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執事高亢的聲音再度響徹演武場︰“第三輪，七號擂台，李玄霄對戰——趙虎！”
剎那間，周遭的喧囂似乎凝固一瞬。
趙虎？我唇角勾起一抹難言的弧度。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嘿，小子，這趙虎可是王磊的頭號走狗，今日撞你手上，怕是要哭爹喊娘咯！”吳師的聲音里滿是幸災樂禍。
趙虎已然躍上七號擂台，他那張原本就有些橫肉的臉，此刻因獰笑而更顯扭曲︰“李玄霄，你這廢物！真以為贏幾個不入流的貨色，就能翻天？”
他頓頓，聲音拔高幾分，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今日，虎爺我便讓你曉得，雜役，永遠是雜役！我會讓你跪地求饒，為王哥出這口惡氣！”
我緩步踏上擂台，平靜回應︰“是嗎？我倒覺得，今日之後，你會明白，有些人，你惹不起。”
吳師在我識海中嗤笑︰“這蠢貨，死到臨頭還嘴硬。王磊的面子？他自己都快沒臉！”
趙虎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話︰“惹不起？哈哈哈！李玄霄，你睡醒沒有？憑你這練氣三層的修為？還是憑你那狗屎運？”
“我听說，你連勝幾場，尾巴都快翹上天。”他眼神陰鷙，“莫非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天縱奇才？今日虎爺便打斷你的狗腿，讓你清醒清醒！”
台下弟子亦是議論紛紛。
“是趙虎師兄！他可是練氣九層的好手，一手《猛虎掏心爪》凶悍得很！”
“這李玄霄怕是要遭殃，趙虎師兄出名的心狠手辣，又是為王磊師兄出頭……”
“有好戲看！不知這匹黑馬，能否再創奇跡？”
七號擂台比之前的擂台更為寬闊，周圍的弟子也圍攏得更密集些，顯然這場對決吸引不少關注。
我環顧四周，那些各異的神情落入眼底，心中卻無波瀾。
吳師點評︰“不錯，這擂台夠大，方便你施展。小子，這趙虎不過是你復仇路上的小小踏腳石，別浪費太多時間。”
趙虎見我不語，只當我是怕，愈發得意︰“怎麼？怕？現在磕頭認錯，虎爺或許能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聒噪。”我淡淡吐出兩個字。
“找死！”趙虎勃然大怒，周身靈氣涌動，雙爪成鉤，帶著凌厲勁風向我撲來，“《猛虎掏心爪》！”
“又是這招，毫無新意。”我心中念頭一閃。
吳師道︰“這蠢貨，還是老一套。用《九霄風雲步》戲耍他一番，讓他顏面掃地！”
我腳尖輕點，身形如幻影般向左側滑開數尺，趙虎勢在必得的一爪頓時落空，只抓到一縷殘影。
“什麼？”趙虎一擊不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台下有弟子驚呼︰“好快的身法！趙虎師兄的攻擊竟然被躲開！”
王磊在遠處人群中，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他死死盯著擂台，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趙虎怒吼一聲，攻勢更急︰“廢物！有種別躲！”他雙爪翻飛，帶起陣陣惡風，招招不離我周身要害。
我依舊從容閃避，身形飄忽不定，趙虎連衣角都沾不到。
“趙師兄，你的爪法雖然凶猛，可惜，太慢。”我開口，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吳師嘿嘿直笑︰“對，就這樣，氣死他！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差距！”
趙虎被我言語所激，更是暴跳如雷︰“放屁！我這《猛虎掏心爪》乃是黃階上品武技，豈是你這雜役能夠看透！”他攻勢越發狂暴，章法卻也開始散亂。
高台上，林道仁長老撫須微笑，對身旁執事道︰“這李玄霄，身法頗為不凡，倒是有些看頭。”
莫淵長老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那雙銳利的眸子，在我和趙虎之間掃過。
我瞅準他一個破綻，身形一折，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右側︰“你的右爪發力時，總會慢上半瞬，若是生死搏殺，你已經死十次。”
趙虎大驚，他右爪確實曾受過暗傷，發力時不如左爪順暢，這是他極力掩飾的弱點，未曾想被我一眼看破。
“你……你胡說！”趙虎色厲內荏地咆哮，攻勢卻不自覺地收斂幾分。
吳師贊道︰“《魂光鑒影術》配合實戰，效果顯著！這小子心神已亂，不堪一擊！”
我再度開口，聲音平淡︰“還有你左腿膝蓋，靈氣運轉滯澀，想必也有舊疾。強行催動靈力，只會讓你傷上加傷。”
趙虎額角滲出冷汗，又驚又怒，他感覺自己在對方面前，仿佛赤身裸體，毫無秘密可言。
“你究竟是誰？！”趙虎嘶吼，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雜役弟子能有這般眼力與實力。
“我是誰不重要。”我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冷意，“重要的是，今日，你必敗無疑。”
“我跟你拼了！”趙虎徹底瘋狂，他雙目赤紅，全身靈氣毫無保留地爆發，雙爪之上青筋畢露，隱隱有虎嘯之聲傳出。
“猛虎裂山！”他將全身力氣都灌注于這一擊，雙爪交錯，化作一道巨大的爪影，向我當頭罩下。
吳師提醒︰“他這是狗急跳牆，要孤注一擲！不過，也只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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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丹田內《九霄煉神訣》修煉出的精純靈氣奔涌而出，這一次，我沒有再閃避。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力量。”
《九霄煉神訣》催動——裂空拳！
我一拳搗出，拳風樸實無華，卻帶著一股無可撼動的威勢。
“ ！”
拳爪相交，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趙虎那看似凶猛的爪影，在我的拳頭面前，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碎。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自拳上傳來，趙虎只覺雙臂劇痛，仿佛骨頭都要斷裂，護體靈氣應聲而碎。
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重重摔下擂台，激起一片塵土，抽搐幾下，便昏死過去。
一擊！
僅僅一擊！
練氣九層的趙虎，王磊的頭號跟班，就這麼敗！
全場先是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緊接著，便是山呼海嘯般的驚嘆與議論。
“一拳！趙虎師兄竟然被一拳轟下去！”
“我的天！這李玄霄……他真的是雜役弟子嗎？這實力也太恐怖！”
“隱藏！他絕對是隱藏實力！這哪里是練氣三層！”
裁判執事急忙上前查看趙虎傷勢，確認他只是重傷昏迷，並無性命之憂後，才高聲宣布︰“七號擂台，李玄霄勝！”
我立于台上，衣袂飄飄，神色淡然。
先前那些嘲諷、輕蔑的言語，此刻早已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與敬畏。
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演武場︰“昔日種種，不過序曲。今日，方是清算之時。”
吳師在我識海中放聲大笑︰“痛快！太痛快！小子，這番話說得有氣勢！這趙虎不過是個開胃小菜，真正的‘復仇’，還在後頭！”
我心中回應︰“師尊說的是。這‘對決趙虎’，確實只是‘復仇的序曲’，王磊，才是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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