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羅浮對景雲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前提是 不用星神的力量,時間與命運會告知 世間一切,無論故事是否發生。可惜 不能告訴景元,星神的棋局還是不要讓他擔心了,而且在仙舟上 只想做景雲。
沒說的後果便是景元塞給他許多情報,希望 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彌補空白,那家伙嘴上說是為大計著想,其實是希望自己幫他處理公文吧。
兩人一個處理公文,一個假裝認真看書,等離開書房時,已是晚餐時間。白露跟德威去金人巷玩,想來是不會回來吃飯。
“我去叫彥卿。”
那孩子在存錢為還沒影的寶劍做準備,這段時間自然都是在家吃飯。
景雲向神策府的校場走去, 剛穿過月洞門便見賣力揮劍的少年,這個時間點校場除了彥卿並無他人。千年來從巡獵中脫穎而出的麒麟兒不可謂不多,可像彥卿這般能用‘劍胎武骨’評價的實在少數,如此天賦還這般努力,這孩子簡直可以說是為劍而生。
“心思浮動,劍音雜亂。彥卿有什麼心事?”
“師……景雲將軍?”彥卿下意識叫出師叔,又想到今日將軍所說趕忙改口。
“怎麼如此生疏?難道是彥卿一直沒收到見面禮,惱了我?”景雲走到他身邊,下意識的逗孩子玩。
“將軍說笑了,”彥卿搖頭,“彥卿只是听將軍說了些往事。”
“都說了叫師叔,兩個將軍我怎麼分得清,然後呢,景元說什麼啦?”
彥卿躊躇會兒,決定實話實說,“將軍說其實你們不是親兄弟,您是那位無名英雄的養父。”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將軍,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怎麼會不是親兄弟呢?
“這算什麼,我只是想起些忘記的事,又不是換了個人。百年相處,怎麼能說不是兄弟?不管我是誰,彥卿都可以叫師叔。”
“嗯。”彥卿乖乖應下。
看著乖巧的彥卿,景雲輕笑一聲,“還以為彥卿被今日的事嚇著了,現在看來,是被我嚇著了。我給驍衛賠個不是,還請驍衛大人別疏遠了我這個老人家~”
“怎麼會……”彥卿急于解釋,甚至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景雲看他這樣,忍不住大笑出聲,和ど兒小時候一樣好玩。
“師叔!”
“抱歉,彥卿,我實在忍不住,”景雲努力止住笑聲,但翹起的嘴角依舊壓不住,“今天發生的事真沒擾亂彥卿的劍心?”
“將軍希望我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彥卿的語氣低落下來,即使自己明白將軍的用意,可他越想忘便記得越清,“在雲騎軍里我有不少投契的朋友。假以時日,我們也會這樣四分五裂嗎?”
彥卿沒想得到回答,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景雲蹲下身直視彥卿的眼楮︰“雖然我現在和福圖納共用一雙眼楮,但彥卿真想知道未來嗎?”
師叔在說什麼?彥卿覺得自己可能听不懂人話,什麼叫和閑露天君共用一雙眼楮……景雲見彥卿呆愣的樣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沒反應, 正想得寸進尺地捏一捏時,反應過來的彥卿微微側頭躲過 的罪惡之手。
“難道師叔的不死之身也是?”
彥卿原本不信鏡流說的話,可按將軍的說法,師叔應該已經超五千歲,即使是長生種也沒有如此漫長的壽數……
“一猜就對,比羅剎他們聰明多了,”景雲站起身,“死亡是【時運】的仁慈,愚弄了它的我並不享此等恩惠。”
彥卿發覺自己問錯話了,他著急想轉移話題,現在應該聊些師叔感興趣的,該聊些什麼呢……對了,無名英雄!
“師叔,我從小便听《帝弓跡躔歌》,您可不可以和我講講無名英雄的故事?”
既要說故事,便不能再傻站著,二人便坐到校場旁的長凳上。
景雲思考了會兒才緩緩開口︰“ 和你很像,但比你皮多了,小時候是鄉里的孩子王,十里八鄉的孩子都听 指揮。
那時曜青多戰亂,人們喜歡在孩子七歲時請卜者看相,討幾句吉祥話。我當時特意花重金請了玉闕最有威望的卜者,她說‘此子目光如電,貴不可言;鼻直而厚,天子諸侯;人中漫漫,無子可憐;唇常赤,為貴客;齒如斬銀,必是貴人。’
我當時只覺得這是必然的, 是我的孩子,自然會有最好的人生。便是無子,ど兒即使服下長生藥,壽數也不過千載,千年于我而言不過彈指一瞬,我可以看護 一輩子。
現在看來,那時的我根本不會養孩子,幸好ど兒自己長得正,否則按我那養法,必定養出個混世魔王。
後來金人叛亂波及鄉里,無人救援, 竟掏空我的收藏,帶著自己那幫小跟班去抵抗金人!你知道那事有多離譜嘛! 當時還不滿二十!
事後那些貴冑像施舍般賜給 軍職,我當時就應該帶 離開的,那時的仙舟已經從根上爛透了!那些東西一個比一個不似人!現在也沒好到哪去!真真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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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卿看著憤憤不平的景雲,看得出是印象深刻了。
他打斷景雲︰“師叔,彥卿想听帝弓戰燧皇。”
“燧皇啊……這可難為我了,我當時不在曜青。等我回來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
他們說ど兒率領敢死隊,拆下曜青的副引擎將其武器化,送入歲陽構成的恆星使其提早進入衰滅。
很厲害吧, 就是這樣,覺得自己應該做,便去做了。所以機械頭只是給 托了個夢, 就去罵貴冑,射建木。明明…… 可以把那當成一場夢,沒人能怪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