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視著他，一字一句︰“你，還有何顏面在此聒噪？”
張坤喉嚨滾動，面色慘敗，兀自強撐︰“李玄霄，凡事須講憑證！沈師兄所言，不過一面之詞……”
“憑證？”我嘴角牽起一絲弧度，“張師兄莫非以為，我李玄霄會空口白牙，誣陷同門？”
穆昭然鳳目含煞︰“張坤，沈師兄乃劍修，其目如劍，豈會錯辨？”
趙啟銅鈴大眼瞪著他︰“就是！你這廝還想狡賴！”
吳師在我識海中輕笑︰“小子，該拿出你的真家伙，讓他徹底死心。”
我微微頷首，不急不徐道︰“諸位師兄師姐，方才張師兄數次‘失誤’，其身周靈力波動，頗有蹊蹺之處。”
沈飛依舊惜字如金︰“確有異常。”
煙兒姑娘輕掩小口，憂心忡忡︰“這林間煞氣未散，我們在此爭執，恐引來更強妖物。”
孫淼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吧？”
周芷手按劍柄，冷聲道︰“先清門戶。”
我淡然一笑︰“孫師兄莫急，煙兒姑娘也無需擔憂。這出戲，也該落幕。”
我翻手取出一枚玉簡，靈光一閃，一道模糊的光影投射于空。
光影之中，正是方才噬靈蟻群來襲的景象。
“此乃《魂光鑒影術》所錄，”我聲音平靜，“雖非精妙，記錄些許靈力軌跡，卻也不難。”
畫面定格在張坤“趔趄”的那一瞬，一股微弱卻異常的靈力波動自他腳下涌現，直指我先前所立之處。
“張師兄，這‘不慎’的趔趄，怎會帶起如此精準的暗勁？”我問。
張坤盯著那光影，額頭青筋暴跳，汗如雨下︰“這……這定是你使詐！偽造的影像！”
穆昭然怒斥︰“張坤！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這靈力波動何其詭詐，分明是沖著李師弟的腳踝去的！”
趙啟咆哮︰“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可講！”
沈飛補充︰“他揮劍引蟻，亦有靈力暗送，方向皆是李師弟。”
我收起玉簡︰“沈師兄所言不差，那幾只噬靈蟻王，便是被他用隱晦手法牽引而來。”
“我……我沒有！”張坤嘶吼，聲音卻透著絕望，“我怎會這般歹毒！”
孫淼看得目瞪口呆︰“乖乖隆地咚，這…這真是…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煙兒姑娘望著張坤，眼神中滿是失望與鄙夷︰“張師兄，你太令人不齒。”
周芷冷哼一聲，劍意更盛。
吳師在我識海中點評︰“這《魂光鑒影術》用得倒也湊合，對付這種貨色，綽綽有余。”
我心中暗道︰“多虧吳師提醒，否則倉促之間，還真難留下這等痕跡。”
張坤見眾人皆信我所言，再無半分僥幸，雙腿一軟，險些癱倒。
他眼神怨毒地盯著我︰“李玄霄！你設計陷害我！”
我嗤笑一聲︰“陷害？若非你心存歹念，屢施毒手，我又何須‘設計’？”
“我不過是讓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伎倆，暴露在陽光之下罷了。”
穆昭然踏前一步︰“張坤，你暗害同門，意圖奪寶，此等行徑，與魔道何異！”
“我這就將你擒下，押回宗門，交由執法堂處置！”趙啟闊劍一橫，便要上前。
張坤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你們休想！莫師叔定會為我做主！”
他說著，竟是催動體內殘余靈力，轉身便欲遁逃。
“還想跑？”我早有防備，身形一晃，已然攔在他身前。
沈飛身形未動，一道無形劍氣卻已封鎖張坤另一側退路。
“沈師兄，多謝。”我道。
沈飛微微搖頭，示意不必。
張坤見退路被堵，面如死灰，嘶聲道︰“李玄霄，你敢動我？莫師叔不會放過你的！”
我冷冷道︰“莫淵如何，那是他的事。你今日所為，樁樁件件，皆是自取其禍。”
“我李玄霄行事，無愧于心。倒是張師兄你，午夜夢回，可會心安？”
“你……”張坤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頹然垂首。
穆昭然取出一條縛靈索︰“趙師兄，勞煩你將他捆了。”
趙啟甕聲應道︰“好 ！”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將張坤捆了個結實。
孫淼湊近看看，咂舌道︰“嘖嘖，這下可真是插翅難飛嘍。”
煙兒姑娘輕舒一口氣︰“總算塵埃落定。”
周芷收劍回鞘，周遭的冷意稍減。
我轉向眾人，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謝諸位師兄師姐援手，尤其是沈師兄，若非你洞察秋毫，玄霄恐難如此輕易揭穿此獠。”
沈飛淡然道︰“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分內之事。”
穆昭然淺淺一笑︰“李師弟客氣。同門之間，理應如此。這張坤心術不正，留他在隊伍之中，反是禍害。”
我點點頭︰“穆師姐所言極是。此事還需盡快稟報宗門，由長輩定奪。”
趙啟扛著被捆的張坤，問道︰“那咱們現在是繼續探尋，還是先回宗門？”
穆昭然沉吟片刻︰“張坤之事，影響惡劣，不宜拖延。我們先將他送出靈溪谷，再傳訊宗門。至于後續探尋……”
她看向我︰“李師弟意下如何？”
我思忖道︰“此事確需盡快處理。至于靈溪谷，若諸位師姐師兄尚有余力，玄霄願奉陪。”
吳師在我識海中道︰“小子，這莫淵的爪牙被拔，他怕是要跳腳。回宗門後，有的熱鬧瞧。”
我心中一凜，確實如此。這張坤只是個小卒，他背後的莫淵，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穆昭然頷首︰“也好。那便先處理張坤。”
我看著失魂落魄的張坤，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冷冽︰“張師兄，真相已然大白，再多狡辯亦是徒勞。”
沈飛目光掃過張坤，淡淡吐出幾個字︰“自作孽，不可活。這真相，終究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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