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
仙人快樂茶早已見底,各懷心事的兩人相對無言。
丹恆在等待景雲找上門,說不慌張是假的,對方可是星神。他不過是知曉穹之前試圖主動向卡芙卡透露景雲的身份被抓包後,景雲沒有采取激進暴力手段,只警告了他一次,而且自己如今渾身上下依舊完好,沒有瞬間變成一顆蛋,說明景雲不打算重罰他。更進一步推測,當時沒有任何意外阻止自己開口,所以泄密可能在景雲的監測內,自己的語言對 沒有任何影響。
他一直很困惑【時運】的星神到底在做什麼?
每位星神都走在命途的軌道上,人們雖然很難觀測 們的行蹤,卻大致知曉 們的目的,除了【時運】。
根據智庫記錄與公司分享的資料,當一個星球被逼入絕境,人們放棄抵抗轉而祈求命運的仁慈時,【時運】的蛇可能會現身人前,將主動向 祈求的星球納入星神的羽翼。
此後不再有饑餓與寒冷,亦沒有死亡與貧窮的威脅,受其庇護的凡人只需向天祈願,萬物皆會滿足他們的心願。
听起來是地上神國,可實際卻更接近景雲豢養的寵物。
他不希望仙舟也淪落至此,無論怎麼說,這里都是他的家鄉。
景元看著對面的沉默的丹恆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斟酌著開口︰“關于不可直呼神名的禁忌,你能否講得更詳細些?”
他不知道‘不可呼神名’的具體規則。
濤然當時只叫過景雲的名字,可那名字……不說聯盟,羅浮就至少有百萬人說過,沒道理天君只罰濤然一人。
“未獲恩準,不可呼神名。此為僭越,當受神罰。神名特指星神真名。除此以外我一無所知,或許你可以問問景雲。”
丹恆的建議確實沒錯,仙舟的傳說不是空穴來風,雲活了至少萬年,又與諸多星神相識,這個禁忌他絕對清楚。
‘恩準?看來此事罰與不罰皆在星神一念間。’
景元試圖說服自己打消懷疑。以他對景雲的了解,如果天君真是景雲,十王肯定活不到有無出手。
景雲對十王的厭惡不亞于龍師,有這樣折磨人且不留痕跡的手段,只怕十王感嘆句‘萬里無雲’,他也降神罰。
將軍嘗試讓提著的心落地,景雲不一定是天君,這意味著自己的弟弟沒有經歷絕境。但很快他的心重新提回嗓子眼,靈泉、蒼城、神罰……天君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景雲,景雲早就被帝弓縱得無法無天,如今再加一位,聯盟往後安有寧日?
遠的先不說,光是神策府……
他看向花廳外因咪咪與大熊打架被毀的園子,想起被關起來治療的一獅一熊,頭就止不住得疼。
丹恆順著景元的目光,也看向窗外還未清理干淨的‘戰場’,而且龍師剛被清算,景元的公務應該已經把桌案埋了,要不是他想見景雲,也不會還留在此處。
“將軍事務繁忙,丹恆本不應再叨擾。可我有些私事想與天縱將軍商量,不知 幾時回府?”
景元聞言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好笑道︰“我都不知該說是巧還是不巧,景雲說他要去拜訪列車長,估計今日不會回府。”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況且自己也想知曉景雲為何隱匿身份。景雲選在列車見面,估計是自己和穹兩次試圖越界, 想趁機敲打整個列車組。
丹恆認命得起身告辭︰“既如此,丹恆告辭。”
雖然丹恆推辭,但景元還是堅持送他出神策府。
路上景元踟躕許久,直至府門口才對丹恆道︰“雖然這麼說過于偏袒……景雲被慣壞了,但很在乎朋友,他有哪里做錯了你直說,別叫得那麼生疏。”
景元太了解景雲和丹楓了,今天丹恆一直叫天縱明顯是在避著景雲的名字,以前景雲把丹楓惹毛以後,龍尊也會這樣陰陽怪氣得叫他天縱君。
丹恆︰……
小青龍現在一點都不心慌了,這麼明顯得提示下景元竟然沒有發現景雲就是閑露天君!
一定是景雲早有防備,那之前的越界之舉也是 默認的,自己最多被 說幾句。不愧是執掌命運的星神,所有事情都逃不出 的掌心。
他一言難盡的表情在景元看來卻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將軍想起景雲曾經對龍尊提過的那些過分要求,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阿雲不會欺負丹恆年紀小,又不是在持明族中長大,誆騙小龍給自己摸龍角和尾巴吧?
他知曉龍角與龍尾對持明的特殊含義,所以才開不了口,甚至想勸丹恆直接報地衡司,別輕饒了那混世魔王。
“我們之間沒有齟齬,只是……”
丹恆不知該如何在不透露秘密的情況下解釋清楚,幸好景元自己替他想出了一個好借口。
“是因為往事?過去的事不必再放在心上,丹恆。
景雲與倏忽同歸于盡,保護了羅浮;仙舟雖隱瞞其犧牲的消息,但高層人心惶惶,聯盟隱有動亂的風險,丹楓與應星才會鋌而走險行復生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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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丹楓、應星……所有人都做了當時最能看到希望的選擇。
現在的局面阿雲也是傷心難過的,他應該是把你、白露和刃看作他們的孩子,在通過你們補償舊友。
我不能說他毫不知情,強求你放下芥蒂,但至少……給他一個機會。”
丹恆很想說不是,景雲為了那五人可以說是鞠躬盡瘁,他沒資格說恨,可眼下他只能默認。
“將軍說得是。”
景元不好再多言,卻不忘提醒丹恆一件他可能不記得的小事︰“不要和景雲打帝垣瓊玉,他有帝弓賜福,憑著【巡獵】的直覺,尋常人根本贏不了他。
你若嫌他們玩游戲吵鬧,可以和景雲討論兵法,他一听那個就犯困。”
丹恆︰!
用星神的賜福出老千?!
確實是景雲能干出來的事,這樣的手段其他人抓不住,而且不需要練手法或是外物輔助,更何況現在 是【時運】,怕是三月七他們輸光信用點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多謝將軍提醒。”
丹恆急著趕回去拯救穹和三月七的零花錢,景元則慢悠悠踱步回去處理桌案上的公文。
‘願天君庇佑 的令使,令他的幼弟免受殘酷的命運。’
【時運】的令使向垂青他的星神祈願,希冀真相非自己所想。
有什麼用呢,他自嘲想。即使心中所想便是真相,星神的游戲,凡人只能繼續。
他剛在椅子上坐穩,就看見被放在最顯眼處的兩份卷軸,卷軸上打著‘絕密’章。
“是彥卿與德威從雅利洛6號送來秘報,”搬來其他公文的青鏃向景元解釋,“是一位隨同景雲將軍同去雅利洛6號的雲騎送來的。
彥卿他們很安全。彥卿特意要求這兩封情報不登記入案,由將軍過目後再行定奪。”
聯盟對于絕密情報有保密性極高的通訊裝置,人力運送不僅效率低,而且出意外的可能性更大,只有通訊斷絕的情況下才會使用,她實在不理解里面究竟寫了什麼,要讓彥卿與德威用這麼原始的方式避開一切留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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