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縣城火車站。
“到了給我打電話，酒店都安排好了...就按照我發給你們微信里的攻略做就行。”
林野幫父母拖著行李絮絮叨叨像個老媽子。
高鳳琴突然紅了眼眶︰“野子。”
“你跟媽說實話。”
“是不是出啥事了？”
林野心頭一緊強笑道︰“能有什麼事？“就是想孝敬您二老。”
列車鳴笛時。
林建國拍拍兒子肩膀︰“不管發生啥，家永遠在這。”
看著父母乘坐的列車遠去。
林野長舒一口氣。
“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玲抱著手臂。
“你和甦顏怎麼了？”
回村的路上林野終于坦白分手的具體前後因果。
林玲听完一拳捶在弟弟肩上︰“傻小子，為這事躲回家？”
“不全是。”林野望向遠處綿延的群山，“姐。”
“我明天要去長白山。”
“啥？”
“考察幾種珍稀植物。”
林野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光芒。
“可能要去一個月。”
林玲皺眉︰“你該不會想...”
“沒錯。”林野笑了，“我要把它們帶回來。”
“種在咱家地里。”
……
把林玲送回家，林野再次踏上旅程。
長白山天池畔林野搭了個簡易帳篷。
第一個星期。
他像個野人一樣穿梭在原始森林中記錄著各種植物的特性。
直到第七天傍晚。
他再次潛入天池底，並且一處隱秘的山谷發現了第一株目標——玉肌凝露蘭。
岩漿火焰中。
這株通體晶瑩的蘭花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
林野小心翼翼地采集樣本。
發現它的汁液抹在手上皮膚立刻變得光滑細膩。
“美容聖品啊...”他喃喃自語。
三天後。
他在溪邊發現了金縷酥香芋。
烤熟後嘗了一口。
芋頭竟帶著奶油和蜂蜜的復合香氣。
口感綿密如慕斯。
最難得的是愈魄青瑯草。
這種通體碧綠的小草生長在懸崖縫隙中。
林野冒險采下一株。
不小心劃傷的手臂在接觸到草汁的瞬間就止血結痂。
但最讓他震驚的是。
這些珍稀植物都環繞著一棵從未見過的巨樹生長。
樹干如蟠龍盤旋，樹冠遮天蔽日。
上面結滿了紅寶石般的果實。
“天穹蟠木...”
林野撫摸著樹皮上奇特的紋路。
摘下一顆“聖女果“品嘗。
果實入口的瞬間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激動地掏出筆記本︰“完整的生態鏈...”
“太完美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野詳細記錄這些植物的生長條件。
他驚喜地發現神農萬象鐲不僅能保鮮植物。
還能縮小體積攜帶。
一個月期限將至時。
林野收集了足夠的種子，並成功將兩棵小天穹蟠木收入鐲中。
……
就在林野忙活的快成一個野人的時候，此時此刻濟北國際機場的玻璃幕牆外。
陽光刺眼。
甦顏和付丹妮拖著行李箱走出航站樓。
甦顏墨鏡下的眼楮微微發紅。
兩個月前她帶著滿心憤怒和失望離開這座城市。
現在那些情緒已經被無數個不眠之夜的思考消磨殆盡。
“顏顏，車來了。”
付丹妮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擔憂地看了眼閨蜜。
“你還好嗎？”
甦顏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疲憊卻堅定的眼楮︰“丹妮，你還記得那個匿名電話嗎？”
付丹妮一愣︰“你是說...舉報林野和柳沁雪有染的那個？”
“對。”
甦顏的聲音很輕。
“我越想越不對勁，林野不是那種人，而且那個電話來得太巧了。”
出租車駛入市區。
熟悉的街景從窗外掠過。
甦顏望著遠處永盛祥酒業的大樓胸口突然一陣刺痛。
那里已經換上了“燕子啤酒集團“的招牌。
“顏顏...”
付丹妮握住她的手。
“如果真是誤會你打算怎麼辦？”
甦顏沒有回答。
只是緊緊攥住了手機。
……
甦家別墅晚餐時分。
“爸，林野...最近怎麼樣？”
甦顏狀似隨意地問道。
甦建元手一頓臉色瞬間陰沉︰“提他做什麼？”
餐桌上的氣氛驟然凝固。
甦夫人急忙打圓場︰“顏顏剛回來，說這些干什麼？”
“快嘗嘗這個鱸魚...”
“爸，我錯了。”
甦顏放下筷子聲音顫抖。
“當初我沒給林野解釋的機會就認定他背叛了我。”
甦建元重重放下酒杯︰“其實我早就說過，本質還是那種鄉下小子配不上你！”
“他不是那種人！”
甦顏突然提高聲音。
“我了解他。”
“他善良、正直，從不會做那種事兒。”
“你了解什麼？！”甦建元猛地拍桌而起，“他接近你就是為了甦家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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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顏臉色煞白。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
“永盛祥是他一手創立的，他付出了很大...”
“永盛祥？”
甦建元冷笑。
“現在已經姓甦了！”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甦顏心上。
她緩緩站起身︰“什麼意思？”
甦夫人急忙拉住女兒︰“顏顏別問了...”
“媽，“放手！”
甦顏甩開母親的手直視父親︰“爸，你對林野做了什麼？”
甦建元避開女兒的目光轉身走向酒櫃︰“商場如戰場，弱肉強食而已。”
“弱肉強食？”
甦顏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你動用政府關系打壓他？”
見父親沉默不語甦顏突然明白了什麼，眼淚奪眶而出︰“你逼他賣掉了永盛祥？”
“不止。”甦建元倒了杯威士忌語氣冰冷。
“我讓銀行催討貸款。”
“政府追回投資。”
“那時候他的工廠現在連一瓶酒都生產不了。”
甦顏踉蹌後退扶住椅背才沒跌倒。
她想起最後一次見到林野時他眼中的絕望和疲憊。
那不是因為愧疚而是被逼入絕境的無力。
“你怎麼能這樣...”
甦顏的聲音支離破碎。
“他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他那個莫須有的罪名？”
甦建元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他配不上你！”
“配不上？”甦顏慘笑。
“他白手起家創立永盛祥的時候。”
“我在干什麼？”
“靠著你給的生活費買名牌包！”
“顏顏！”甦夫人試圖勸阻。
“媽，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
甦顏淚流滿面。
“林野從沒想過利用甦家的資源。”
“是我。”
“是我硬要幫他引薦人脈。”
“是我求著你給他機會...”
甦建元的表情開始松動。
他想起那個年輕人謙遜有禮的樣子。
想起他在商務宴請上寧可吃虧也不耍滑頭的固執...
“爸，你毀了一個好人。”
甦顏擦干眼淚抓起車鑰匙︰“我要去找他，當面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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