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現在隨時可以調用資料。請隨我來。”淨硯開始調取影像資料。
她一邊操作四方覽鏡,一邊做進一步的解釋︰“正如大豪執事官所說︰因為建木造成的陰陽相感現象,整個機巧鳥系統都不靈光了。”
“一是丟失了很多視頻資料,二是影像的時間戳也完全混亂了……後者剛剛將軍已經處理好了。”
“您看,這是事發前日,關于羅剎先生的影像記錄。”
監控中的羅剎從星槎上下來,進入長樂天,走進一間小客棧放下行李,包括那口棺材。然後他去了三余書肆,沒有買書。離開書肆之後,就鑽進了一個小角落。
三月七好奇問道︰“影像中的這個小角落是什麼地方啊?”
“我看了一下地圖,這片空地似乎有一扇門……你們看,”瓦爾特向眾人展示自己手中的地圖,“穿過這扇門,後面有一個碼頭。他可能搭乘星槎離開了。”
“不可能,”景雲雖然在用自己的遙感給馭空發消息,根本沒看地圖,但已經否定了瓦爾特的猜想,“那是鳶首戊字九百九十九號碼頭——神策府的碼頭,僅在外敵入侵時啟用。”
“因此,那扇門常年上鎖,僅在檢查時打開。羅剎是一個時辰後原路離開的,這部分的影像我還沒全部修復好,所以暫時沒歸到一起。馭空願意幫我們,前提是鑒定人真的有問題。”
其實景雲還有件事沒說,天舶司只能發函通知羅剎,要求他在二十四系統時內自行前往天舶司配合調查。但羅剎現在估計已經出發去幽囚獄了吧……
“關鍵問題大概是……他在里面干什麼。淨硯小姐,從留存的影像里看,那天這里還有其他人出入嗎?”
既然何時離開的問題得到解答,瓦爾特開始關注新出現的問題。那麼小一方空地,羅剎干了什麼才需要兩個小時。
“這應該能查到,不過要稍等一下,雖然大部分影像都丟失了,但終究是一整天的錄像,要查看的東西很多,我需要確認一下……”
“嗯,辛苦了。”
“辛苦你了,我們會耐心等待的。”
“辛苦了,淨硯。”
“諸位來幫忙才是最辛苦的,我會盡快處理。”
與此同時 神策府
景元听完大毫的匯報長嘆一口氣。
“我這弟弟啊……就是個來討債的。”
青鏃與浴鐵也相當贊同的悄悄點頭,他們一位才剛從醫務室回來,還有一位突然被通知要臨時改變站崗班次,可見天縱將軍的玩笑對普通人的殺傷力確實不凡。
原本听說將軍安排景雲去地衡司協助排查‘可疑人士’,沒想到,也能整出事來。
補天司命的瞥視與禮物,要不是事情發生在地衡司公廨內,並且來地衡司辦事的普通民眾因為之前公廨內的低氣壓被嚇走了,景元還真沒法阻止消息外傳。
景雲離開仙舟前接觸過的星神︰帝弓司命、常樂天君、流光天君,景元都是知道的。
景雲膽子大,對星神並不畏懼,但也保持應有的尊重與疏離,不會與除帝弓司命外的星神交往密切,像現在這樣用與星神有關的事開玩笑,是絕對不會做的。
自回來後,他對待星神的態度就變了……景雲的狀態還好嗎?
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恐怕要成真了。
“浴鐵,計劃有變。多安排一倍人手。”
“青鏃,通知十王司,說景雲已經醒了。”
有些事,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景元懷中的貓似乎感受到主人沉重的心情,竟然主動去蹭景元的手,和在景雲身邊時,判若兩貓。
感受到手下的毛絨絨,景元的心情稍微放松些,也不知景雲從哪弄來的獅子和咪咪小時候一模一樣。
地衡司中,瓦爾特等人已經在影像中認出‘三余書肆’的小店長隱書曾在此期間出現在那片空地附近,還有跟在她身後的兩位黑衣人。
瓦爾特提議︰“機巧鳥沒拍到那兩個黑衣人的清晰長相……我們先找隱書問問吧。或許她看到了什麼。”
畢竟只待在地衡司里,證據不會自己找上門來。
“嗯,我會繼續嘗試修復丟失的影像,如果有什麼新進展,會聯系各位的。”
三月七干勁滿滿︰“好 ,出發!開始尋訪證人!”
公廨離三余書肆極近,中間只隔個長樂天廣場。與星核災變時不同,現在的長樂天已經恢復了它往日的繁華。
書肆內空無一人。
三月七為難道︰“那個小店長好像不在。我們去附近找找看吧。”
瓦爾特理性分析︰“現在暫時沒到閉店時間,她應該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才對。你們去吧,我在這里等等,也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要說在場眾人誰最希望找到證據,非他莫屬了。在穹和三月七去附近找人時他也沒閑著,而是進入書肆內打量,看看店家有沒有裝監控。
景雲則是被書肆外的貨架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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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拿起貨架上的書,翻開讀起來。
“原來這個系列隔了這麼多年又出新作了!這羅浮我還真是來對了!等查完這個案子,我一定要馬上買來讀,甦芳老師太強了。”
她看向正在閱讀的景雲,好奇問道︰“景雲,是什麼案子啊?你說扉頁上的簡介就行,千萬別劇透啊。”
景雲將書合起來給三月七看封面︰“我看得不是那本。”
“《恨長生》?沒听過,講的什麼呀?”
“說有群求藥使,駕舟遨游寰宇,在長久孤航後終獲賜長生藥,就狂妄地自比為神話中的仙人。卻不知即使壽數萬載,對宇宙而言,也不過朝生暮死的蜉蝣。況世事無常,短壽或許才是人生幸事。”
好強的攻擊性,指名道姓地罵。
“這不是把仙舟人全都給罵了,怪不得賣不出去……”
三月七都不敢想誰有膽量寫的這本書,更不可思議的是還能出版。
“哎呀,姑娘別听人胡諏,《恨長生》確實在說長生非善果,但也沒那麼極端。是講三劫時期,一位普通女子在亂世中夾縫求生的悲慘故事。”
一位同在書肆前看書的客人忍不住辯駁,“紫雯老師的書雖然頗有爭議,但還沒有離經叛道至此。畢竟是六百多年前就出版的書,也確實沒什麼人讀了。”
“我就知道你又誆人,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三月七氣呼呼的,但還不忘向那位客人打听可知店長去哪了。
“隱書去哪我也不知道,但芸慎在幫她看店,” 客人指向店鋪旁邊的狐人小哥,“就是那位。”
三月七和她道謝後,果斷上前詢問。
“這位小哥,你是不是在幫三余書肆的那個小店長看店啊?”
“啊?小店長?你說隱書啊?是啊,怎麼了?有事?”
狐人男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打量了穹和三月七一眼,不耐煩道。
三月七看他的表情,有些尷尬,“呃……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小店長在哪里呀?”
芸慎語氣不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他雙手環胸,一臉高傲。見他如此囂張,三月七火氣也上來了,“嘿,你這人,我們和和氣氣來問路,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那男子淡淡道︰“要告訴你們也行,付我五百鏑。”
“憑啥給你巡鏑啊?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就開始要錢了?”
三月七滿臉不爽,她再笨也看出來這個人想敲他們一筆。
“呵呵。情報和信息是最值錢的,你們懂不懂啊?”
“你!”眼看說不過,三月七趕緊找外援,“景雲,來幫忙啊!”
“你剛剛不是還說不理我了嘛,”景雲拿著書走來,“店長在哪?結一下賬。”
“將、將軍?您怎麼來了?”
景雲明知故問︰“我不能來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書不要錢,你能賞光,是小店的榮幸。”
“那可不行,這是預備送人的。小店長去哪了?”他再次提問。
“隱書說,長樂天那邊有家小吃攤的優惠券快到期了,趕著去用掉……她走了沒多久,現在可能剛吃完吧。”
“哼,算你識相。”三月七輕哼一聲,說罷招呼眾人︰“我們走。”
“我可能去不了,”景雲將書錢放到櫃台上, “有工作找上門。”
他的話音剛落下,便看見廣場的人群一陣騷動,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紛紛讓道。
是一女子,黑色短發,紅色眼楮,帶著兩位武弁,正是十王司來人。
“十王司,拘字部判官,雪衣,”她在景雲面前站定,自報家門,“天縱將軍,十王有請。”
“有線索直接給我發短信,”景雲把手里的兩本書塞到三月七手里,“給你的。”
伏筆︰
景雲不尊重星神,但面上會裝。
雲都懶得裝。
所以景元發現‘弟弟’出了問題。對仙舟來說,雲對它們態度不明,是危險因素。
景元對景雲的試探已經很柔和了。對將軍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治下仙舟。
通知十王司,說景雲已經醒了。
景雲是倏忽之亂失蹤,星核之亂回來,十王司于情于理都要找 問話。景元誘導景雲入幽囚獄。
浴鐵,計劃有變。多安排一倍人手。
因為目標可能要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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