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星神的離去和 的降臨一樣,沒有引發任何騷動。除了在場的雲騎,只有身處廣雲袖的景雲察覺到 的離去。
福圖納來去自由,但令 奇怪的是,龍師沒有得到覲見星神的榮幸。把龍師留給我玩, 有那麼好心?
景雲不信,將心比心,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過龍師的,除非…… 已經滿足,也就是說我……
“穹,”三月七的聲音略帶苦惱,“兩件都好看,我根本選不出。”
穹對仙舟時尚一竅不通,自己的衣服也都是師傅挑的,但他清楚成年人的世界該如何選擇。
“那就都要!”
“說得輕松,高定鎭!”
三月七反駁,穹叫自己蹭免費的茶點,沒想到是來廣雲袖喝。
景雲是廣雲袖的貴客,甚至可以不需提前預約。店主自然殷勤招待,確實有免費的茶與點心,可這些東西在高定系列的價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穹兒說得不錯,喜歡就定下。”景雲抬頭看向讓三月七糾結不已的禮服,“天水碧與水華朱都襯你,可不許替我省錢。你們給丹恆選的也全拿下。”
與三月七一同來的瓦爾特推辭道︰“將軍好意原不該辭,只是太過貴重。”
“給孩子們的一點心意,我勉強也算他們的無名客前輩。再說了,他們也提供了感情價值,不像我家那個。”
景雲看向被設計師圍著的嵐,後者看向店員捧著還未試穿的衣服輕輕皺眉,“我不需要這些。”
星神是高維能量生物,這些衣服買回去也是放著落灰。
“不需要和沒有是兩回事,”景雲不同意 的觀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已不在軍中,該多買些新衣裳,舊軍裝太打眼以後別再穿了。”
其實嵐穿那件衣服很好看,在曜青時景雲沒少夸他天生就適合這身衣服。可惜時過境遷,它的復制品都在博物館展覽,再穿出去未免過于引人矚目。
“兩件已經足夠。”嵐做出讓步。
景雲合上手里的書冊開始討價還價︰“換洗至少要三件,保險起見選四件,四不好听買六件。不準挑一樣的。”
穹和三月七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已經挑了近兩個時辰的衣服,原以為只是買件參加諧樂大典的禮服,沒想到景雲還有試下去的意思。
三月七好奇地問景雲︰“將軍,您不忙嗎?”
她沒見過其他星神,卻也知道星神行走在各自的命途上不會停歇,【時運】,時間與命運, 不是應該……
景雲輕聲說出她心中所想︰“應該洞曉過去,預知未來,編織寰宇的命運,忙得不可開交……小三月,福圖納只是星神,沒你想得那麼厲害。
怎麼叫得如此生疏?你們已得應允,可喚我名。”
“我感覺叫將軍挺好的。怪不得仙舟對每位星神都有別稱,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
還好之前我直接說星神名字的時候 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否則我就慘啦。”
三月七被穹和丹恆那天的經歷嚇得復盤過自己叫過哪幾位星神名字。她還暗自嘀咕為什麼星神那麼小氣,連叫名字都不允許。
“真名不可呼喚,神名可以。阿基維利、阿哈、福圖納等都是神名。
不必擔心,命途會淹沒星神的過去與未來,而只有保留過去的星神還擁有真名,我知道的就兩位——閑露和帝弓。
知道帝弓真名的大多早已逝去,還會提起那個名字的唯有親友;閑露的名字倒是流傳甚廣……
友人自可隨意稱呼,旁人一般懶得理會,至于仇人他們最好死時多罵幾聲。”
說到最後一句,景雲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出聲。
三月七︰……
合著這是你弄死敵人找的借口!
她默默在心中把景雲標記為絕對不可以惹的人。
‘只有【時運】與【巡獵】的星神保留了過去’,想到兩位星神的關系與他們執掌的命途,瓦爾特很容易發現過去的保留應是景雲所為。星神間的瓜葛他不敢探究,但與穹有關的問題必須弄清楚。
瓦爾特斟酌半響後開口︰“將軍可知,天君為何會瞥視穹?”
這里不是聊這些的好地方,只是覲見星神的機會可遇不可求,而且 不排斥與三月七在此談論星神。更何況關于穹的事情一日不弄清楚,他與姬子就無法安心。世人認為【時運】的福圖納會滿足信徒祈求,可清醒者都明白每份饋贈都需要代價換取。他們擔心穹成為景雲的學生,又得到瞥視踏上【時運】的命途,這背後需要支付的代價太過高昂。
瓦爾特問得隱晦,可瞥過穹的三位星神,其中被仙舟稱為天君的只有一位。
“在最好與最壞的那些未來里,你們終將直面毀滅的納努克。在過去能看見的絕大多數的未來里,命運就在那一刻終結。
福圖納已經改變既定的命運,但依舊會有星球毀滅,也會有新的星球誕生。
天君需要【開拓】重新啟程,聯結寰宇。列車鋪設銀軌連接諸界,便是天君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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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旅程的孩子值得一份來自命運的禮物,它無需回報。”
景雲和瓦爾特一起打啞謎,听得三月七滿頭霧水。她听不懂,卻知道景雲沒有讓穹離開列車的意思。
朋友不會分離,女孩的擔心煙消雲散,她開心得拿起一塊貘貘卷塞入口中。眼角余光看見穹的師兄正趁景雲和瓦爾特聊天時讓店員把沒試衣服收走,再隨意拿四件成衣來。
景雲當然也看見了,卻不阻止 的行為,本來就已經不抱期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