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茶杯微微一顫。
“付小姐過獎了。”
“年輕人多接觸是好事。”付立慶笑得像只老狐狸。
“對了。”
“听說你和甦家的小姑娘走得很近？”
林野的背脊一僵。
“甦顏是我女朋友，也是我同學，幫了我很多。”
付立慶拍拍林野的肩膀。
“小林啊，情場，商場如戰場，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表。
“快十二點了。”
“別讓丹妮等急了。”
林野剛走到停車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付丹妮不知何時又換了身裝扮——緊身白色t恤勾勒出傲人的曲線。
淺色牛仔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
腳上的運動鞋讓她整個人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看呆啦？”
付丹妮得意地轉了個圈。
“專門為你換的。”
“喜歡嗎？”
林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百元鈔票。
雖然銀行卡里躺著七位數。
但他骨子里仍是那個會為十塊錢運費心疼半天的農家子弟。
“很...很好看。”
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們去哪吃？”
付丹妮晃了晃車鑰匙。
“我的車在那邊。”
她指向一輛火紅色的跑車。
“上車吧。”
“農民哥哥。”
跑車引擎的轟鳴聲中。
林野僵直地坐在真皮座椅上。
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讓他頭暈目眩。
這感覺就像他的人生——從貧瘠的土地突然被拋向繁華的都市。
快得讓他來不及適應。
“放松點。”
付丹妮瞥了他一眼。
“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突然伸手捏了捏林野的手臂。
“不過肌肉挺結實的嘛。”
林野觸電般縮了縮身子。
他想起了甦顏安靜的笑容。
想起了家鄉的梨園。
想起了父親粗糙的大手。
可身邊這個女孩的香水味。
跑車的皮革味。
還有都市特有的浮華氣息。
卻讓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丹妮我...”
“噓——”
付丹妮將食指按在他唇上。
“先吃飯。”
“其他的...以後再說。”
她狡黠地眨眨眼。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慢慢磨到你答應為止。”
跑車駛入陽光中。
林野眯起眼楮，他感覺自己正坐在太陽旁邊。
既被溫暖包圍。
又害怕被灼傷。
……
金色夕陽將凱悅大酒店的外牆映照得熠熠生輝。
林野站在酒店門前的大理石台階上，渾身不自在。
他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在周圍西裝革履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發什麼呆？”
“快進來啊。”
付丹妮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不耐煩地回頭催促。
她今天穿了件香檳色的露背禮服，脖子上那串鑽石項鏈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林野摸了摸口袋里的百元鈔票猶豫道︰“要不...換個地方？”
付丹妮翻了個白眼。
“都到門口了。”
“換什麼換？”
她突然湊近，紅唇幾乎貼上林野的耳朵。
“放心。”
“我請客。”
這句話像針一樣扎進林野心里。
他後退半步聲音有些發硬︰“我說了今天我請。”
“就你那一百塊錢？”
付丹妮噗嗤笑出聲。
“連杯雞尾酒都不夠。”
“也太搞笑了吧？”
話音未落，林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門童快步走來。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顯然認得付丹妮︰“付小姐，需要幫忙嗎？”
門童的目光在林野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付丹妮還沒反應過來，門童已經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林野。
“這位先生。”
“請不要騷擾我們的貴賓。”
林野側身避開，眼神驟然變冷。
“滾開。”
門童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興奮的表情——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
他猛地抓住林野的衣領。
“鄉巴佬，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放手。”林野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門童不但沒松手，反而更加用力︰“付小姐您別怕，我這就——砰！”
一記重拳狠狠砸在門童臉上，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
撞在旋轉門上發出巨響。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連付丹妮都驚得捂住了嘴。
“你...你敢打人？！”
門童捂著流血的鼻子驚恐地往後爬。
林野整了整被扯皺的衣領冷冷道︰“我警告過你。”
騷動很快引來了酒店經理。
那是個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
一看到付丹妮立刻堆滿笑容︰“付小姐！您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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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林野時臉色瞬間陰沉。
“保安！”
“把這個鬧事的鄉巴佬抓起來！”
五六個手持橡膠棍的保安迅速圍了上來。
付丹妮急忙擋在林野面前。
“誤會！”
“他是我朋友！”
經理充耳不聞，看到那個被打的門童，眼中閃著算計的光——這可是要挾禾悅集團千金的好機會！
他厲聲喝道。
“臭種地的！敢在凱悅撒野？”
“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臭種地的”四個字像火星落入汽油桶，林野眼中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點燃。
他輕輕將付丹妮拉到身後聲音低沉。
“最後一次警告！讓我離開。”
“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哈哈哈！”經理夸張地大笑︰“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他一揮手︰“給我打！”
“打斷他一條腿！”
保安們舉起橡膠棍沖了上來，出乎所有人意料。
林野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任由棍棒如雨點般落在身上。
“住手！”
“都住手！”
付丹妮尖叫著掏出手機。
“我報警了！”
經理這才慌了神，急忙示意保安停手。
他湊到付丹妮面前賠笑。
“付小姐。”
“這種粗人哪值得您...”
“滾開！”付丹妮一把推開他，跑到林野身邊。
“你沒事吧？”
林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除了臉色有些發白，竟然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
他平靜地說︰“我沒事。”
經理眼珠一轉，突然換上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
“這位先生。”
“你打傷我們的員工。”
“必須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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