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景雲走後,星穹列車在停雲的引薦下順利覲見馭空,只是交談卻陷入僵局。
“區區星核而已,聯盟早已知悉此物,自有辦法應對。仙舟翱翔八千載,見慣了危急存亡,眼下的災禍雖來勢洶洶,仙舟亦有余力自處,不需假借外人之力來平息禍端。”
說話的正是天舶司司舵馭空——一位端莊典雅的狐女,她的紫瞳帶有審視意味地掃過面前的開拓者。
“各位遠到是客,斷無理由卷入此事——我這麼說,你們可明白?”
她再次向眾人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
瓦爾特嘗試說服她,“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星核的影響尚未完全深入。如果那及時找到位置,對其進行遏制,無論是被侵蝕的空間,還是遭受侵蝕的人,都有復原的可能。
我們曾經阻止過星核的災難,這一次前來,也只是為了助各位一臂之力。”
身旁的三月七也叉腰,點頭表示贊同。但馭空依舊不為所動。
“我已說得很清楚,這是仙舟聯盟的內部事務,不勞星穹列車的各位乘客插手。為示尊重,我提議接見各位,傳達最終的決定,不容更改。”
“可是…”瓦爾特不死心,還想繼續勸說,但三月七已經沒了耐心,他們好意來幫忙,但仙舟的態度讓她感到真心被漠視。
“算啦楊叔,聯盟自己能搞定,咱們還費那個心干嘛。我們走就是了。”
列車組身後的開拓者們听到三月七這話卻是心中一凜︰走?!列車組能走,但仙舟羅浮副本已經開啟了,他們離開羅浮地界便會被判定失敗,接受死亡和國運懲罰。
出人意料的是,馭空提高音量,態度由隨和轉變為威嚴︰“不,你們走不得。”
听得此話,三月七更加不爽︰“喂,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羅浮上發現星核不過數日,星槎海全面封閉,無人離開——各位如何未卜先知,又怎麼認定這一切與星核有關?”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說實話,聯盟可能會懷疑他們和星核獵手是一黨的,把鍋扣景雲頭上,這事他們的良心做不出。
“在疑點查清前,你們不得離開天舶司。”
“呵呵,馭空,別這麼凶嘛,要是傳出去,豈不讓銀河恥笑仙舟聯盟不得待客之道?”
投影是一位身著甲冑的年輕男子,散亂的白發遮住右眼,金色眼楮,左邊的眼下有顆淚痣。
馭空也有些驚訝,隨即開口︰“景元將軍…”
景元頷首回應。
“和景雲長得一模一樣鎭~就遮住的眼楮不同…”三月七感嘆。
參與禁地的開拓者們卻滿臉震驚,華國和俄國開拓者震驚于景雲怎麼和景元長得這麼相似,二人莫不是孿生兄弟,其他人則是懷疑景雲怎麼換了身衣服還把名字給改了?
路上,停雲和瓦爾特早已介紹過仙舟的基礎知識,他們現在自然明白將軍的地位,換個稱呼就是總統啊,還是軍政府的!雖然在剛到羅浮時,那個小孩就一直稱呼景雲為將軍,可那時他們也不知道在這將軍地位這麼高!
金弘文緊張的後背都濕透了,甚至產生了自己口袋里的花枝在發燙的錯覺。自己可是偷了將軍的東西啊,被抓到還有活路嗎?可到現在那個華國開拓者都沒發現,懷抱著這個東西對將軍來說不重要的僥幸心理,他偷偷向旁邊挪了一步,躲在樸玉珍身後。
“孿生兄弟,自然相似。”景元笑著解釋,“打擾各位的會面,我是羅浮雲騎將軍—景元。”
“將軍,這是羅浮內部事務…”馭空提醒。
“對,對,內部事務——我完全贊同馭空司舵的意見。很抱歉,列車團的各位。羅浮上確實有一顆星核,但我必須拒絕你們的好意;這是仙舟的問題,只能由我們自己解決——但是來都來了,怎能讓各位無功而返!
雖然星核一事不能接受列車團的幫助,但我確實另有一事,非得拜托各位不可!請!”
景元示意列車組換個地方交談。
列車的乘客雖多,卻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部分,站在最前面的瓦爾特三人自己已經在情報中看過,但他們身後的開拓者們,明顯還未被列車組接納。兩者之間沒什麼互動,甚至站得還有點遠,夾在兩者之間的便是華俄兩國開拓者。奇兵雖多,能用的卻不多,也不知列車究竟遇上了什麼事…
景元掃視眾人,他當然知道舊友未下列車,只是想安穩贏下這盤棋,丹恆是不可或缺的。
且不說景元心中如何盤算,直播間的彈幕自他出現後就刷得飛快。
【明明長一樣,氣質怎麼差這麼大?】
【發型和淚痣位置不一樣,你個假粉!】
【景雲沒有幫忙說說情嗎?這樣怎麼做任務啊!】
【你猜猜,所有開拓者都被拒之門外,除了誰?】
【這波,這波是真的穩贏!】
【他怎麼能這樣!這是在全球掀起災難,景雲就是個劊子手!】
【別污蔑,景雲還在船上看風景呢!這是羅浮官方的決定,和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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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宮內
“星穹列車——在下聞名已久,心馳神往,今日得見,幸甚至哉!”
“雖然長得一樣,說話方式卻完全不同。”三月七吐槽。
“舍弟自小驕縱,說話難免直些,若有冒犯之處,我這個做哥哥的替他在這里陪不是了。”
瓦爾特︰“將軍言重,景雲將軍也助我們良多。不知您有什麼事要委托我們?”
“列車團送回舍弟,原是該先謝諸位,只是羅浮眼下…”景元嘆口氣才接著道,“數日前,我們抓住了一位擅闖仙舟重地的星核獵手,叫做刃。
審訊刃的期間,太卜司——仙舟負責情報與信息推演的部門——截獲了他潛伏在仙舟上的同伙卡芙卡發出的通訊。至于通訊對象嘛…”
瓦爾特︰“卡芙卡通訊時,景雲先生也在場,想來他會願意為我們作證。”
“各位與星核獵手之間的關系,我也略知一二。太卜司認為你們必是同黨!
我說不可能。星穹列車行事正派,見義勇為的美名諸界傳揚,豈能與宵小之輩同流合污?因此這則通訊,必是星核獵手禍水東引的毒計。”
“星核獵手或許更有深意…”穹思索,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師傅明顯認識刃,甚至信任他,那師傅的哥哥呢?
“星核之災,仙舟卻有解決的法子。但平定災禍需要時間,需得投入雲騎軍主力方能成事。但這卡芙卡潛藏在仙舟上,終究是個禍患,不得不防。
既然星核獵手故意將各位引來羅浮,你我正好順水推舟。我以將軍身份給諸位在仙舟便宜行事的權限,將下落不明的卡芙卡引出,一舉捉拿。
如此,一來洗清各位被星核獵手潑上的污水,二來也好得知這星核獵手潛入仙舟的目的,又與爆發的星核有何關聯。列車團的諸位,意下如何?”
瓦爾特不是獨斷的家長,他還想听听孩子的意見︰“穹,你認為呢?”
“不妨順水推舟,也幫點忙。”
穹潛意識里相信卡芙卡的話,但是星核獵手肯定有所隱瞞,而且,有些事,他想當面問問卡芙卡。
“各位若能幫我捉住星核獵手,便是幫了仙舟一個大忙。君如以赤誠待我,羅浮理當報以赤誠。”
【景元說話文縐縐的,像個儒將。】
【話說,景元那些評價是認真的嗎?天縱君不要臉的?!】
【景雲如果真在乎,名號里就不會有“縱”字。】
【文盲啊…天縱意思是上天所賦予,才智超群。】
【我記得天縱多用做對帝王的諛辭,結合卡芙卡稱呼景雲小殿下,但是仙舟聯盟沒有君主思考.jpg)】
【唯一和皇帝搭嘎的好像是帝弓…宕機.jpg)】
【謠言就是這麼來的。】
【不信謠,不傳謠噠咩.jpg)】
說回天舶司,在瓦爾特接下景元的請求後,景元當即表示會著馭空分享一切情報,撥出精銳人手,協助列車組。
閑談落定,瓦爾特暗暗比了個手勢,示意列車組去遠處談話。
“這個景元…不簡單吶。”瓦爾特感嘆。
“楊叔覺得有古怪嗎?”三月七和穹問。
“古怪倒也談不上,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瓦爾特皺眉思考,“我想到了!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非常微小,他刻意跳過了刃!
既然雲騎軍抓住了星核獵手的成員,以此為線索追捕卡芙卡就行了。何必要請我們引出卡芙卡?仙舟既不願讓外人插手星核災害,又為何在星核獵手一事上如此大度?”
回過味來的眾人紛紛陷入沉思,難道說,景元說了謊!
“我只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論刃被捕一事是否屬實,至少現在,刃很可能已經脫離了仙舟的掌控。因此,景元如果想調出星核獵手,就只有我們這個與卡芙卡產生聯系的誘餌。
所以他才拐著彎的請我們幫忙——因為刃的逃脫不能讓別人知道!想通了這一節,也許我們開始接近事件的核心了。”
“好復雜!”三月七驚呼,“還好有楊叔!我只覺得那個將軍比那個馭空好說話多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要是景雲在就好了,至少他有事都直說。”
听到三月七評價的葉銘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粉毛小姑娘也太好騙了吧,他在心里腹誹。但不管怎麼說,景雲肯定會深入參與到對星核的處理中,自己當前的任務,是保護沈曦和自身的安全,別給人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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