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一振，傷勢在引氣歸元訣和塔內濃郁靈氣的雙重作用下，已好七七八八。“師尊，弟子已經準備好！”
“哦？恢復得倒快。”吳師的聲音帶著一絲審視，“也罷，你且听好。老夫要傳你的功法，名為《九霄煉神訣》。”
“九霄煉神訣？”我心頭一跳，這名字听著便比宗門那《基礎吐納訣》強不知凡幾。
“哼，此訣直指大道，乃是淬煉神魂、鍛造仙軀的無上法門。你那什麼勞什子基礎吐納，給它提鞋都不配！”吳師的語氣中透著傲然。
“那……弟子該如何修習？”我有些迫不及待。
“急什麼？心浮氣躁，如何修得大道？”吳師輕斥一句，“此訣霸道無比，初修之時，如萬蟻噬骨，烈火焚身，你可受得住？”
我想起王磊、趙虎的嘴臉，想起那些屈辱，咬牙道︰“弟子受得住！請師尊傳法！”
“好！有幾分骨氣！”吳師贊一句，“凝神，老夫現在便將法訣第一層心法打入你的識海！”
話音未落，一股龐雜而玄奧的信息洪流猛地沖入我的腦海，仿佛要將我的腦袋撐爆！
“啊！”我悶哼一聲，只覺得頭痛欲裂。
“守住心神，引氣歸元，依照法訣所示，運轉周天！”吳師的聲音如晨鐘暮鼓，在我識海中炸響。
我強忍劇痛，依照那玄奧法訣的指引，開始嘗試運轉體內的靈氣。
“嘶——”才一開始，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便從丹田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鋼針在我的經脈中穿刺，每一寸血肉都在被撕裂、重組。
“師尊，這……這功法……”我疼得聲音都在發顫。
“閉嘴！凝神！”吳師喝道，“《九霄煉神訣》第一步便是‘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不破不立，不大破焉能大立？這點痛楚都受不住，還談什麼報仇雪恨，還談什麼重振鎮魂塔？”
他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
是啊，這點痛算什麼？比起王磊他們的毒打和羞辱，又算得什麼？
我牙關緊咬，汗如雨下，一遍遍在心中怒吼︰“我李玄霄，絕不認輸！”
我拼命運轉功法，引導著那些狂暴的靈氣，按照特定的路線在體內沖擊。
“轟！”
不知過多久，我體內仿佛有什麼壁壘被沖破。
一股暖流涌現，原先的劇痛竟開始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泰。
“嗯，不錯，總算沖開第一道關隘。”吳師的聲音帶著幾分贊許，“你小子，根骨雖差，這股狠勁倒是不缺。”
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渾身輕松，仿佛卸下千斤重擔。
“師尊，我感覺……身體好像輕許多。”我活動一下手腳，發現比之前靈活不少。
“哼，那是自然。你體內多年積存的污穢雜質，被《九霄煉神訣》初步煉化排出，能不輕快？”吳師道。
我低頭看去，只見皮膚表面滲出一層油膩膩、黑乎乎的物質，散發著一股惡臭。
“這……便是雜質？”我有些愕然。
“正是。凡俗五谷，濁氣侵染，修士亦不能免。唯有不斷淬煉，方能成就無垢仙軀。”吳師解釋道。
“師尊，我感覺……練氣三層的瓶頸，似乎也松動！”我驚喜地發現，丹田內的靈氣比之前凝練不少。
“《九霄煉神訣》豈是凡品？只要你勤修不輟，突破境界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吳師的語氣帶著一絲得意。
“多謝師尊賜法！”我由衷感激。
“先別急著謝。這塔內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你在此修煉一日，外界不過一個時辰。你可要好生利用。”
“塔內一日，外界一個時辰？”我再次被鎮魂塔的神奇所震撼。
“正是。你如今有多少時日可以揮霍？”吳師反問。
我算算，王磊他們給我采摘斷魂草的期限是三天。如今墜崖，他們定以為我死。
“弟子……弟子沒有太多時間。”我沉聲道。
“那你還不趕緊修煉？難道等仇家打上門來，再臨陣磨槍？”吳師的聲音提高幾分。
“是！弟子這就繼續！”我不敢怠慢，立刻再次沉浸到《九霄煉神訣》的修煉之中。
有第一次的經驗，這次運轉功法順暢許多。
靈氣如潮水般涌入體內，洗滌著我的經脈，強化著我的骨骼血肉。
每一次周天運轉，都帶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我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強，感知在敏銳，甚至連視力、听力都有不小的提升。
“小子，注意，靈氣運行至‘天樞穴’時，需放緩三分，意守紫府，引神魂之力相合。”吳師的聲音適時響起，指點我修煉中的錯漏。
“是，師尊。”我依言照做。
如此不知過多久，塔內仿佛沒有日夜之分。
我完全沉浸在修煉的快感之中，忘記時間，忘記一切。
直到丹田內發出一聲輕微的“啵”響。
一股更為精純龐大的靈力在我體內流轉，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力量！
“練氣四層！我突破到練氣四層！”我驚喜地睜開雙眼。
“哼，耗費塔內足足七日時光，才突破區區一層，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吳師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數落，但似乎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七日？外界豈不是才過七個時辰？
我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只听得“ 里啪啦”一陣爆響。
低頭看去，發現自己原本瘦弱的身軀，竟變得勻稱結實不少，皮膚也隱隱透著一絲淡淡的光澤，不再是之前那種病態的蠟黃。
“小子，去水邊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吳師道。
塔內一角，竟有一汪清澈見底的小水潭。
我走到潭邊，朝水中望去。
水面倒映出的少年，雖然衣衫依舊破舊，但眉宇間多一股英氣，眼神也變得銳利有神，與之前那個唯唯諾諾、滿臉頹喪的雜役弟子，判若兩人。
“這……真是我？”我有些不敢置信。
“哼，不過是伐毛洗髓，略有改變罷。真正的脫胎換骨，還差得遠。”吳師的聲音傳來。
我握緊雙拳，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心中豪情萬丈︰“師尊，這塔內初修行，便讓弟子受益匪淺！弟子定不負師尊厚望！”
吳師悠悠道︰“修行之路，漫漫修遠。這只是個開始，莫要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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