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我深吸一口氣，迎上沈飛師兄灼灼的視線，“意味著真正的挑戰，此刻方才啟幕。也意味著，我們距離那些潛藏的暗流，更近一步。”
沈飛師兄神色一凜︰“暗流……”
趙啟湊過來，撓著頭︰“玄霄師兄，沈飛師兄，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什麼暗流不暗流的，听得我雲里霧里。”
穆昭然輕聲道︰“玄霄師弟是說，除擂台上的對手，我們還需提防其他。”
“其他的？”趙啟一愣，“莫非還有人敢在青雲城，在這麼多宗門眼皮子底下搞鬼不成？”
我淡聲道︰“青雲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宗主先前已有提醒。”
吳師的聲音在我識海中響起︰“小子，看來你沒把楚明遠的話當耳旁風。這復賽，不僅僅是修為的比拼，更是心智與底蘊的較量。”
“弟子明白。”我暗中回應，“吳師，這短暫的休整，弟子想入塔中，再做準備。”
吳師“嗯”了一聲︰“也好，初賽雖過，但暴露的東西不多。真正的底牌，還需藏好。利用塔內時間，將那幾個需要重點提防的對手，在心中過一遍，想想應對之策。”
“那林曦仙子，蕭辰，葉霜兒，秦月影……每一個都不是善茬。”吳師補充道。
我們一行人回到“听風小築”，各自回房。
趙啟一進客棧大堂，就咋呼開了︰“掌櫃的，來壺好茶！再上些點心！小爺我晉級了，得好好慶祝慶祝！”
孫淼也跟著起哄︰“對對對，沾沾玄霄師兄和沈師兄的光！”
穆昭然淺笑搖頭，沈飛師兄則叮囑他們莫要太過喧鬧。
我獨自回到房間，布下簡單的禁制，心念一動，便進入九重鎮魂塔。
塔內空間，依舊是那般古樸蒼涼，靈氣濃郁得幾乎化為實質。
吳師的虛影在我身前凝聚︰“小子，時間不多，說說你的想法。”
我盤膝坐下，開始梳理︰“蕭辰，天星宗《天星聚靈訣》，星隕劍，七星步，星璇護體，還有那小星羅盤仿制品，能預判攻擊。此人狂傲，性急，或許可以此為突破口。”
吳師道︰“他那星璇護體頗為棘手，尋常攻擊難以奏效。小星羅盤的預判，也確實麻煩。你打算如何破之？”
我想了想︰“我的九霄風雲步，在速度與變幻上，應不輸于他的七星步。若能以極致的速度擾亂其判斷，小星羅盤的預判便會失效。至于星璇護體，強攻之下，總有其極限。或者，可以嘗試以巧破力。”
“葉霜兒，冰玄谷真傳，‘冰封之寒’詭異莫測，能侵蝕生機神魂。”我繼續分析，“情報中提及，她的功法至陰至寒。”
吳師接口︰“你的九陽真火，正是此類功法的克星。但切莫大意，她的寒意非同小可，一旦被侵入體內，後果不堪設想。魂光鑒影術需時刻運轉，護住心神。”
我點頭︰“弟子明白。對付她，關鍵在于九陽真火的運用，以及不讓她近身，避免神魂層面的交鋒。”
“秦月影，神劍門劍痴，劍心通明，一劍破萬法。”我神色凝重幾分，“她的劍，純粹到極致，快、準、狠，幾乎沒有破綻。”
吳師沉吟︰“此女確實是個勁敵。她的劍，已近乎于‘道’。對付她，尋常招式變化怕是無用。你那‘化’字真意，或許能派上用場。”
“‘化’字真意？”我心頭一動，“以‘化’字訣消解她的劍勢？”
“正是。”吳師道，“她的劍意越純粹，‘化’字真意消解起來，反而越直接。但前提是，你的反應要跟上她的劍，你的身法，你的劍招，都不能有絲毫遲滯。”
“至于天劍宗的林曦仙子……”我微微蹙眉，“她的劍法靈動飄逸，深不可測。初賽那一場，她贏得太過輕松，根本看不出深淺。”
吳師嘆道︰“天劍宗的傳承，非同一般。那丫頭的劍意，怕是此次論劍中，最為頂尖的幾個之一。對上她，只能隨機應變，看誰的劍道理解更勝一籌。”
“小子，記住，情報是死的，人是活的。擂台之上，瞬息萬變，任何預設的戰術，都可能被打亂。”吳師告誡道，“你最大的優勢，除功法，便是這鎮魂塔，以及老夫的經驗。”
我躬身︰“弟子謹記吳師教誨。”
“好了，開始吧。”吳師道，“老夫會模擬他們的部分招式與氣息，你來應對。這塔內時間流速不同，外界一日，塔內數日，足夠你將這些應對之策演練純熟。”
接下來的時間，我在鎮魂塔內，一遍又一遍地與吳師模擬的“對手”交鋒。
針對蕭辰的星光璀璨與預判，我將《九霄風雲步》催動到極致，身形如鬼魅般閃爍，劍出無常，試圖打亂那無形的“星羅盤”軌跡。
面對葉霜兒的“冰封之寒”，我催動九陽真火，熾熱的劍氣與模擬出的極寒之意踫撞，發出“嗤嗤”聲響，整個空間時而酷熱，時而冰寒。
對上秦月影那純粹到極致的劍，我則全神貫注，將“化”字真意融入劍招與身法之中，試圖在毫厘之間捕捉那一閃而逝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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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曦仙子的飄渺劍意，吳師只是模擬出一種靈動難測的氣息，讓我自行感悟，尋找破解之道。
塔中無日月，修煉不知年。
待我從深度修煉中回過神來，只覺自身劍意更加凝練，對各種功法的運用也愈發得心應手。
“小子，差不多了。”吳師的聲音適時響起，“再練下去，過猶不及。你需要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去迎接復賽。”
我長身而起，舒展一下筋骨，只覺神清氣志爽，體內真元奔騰。
“多謝吳師指點。”
“哼，若是指點完你還輸得一敗涂地，老夫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吳師輕哼。
我退出鎮魂塔，外界天色已近黃昏。
推開房門，便听見客棧大堂內人聲鼎沸。
“听說了嗎？明日復賽的對陣表，好像已經有風聲！”
“哦？快說說，都有哪些熱門人選？”
“那還用問？天星宗蕭辰，冰玄谷葉霜兒，神劍門秦月影，還有天劍宗那位林曦仙子，哪個不是奪魁的大熱門！”
“嘿，我倒覺得玄元宗那位李玄霄，也是一匹黑馬！初賽贏得干淨利落，深藏不露啊！”
“沒錯沒錯，還有人開了盤口呢！李玄霄的賠率還不低！”
趙啟的聲音也夾雜其中︰“喂喂喂，你們說誰呢？玄霄師兄的實力，那是你們能揣測的？等著吧，明日復賽，定叫爾等鼠目寸光的家伙大吃一驚！”
我啞然失笑，緩步走下樓梯。
“玄霄師兄，你出關了！”趙啟眼尖，立刻迎上來。
穆昭然和沈飛師兄也望過來。
沈飛師兄道︰“玄霄，看你氣色，此番閉關收獲不小。”
我微笑道︰“略有所得。外面的議論，都傳到我耳朵里了。”
趙啟得意洋洋︰“那是！玄霄師兄你現在可是青雲城的大紅人！不知多少雙眼楮盯著你呢！”
穆昭然輕聲道︰“蕭辰那邊，似乎對這些議論頗為不滿，揚言要在復賽中讓所有人看清誰才是真正的天驕。”
“他？”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星光再亮，也遮不住明日的驕陽。”
吳師在我識海中“嘿”了一聲︰“小子，口氣倒是不小。不過，這份自信，老夫喜歡。”
我心中回應︰“吳師，弟子並非狂妄。只是，這復賽，弟子勢在必行。”
“好！有此決心，方不負你這一身機緣。”吳師贊道，“這青雲城，今夜怕是無人能眠。“
我望向窗外，青雲城的夜色漸濃，萬家燈火如同繁星點點，卻掩不住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息。
沈飛師兄走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立，一同注視著這片夜空︰“玄霄，這復賽前夕，你心中可有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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