手指深深嵌入桌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李碧蓮震驚地看向他︰“你是說…… 他們也知曉你的身份？”
“或許目前還並不清楚。” 張鳴低聲說道，“但倘若任由他們繼續深入研究下去，遲早會發現真相。”
灰袍人看著他，緩緩說道︰“所以，你必須搶在他們之前，掌握主動權。”
張鳴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如幻燈片般閃過無數畫面。
前世的記憶、這一世的艱難掙扎、輪回之中的孤獨與執著……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這一瞬間交織匯聚。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那就來吧。” 他語氣沉穩地緩緩開口，“既然他們一心想要尋找我，我便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輪回之力究竟有何等威力！”
李碧蓮緊緊握住他的手，眼中同樣燃燒著熊熊的戰意。
灰袍人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這場精彩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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