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橫濱港泛著鐵灰色，何雨柱站在三號碼頭的集裝箱陰影里，右眼傳來的灼燒感讓他不得不按住太陽穴。三個月前那場記憶戰爭留下的後遺癥，此刻正在瞳孔深處翻涌。
“師父！“王強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東大附屬醫院剛收治了七個新病例，癥狀和之前...“
“瞳孔泛藍？太陽穴出現螺旋紋？“何雨柱打斷道，右眼視野里自動彈出病例影像。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人，每個人的腦部掃描圖都顯示著相同的異常——海馬區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兩秒︰“您怎麼知道？“
何雨柱沒有回答。他的右眼突然自動調焦，視線穿透層層集裝箱，落在百米外一艘正在卸貨的漁船上。漁工們搬運的冷藏箱里，藍鰭金槍魚的鰓部正在滲出熟悉的熒光液體。
【警告！檢測到h41變種病毒】【濃度︰0.0007pp】【來源︰北緯35°42"，東經139°46"】
視網膜上跳動的系統提示讓何雨柱攥緊了拳頭。這個坐標指向東京灣海底的七三部隊遺址，理論上應該已經被周青雲派出的特種部隊徹底封鎖。
“通知丁醫生準備隔離病房。“他對著通訊器說完，轉身時撞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秦淮茹。女人鎖骨下的曼陀羅花紋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與她手里捧著的檢測儀屏幕同樣泛著幽藍。
“橫須賀海軍基地的深潛器傳回數據。“秦淮茹將平板電腦遞過來，屏幕上顯示著海底潛艇的實時畫面——本該被混凝土封死的艙門，此刻正緩緩滲出藍色霧狀物質，“三十分鐘前開始的，正好是...“
“富士山日出時分。“何雨柱的右眼自動調出天文數據，視野里疊加的光譜分析顯示，那些藍霧的波長與日出時的第一縷陽光完全同步。他突然想起婁半城在精神病院反復念叨的“光之契約“，那個瘋老頭堅持說賈東旭的意識與太陽達成了某種交易。
秦淮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的眼楮！“
集裝箱的金屬表面映出駭人的景象——何雨柱的右眼瞳孔已完全化作液態金屬般的銀藍色，細小的數據流像星河般在其中旋轉。更可怕的是，這些光點正在組成清晰的圖案︰1945年8月9日的長崎原子彈爆炸蘑菇雲。
【系統升級進度︰97】【終極形態解鎖條件︰記憶核心融合】
“去銀座醫院。“何雨柱猛地閉緊右眼，指縫間溢出的藍光在地面燒出焦痕，“婁曉娥的金牌是最後一塊拼圖。“
當他們趕到醫院頂層病房時，婁曉娥正將八卦金牌按在婁半城額頭。老人渾濁的雙眼突然睜大，喉嚨里發出非人的咯咯聲。病房的玻璃窗同時炸裂，狂風卷著病歷紙在室內形成小型龍卷風。
“按住他！“丁秋楠的白大褂被氣流掀起，她手里的鎮靜劑針頭在狂舞的黑發間時隱時現，“何大哥，他的腦電波正在干擾方圓三公里內的電子設備！“
何雨柱的右眼自動生成防護罩，視野里浮現出驚人的數據流。婁半城的每根神經末梢都延伸出半透明的藍色絲線，這些絲線穿透牆壁，與城市地下管網系統相連——它們最終匯聚的方向，正是東京灣海底。
“不是干擾...“何雨柱的聲音變得不像人類，帶著金屬共振的質感，“他在召喚。“
婁曉娥突然慘叫一聲，金牌脫手飛出，在空中分解成無數金色粒子。這些粒子組成古老的夏國文字，在病房牆壁上投射出《山海經》中關于“燭龍“的記載︰“視為晝，瞑為夜...“
丁秋楠的檢測儀突然顯示全頻段飽和，她盯著婁半城劇烈抽搐的身體︰“上帝啊...他的大腦正在量子隧穿！“
何雨柱的右眼在這瞬間完成了最終進化。瞳孔里的星河爆發式擴張，將整個病房拖入異度空間。在這里，他看見無數記憶碎片正從全球各地的核爆遺址涌來，像歸巢的候鳥般投向東京灣海底。
【終極任務激活︰記憶方舟】【選擇︰成為容器成為主宰】
“都不是。“何雨柱伸手抓住漂浮的金色文字，那些筆畫在他掌心重組為鑰匙形狀，“我要打開它。“
海底傳來沉悶的轟鳴時，橫濱港的起重機突然同時轉向，將吊臂對準海平面以下三百米的位置。停泊在港口的各國船只響起刺耳的警報聲，聲吶屏幕上顯示海底正升起巨大的金屬結構物。
“師父！“王強的通訊器里夾雜著海浪的咆哮，“海底...海底出現了一座金字塔！“
何雨柱的視網膜上閃過最後的系統提示︰【記憶方舟已喚醒】【文明火種傳輸協議啟動】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海面時，全球所有核爆遺址上空的監控設備都記錄到同樣的現象︰那些持續了七十八年的背景輻射數值，此刻全部歸零。而在東京灣，浮出水面的金字塔頂端，靜靜放著一把刻有八卦紋路的廚刀。
晨霧中的東京灣泛著詭異的珍珠母光澤，何雨柱站在防波堤上，右眼瞳孔里流轉的星河與海面下時隱時現的藍光同步脈動。三天前浮出水面的金屬金字塔此刻正懸浮在距海岸兩公里的海面上，八角形基座每過七分鐘就會釋放出環狀波紋，這些波紋掠過港口時所有電子設備都會顯示1945年8月6日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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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王強踩著沒過腳踝的海水跑來，手里捧著的蓋革計數器發出不規則的 嗒聲，“輻射值又降了，現在只有0.01微西弗小時。“
何雨柱的右眼自動調焦，視野穿透三百米海水直達金字塔表面。那些看似青銅材質的金屬板實則是某種生物合金，每塊板材的分子排列都在緩慢重組，形成與婁半城腦電波完全一致的頻率。當第七道波紋蕩過時，他視網膜上突然彈出全息投影︰
【記憶載體認證通過】【dna匹配度︰99.99】【神經鏈接準備就緒】
“何大哥！“秦淮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今天特意穿了高領毛衣，卻遮不住鎖骨下方蔓延的曼陀羅花紋。那些藍色紋路現在已生長到下頜位置，在晨霧中散發著微弱的熒光。“丁醫生剛傳來消息，橫濱綜合醫院收治的十七名患者，他們的記憶正在...“
“同步。“何雨柱打斷道，右眼的數據流突然加速，“不是消失，是像收音機調頻那樣被統一校準。“他轉身時，海面突然炸開直徑十米的水花，那柄八卦廚刀竟自行破水而出，懸停在距他眉心三寸的位置。
秦淮茹倒吸一口冷氣。廚刀表面的八卦紋路正在液化，流動的金屬在空氣中勾勒出三維星圖。更驚人的是，當何雨柱伸手握住刀柄時，他右眼的星河突然坍縮成黑洞般的奇點，而左眼卻開始泛出相同的藍光。
“它選中你了。“婁曉娥的聲音從防波堤盡頭傳來。她手里捧著那枚已經復原的八卦金牌，只是原本鎏金的表面現在布滿了神經突觸般的銀色紋路。“父親臨終前說，這是七三部隊從廣島廢墟里找到的鑰匙。“
何雨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廚刀傳來的脈沖與右眼系統產生共振，視網膜上不斷閃過陌生又熟悉的畫面︰長崎醫學院的地下室、穿著昭和時期學生服的婁半城、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嬰兒標本......最後定格在一間擺滿腦組織標本的環形大廳。
【終極任務更新︰啟動方舟】【獎勵︰跨時空通訊永久權限】
“不對。“何雨柱突然將廚刀插進海水，金屬與液體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目的電弧，“這不是消除輻射的裝置，是記憶萃取器！“他指向海面，“那些波紋不是在淨化，是在收集所有與核爆有關的痛苦記憶！“
仿佛回應他的話語，金字塔頂端突然射出一道藍光，筆直刺向雲層。東京灣上空頓時顯現出無數半透明的人形輪廓，他們穿著不同年代的服飾，面容卻都是賈東旭的樣貌。這些幻影順著光柱俯沖而下，在接觸到海面的剎那化作液態，被金字塔基座上的氣孔盡數吸收。
“老天爺......“王強踉蹌著後退兩步，手里的蓋革計數器摔在礁石上粉碎，“那些是......“
“被核輻射殺死之人的記憶具象化。“丁秋楠不知何時出現在碼頭，白大褂下擺還沾著東大附屬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她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全球核爆監測網的實時數據︰“廣島、長崎、切爾諾貝利、福島......所有核污染區的輻射水平都在歸零，但代價是......“
秦淮茹突然痛苦地蜷縮起來。她鎖骨下的曼陀羅花紋瘋狂生長，轉眼就覆蓋了半邊臉頰。那些紋路此刻清晰呈現出大腦溝回的結構，每道褶皺里都閃爍著記憶碎片的光點。
“代價是吸收所有輻射受害者的記憶痛苦。“何雨柱箭步上前，廚刀橫在秦淮茹面前。刀身突然變得透明，內部浮現出與花紋完全對應的神經網絡圖譜。“金字塔只是中轉站，真正的接收器是......“
他的話沒能說完。海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懸浮的金字塔突然開始下沉。與此同時，東京都內所有經歷過核爆的老人同時仰頭，渾濁的瞳孔里泛起相同的藍光。距離最近的漁民看見，正在下沉的塔尖上，有個穿七三部隊制服的人影正朝何雨柱伸出手臂。
“1945年8月9日上午11點02分。“婁曉娥機械地念出這個時間，金牌在她掌心融化成液態金屬，“父親說這是記憶錨點，是䤵原夫人用三百個活人大腦創造的量子糾纏態......“
海面突然平靜得可怕。下沉到一半的金字塔凝固在蔚藍中，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末日電影。何雨柱的右眼在這瞬間完成了最終進化——瞳孔分裂成雙環結構，內環顯示實時畫面，外環則流轉著1945年長崎的街景。他看見年輕的婁半城站在醫學院樓頂，懷里抱著個襁褓；看見䤵原夫人將注射器刺入嬰兒囟門；看見七三部隊的卡車運來成箱的大腦標本......
“不是消除。“何雨柱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是轉移。“他舉起廚刀指向天空，“把全世界的核輻射痛苦，都轉移到了......“
海面突然炸開。直徑二十米的水柱沖天而起，露出金字塔底部連接的巨大圓柱體。那根本不是建築基座，而是一枚改裝過的九三式魚雷彈頭，銹蝕的彈體上清晰可見“長崎第二兵工廠“的字樣。
丁秋楠的平板電腦突然顯示出一組恐怖數據︰“何大哥！彈頭里的鐶239正在發生鏈式反應！“她的聲音幾乎撕裂，“這不是記憶存儲器，是......是......“
“記憶炸彈。“何雨柱的廚刀自動飛向彈頭，在接觸瞬間爆發的強光讓所有人暫時失明，“䤵原夫人要的不是消除痛苦，是把全人類的記憶變成輻射載體！“
當視力恢復時，海面已經恢復平靜。懸浮的金字塔消失了，防波堤上多了七具穿七三部隊制服的尸體。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尸體的面容正在快速變化，最終全部定格成賈東旭臨終前的模樣。
秦淮茹突然跪倒在地，她臉上的曼陀羅花紋開始褪色，化作藍色霧氣飄向何雨柱。這些霧氣在接觸到他右眼的瞬間，視網膜上彈出最後一條系統提示︰
【記憶方舟已激活】【文明火種傳輸中】【倒計時︰71小時59分59秒】
何雨柱望向重歸平靜的海面，廚刀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腰間。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角落，王強後頸上悄然浮現出指甲蓋大小的曼陀羅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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