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很硬,病號餐很難吃,醫館很無聊,醫士和醫助很討厭,父母很奇怪……
景雲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什麼時候能回家啊,既不打針,又不吃藥,一天天就做檢查,說觀察一晚上,結果自己快住院一星期了。
他已經在思考是不是秘密被發現,仙舟科技那麼發達,保不齊真能查出系統。
“系統,”他在心里呼喚,“你隱蔽性怎麼樣?”
“任務還未開啟,請宿主耐心等待。”
又是這句話,一點用處都沒有。景雲忍不住唾棄,翻身繼續自己的發呆大業。
掛墜隨著動作落在被褥上,被景雲握住。自恢復前世的記憶起,他一直有種不真實感,但每次握住箭矢,心就詭異地平靜下來。
醫士說這枚箭矢是古董,能被仙舟人稱作古董,景雲懷疑它至少有幾千年的歷史,所以他將此歸結為‘金錢的重量使人安心’。
把貴重物品隨手送人的雲騎很奇怪,他說得話也很奇怪……可再怪也怪不過現在的父母。
哪有父母怕自己孩子的?
那對夫妻雖然偽裝得很好,可自己不是小孩,他們藏起來的僵硬,與惴惴不安,自己瞧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正常夫妻,知曉自己兒子腦子里多了個東西,應該會擔心,慌張,急切求醫,而不是害怕。
他現在看見他們就心煩……
肯定還有更大的問題,景雲閉目思索,改變發生在落水後,這之間的變數只有系統與前世記憶。
帝弓瞥視?
他堅信嵐看誰都不可能看自己,除非 跟自己有仇,他可是差點因此溺死!
仙舟人人驚異的吉兆下,有個倒霉鬼差點悄無聲息死去。
倒霉鬼本人自嘲想,然後繼續思考活下去的可能性。
有憶者存在,提取記憶在這個世界並非不可能,他記得十王司就有類似技術,就是不知道需不需要被提取人配合。不,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試著裝精神病?
醫士又不是吃干飯的,被識破就是不打自招。
會被殺死還是關進幽囚獄?以仙舟的實用主義來說,把自己拉去研究也很可能。
還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倏忽來得時候都得死……
要是把系統污蔑成歲陽一樣的寄生型生命體,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變成受害者?仙舟好像挺人道主義,如此或許能逃過一劫。
這也不能稱之為污蔑,需要與宿主綁定,要求宿主完成任務使自己受益,操縱宿主的行為……系統說白了不就是寄生蟲嗎?
突然感覺自己腦子好惡心,不能要了。
漸漸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他的自暴自棄,景雲不耐煩道︰“滾。”
“阿雲讓誰滾?”
稚嫩的童聲帶著笑意,景雲驚訝爬起身,門口站著許久未見的兄長。
“你一人?”
他向門外張望,沒看見父母的身影。
“嗯,簧學放假,所以我偷偷來看你啦~這周的作業也給你帶來了。”
“不要,滾。”
景雲滿臉嫌棄地拒絕。
“貘貘卷也不要?”
“要!你把門鎖上。”
終于能吃到正常食物的景雲端正坐好,還不忘指揮景元隔絕門外醫助探究的視線。
“呃……你現在可以吃嗎?”
景元看到外面的醫助,後知後覺想起病人可能有忌口。
“為什麼不可以?我除了睡眠不足有些頭暈,其他一切正常。就是庸醫扣著不讓出院。”
話到最後帶著怨氣,這種過度醫療的行為就是浪費醫療資源!
甜食的藥效立竿見影,景雲享受著糖分帶來的罪惡感,把生存的困擾拋之腦後。直至他啃完一個貘貘卷才想起忘記問景元的話。
“你為什麼是偷偷地?”
“因為爹娘不準我來醫館,還把我送到爺爺奶奶家。但是我很擔心你,畢竟你早該出院了。
放心,我有留消息,他們知道我來找你。”
“他們把你送走了?!”
景雲放下手中的貘貘卷,瞬間感覺蛋糕不香了。無論是為了防範危險因素還是專心照顧幼子,景元被送走都是自己造成,區別只是要離開家多久的問題。
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讓原主無法回家。
“我理解,地衡司的工作很忙。不說那個,昨天我撿到一窩麻雀,奶奶允許我養,下次帶過來給你瞧。”
景雲吐槽︰“你小心被醫助趕出去。還是等回家後再說吧,景元。”
他清楚對方是不想讓自己亂想才說麻雀的事,羅浮未來的將軍真得是個很好的人。
而這樣的好人也給自己一個求證的機會︰如果是照顧生病的幼子,自己出院後景元也會回家,但如果是另一種可能,在處理完自己這個危險因素前,景元都不會被允許與自己有接觸。
“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如果要來,請給我帶些話本。每天無所事事,我感覺快發霉了。”
有求于人,他盡量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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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哥我就來,還給你帶瓊實鳥串。”
兄弟兩人的互動被監控拍得一清二楚,屏幕前的騰驍放下手中茶杯,長嘆口氣。
難纏的小鬼終于開始試探,將景元放進去確實打破了僵局。
景雲肯定不是普通孩童,哪有小孩防範自己父母的,而且使用‘景雲’的身份不是他的計劃。
若事情在按他預期發展,‘父母’表現大體正常,未隱藏好的小問題他應該選擇視而不見。可景雲卻選擇把人趕出去,不準他們靠近。就連睡著時,只要有人靠近就會驚醒。全身心的戒備,與當夜帝弓在時辯若兩人。
“將軍留了那孩子一周,總該告訴我為何吧?”
丹楓放下手中醫書,抬頭看向屏幕。他是看不出那孩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將軍日日來自己這過問。
騰驍不答反問︰“丹楓,你認為他如何?”
“醫士不喜歡的病人。”
不哭不鬧不配合,而且也沒病。
心緒不寧是落水導致,服用安神藥後情況有所緩解,後續治療應該看心理科。
“是嗎?往後可能要辛苦你了。”
“天缺無法醫治,”丹楓提醒,“除去受傷感染概率增加,他幾乎與常人無異。還是讓他回家吧,別在我這佔床位。”
“不是還有檢查沒做?”
“常規檢查均無問題,除了抽血,他自愈力太強。將軍若執意要安排,我只能讓人去劃他一刀。”
騰驍對病人的治療指手畫腳,又不說為何,丹楓的忍耐已到極限。
“倒也不必。實在是元帥說那孩子關乎聯盟未來,我難免多關注些。
你是司鼎,病人怎麼治,都听你的。”
請示元帥得到回信的騰驍終于不再隱瞞,向丹楓透露實情。
丹楓︰一個小孩能影響仙舟?難不成他還能引來帝弓……不對,帝弓真來過。
他斟酌半晌才問︰“元帥有說原因嗎?”
“沒有,只說他與帝弓有關,讓我們暗中看護。此事除相關人員外,禁止任何人知曉。”
“讓他接著住吧,我再安排些心理醫生。”
景雲的天缺放在普通人身上無事,可他能引來帝弓法相,以仙舟作風,日後不出意外會入雲騎,討伐孽物。
沒有痛感,不知是否受傷在戰場上可是大忌。如今還有時間,他得想想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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