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智慧文明,都有在年末相聚共享美食的習俗。可惜自仙舟人求得長生,在漫長的生命面前,每年相聚顯得過于頻繁,如今那些節日大多成為商家吸引客戶的噱頭。
年末的長假也確實適合與好友相聚,共度閑暇,可對于節日最初的寓意,卻沒什麼人在意了。
難得的,景雲對過年異常感興趣,自認識應星後,除非五驍一同出征,否則他都要在春節邀五驍一起聚餐。
今年的安排依舊完美,五驍也無一人出征,可問題卻出在景雲身上——他還在禁閉期間,不能出府。
聚會只得向騰驍借地盤,應星原以為是在兩兄弟住的院子里簡單擺上一桌,可龍尊不願意。他認為年年都是景雲安排,這次輪到他們,自然一切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應星是理工男,鏡流對這不感興趣,白珩思維過于跳脫,景元太小,丹楓仔細思索,發現能扛大旗的只剩自己。
于是他向騰驍借了後花園,親自安排菜單,開私庫挑了最醇厚的美酒,甚至請了戲班清客助興。他辦得這麼隆重,幾人的聚餐比起好友小聚,更像商務宴請。
應星和白珩自不會放過這個笑話丹楓的好機會。
“這也太夸張了,景雲不能出府玩,怎麼不找他參謀參謀?”
“那小子也是被夜光看著,要讓他來參謀,估計舞獅隊都得請來。”
“應星你別這麼說,有這可以放開玩的機會,阿雲不會只請舞獅隊的。”
“讓戲班回去,”丹楓向侍者下令,“說書先生也不必來了。景元,你知道景雲在你身後嗎?”
景元根本不信丹楓︰“阿雲昨天就把自己關房間里說要趁假期抄完《帝弓跡躔歌》,不到晚上他是不會出來的。”
他身後的景雲幽幽出聲︰“請舞獅就夠了,我們這里的龍自己會跳舞。”
“哈哈哈哈,”白珩笑得肚子疼,“丹楓他編排你的祭舞。”
應星與景元也都笑成一團,鏡流雖然沒笑,卻忍得拿茶杯的手都在抖。
丹楓不甘示弱回懟景雲︰“書都抄完了?”
“沒有,我仔細想了下,用假期抄書不就是自費加班,不僅沒得休息還要搭上紙墨錢。不提那些,哥哥和應星把手伸出來,我有東西給你們。”
“什麼什麼?”景元毫不猶豫地拉著應星伸出手,兩人各收獲了一個紅色的信封。
“怎麼突然寫信?”
應星好奇地拆開手中的信封,里面竟塞滿了巡鏑,難怪看起來那麼厚。
“好多錢!那我里面也是。”
景元興沖沖拆開自己的紅包,他的紅包比應星薄很多,里面是幾枚造型精巧的金錁子,從外觀判斷應該是老物件了。
白珩笑著調侃︰“怎麼只給他們,有點偏心啦~我去過的一些星球會在年終互送禮物,你今年既要學這個,怎麼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他不是玩那個,”丹楓向白珩解釋,“這是古國舊俗,過年時長輩給小輩發裝著壓歲錢的紅包,古國人相信這能驅邪避災。你為什麼要給他們?”
在丹楓看來,景雲、景元和應星三個應該算同一輩,就算要效仿古國風俗,也應該是自己和鏡流給他們發。
這觸及了景雲的知識盲區,他驚訝道︰“啊?一定要長輩給嗎?帝弓說曜青那邊過年都要給小孩子紅包,我就以為是給比自己年紀小的。”
“給我倒是解釋得通,可景元比你大。怎麼,你想翻身當哥哥啊?”
應星收起紅包,送上門的錢不拿白不拿,正好今年的研究經費用光了,明年的還沒發下來。
“你說得我有些心動了。不過那是帝弓昨晚給的,我今天借……代為轉交而已。”
景雲及時改口,要是用了‘借花獻佛’不就驗證了應星的話。
“帝弓司命?!”
景元覺得自己手中的錁子似有千斤重,帝弓大人給的壓歲錢……
白珩狠狠掐了丹楓一下,再收獲龍尊的冷眼後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帝弓大人昨日親臨羅浮?”
她難以置信,但看著景雲又覺得事情挺合理。
她輕推已經僵住的景元︰“你和他住一個院子,怎麼沒發現?”
“因為我們昨天出去守歲了。”
景雲替景元回答,他原本想帶上景元的,可雲騎負責羅浮治安巡邏,這幾天過節,景元早累壞了。
“小子你還記得自己在被關禁閉嗎?”
“這事只告訴你們,再說了,是帝弓帶我出去的。”
景雲理直氣壯,無所畏懼,誰敢去和帝弓對賬啊,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場的人都熟悉景雲的性子,自然不信這個說辭,知曉他定是又用帝弓做擋箭牌。
鏡流被景雲不敬帝弓的行為氣到,不小心捏爆了手中的茶杯。景雲見勢不妙閃身就跑,急急躲到白珩身後,拉著她的衣角求救。白珩無法,只能勸鏡流看在過年的份上別打孩子,等上課後她怎麼教都沒人說什麼,才打消鏡流想與景雲當場切磋武藝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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