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推開研究室的門，指尖還殘留著金屬門把手的涼意。
他徑直走到實驗台旁，小心翼翼地從特制收納盒中取出永恆騎士駕馭卡。
卡片表面流轉著幽藍的光澤，仿佛封印著某種沉睡的力量。
“該開始了。”他輕聲自語，將卡片接入中央控制台的讀取槽。
全息投影瞬間展開，無數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雨生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參數，手指在操作面板上飛快滑動，復刻著上次提取顱骨記憶體時的步驟。
能量導管發出輕微的嗡鳴，開始向永恆卡片輸送解析脈沖，但屏幕上的進度條剛爬過15就猛地定格，隨即彈出刺眼的紅色警告。
“又失敗了。”雨生皺起眉，指尖敲擊著桌面，“顱骨記憶體代表的是個體意志的凝結，而永恆……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他調出兩份記憶體的光譜分析圖對比，顱骨的波形銳利而急促，像燃燒的火焰；永恆的波形卻平緩悠長，帶著一種包容萬物的穩定感。
這時研究室的門被推開，禍木慎抱著一摞金屬材料走進來，腳下的靴子在地板上蹭出輕微的聲響︰
“老大，你要的合金板我放門口了。”他瞥見屏幕上的警告，撓了撓頭，“又失敗啦？”
“嗯，兩種記憶體的本質完全不同。”雨生調出能量流動模擬圖，“顱骨是‘突破’屬性，永恆更偏向‘存續’，強行套用舊方法只會觸發自我保護機制。”
禍木慎湊近看了兩眼，屏幕上的數據流在他眼里就像天書︰
“听不懂……但老大你不是能連接所有地球嗎？直接去這個的地球找資料不行？”
“連接權限不代表能隨意提取記憶體。”雨生關掉警告窗口，耐心解釋道︰
“每個地球的法則體系都有差異，記憶體是特定維度的能量結晶。只有未來雙騎地球，才發展出這種記錄文明軌跡的記憶體系統，其他地球根本沒有對應的能量形態。”
他指了指屏幕角落的地球坐標列表，“你看這些灰色標記，都是沒有記憶體記錄的維度。”
禍木慎似懂非懂地點頭，扛起牆角的廢棄零件︰
“那老大你繼續研究，我去把廢料處理掉。對了，春香在門口練新招式呢，剛才差點把訓練樁踢斷。”
雨生聞言笑了笑︰“讓她注意分寸，別真把大門拆了。”
等禍木慎帶上門，他重新聚焦在永恆卡片上，“存續屬性……意味著需要更穩定的能量載體嗎？”
接下來的日子里，研究室成了雨生的第二個家。他常常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屏幕上的失敗記錄從兩位數累積到三位數。
某次能量過載導致控制台冒出青煙，他盯著焦黑的線路板喃喃自語︰“能量輸出必須同步，但兩種屬性的諧振頻率始終差0.3赫茲……”
窗外的天色從魚肚白變成墨藍色，又在晨曦中泛起微光。雨生揉著酸脹的太陽穴，起身活動僵硬的脖頸時，才發現桌上的咖啡早已涼透。
他點開監控畫面，看到春香正在大門外的空地上訓練，汗水浸透的訓練服緊緊貼在後背，每一次揮拳都帶著破空的風聲。
“第47次調整開始。”雨生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控制台前。
這次他改變了思路，不再強行解析永恆記憶體，而是嘗試構建適配其屬性的能量框架。
數據流在屏幕上重新排列組合，形成復雜的環形回路。
中午時分，禍木慎端著兩份盒飯走進來，把其中一份放在雨生手邊︰
“老大，先吃飯吧，你都熬了兩天了。”他看到屏幕上的新模型，眼楮亮了亮，“這個圖案比之前好看多了。”
“這是雙能量循環結構。”雨生接過盒飯，卻沒立刻打開，“顱骨需要強爆發輸出，永恆要維持基礎續航，必須讓它們在同一個載體里既獨立運行又能協同作用。”他扒了兩口飯，突然停下筷子，“慎，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該睡覺了啊。”禍木慎被他問得一愣。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雨生的手指在桌面上快速點動，“你說這個圖案……對了！是結構比例問題！”他猛地推開盒飯，重新撲回控制台，“永恆的能量環直徑應該是顱骨的1.5倍，這樣諧振頻率才能對上！”
禍木慎看著瞬間精神煥發的雨生，無奈地搖搖頭，轉身收拾起桌上的空咖啡罐。這時門口傳來春香的聲音︰“慎，老大還在忙嗎？晚飯我多做了點。”
“春香你來啦。”禍木慎走到門口，接過她手里的食盒，“老大剛有新發現，估計又要通宵了。你今天訓練強度夠大了，早點休息吧。”
“老大怎麼還迷上研究了呢，都不出去探索這個世界了。”春香透過門縫看了眼研究室里忙碌的身影，輕聲道，“讓他別太累了，材料不夠就跟我說，我明天去采購。”
禍木慎應著聲送春香離開，回來時看到雨生正全神貫注地調試參數，屏幕上的雙環結構開始穩定旋轉，發出柔和的白光。“老大，春香說材料不夠隨時跟她說。”
“知道了。”雨生頭也不抬，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舞，“你看這里，能量損耗率降到3以下了。”他調出實時監測圖，“之前一直卡在這里，現在終于找到平衡點了。”
夜色漸深，研究室里只剩下儀器運行的低鳴。雨生揉著布滿血絲的眼楮，將最後一組數據輸入系統。
當進度條走到100的那一刻，控制台中央緩緩升起一個銀藍相間的驅動器，兩側分別瓖嵌著代表顱骨與永恆的能量槽，中間的核心寶石閃爍著穩定的光芒。
“成了……”雨生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疲憊和興奮，他拿起驅動器，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潤觸感，“迷失驅動器和雙重驅動器，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這時禍木慎端著熱咖啡走進來，看到驅動器時驚訝地張大了嘴︰“老大，這就是新裝備？看起來好厲害！”
“是能量載體。”雨生將永恆騎士駕馭卡插入次元驅動器，驅動器立刻發出悅耳的啟動音︰
“需要兩種記憶體的力量相互配合，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他看著屏幕上完美同步的能量波形，終于露出釋然的笑容，“失敗了132次，總算沒白費功夫。”
窗外的天際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研究室，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春香的晨練聲隱約傳來，與研究室里的儀器低鳴交織成奇妙的旋律。
雨生將雙重驅動器小心收好，長長舒了口氣︰“接下來，該測試實戰效果了。”
禍木慎笑著遞過咖啡︰“老大你先喝完咖啡睡一覺吧，不然春香該罵我沒照顧好你了。”
雨生接過咖啡，暖意順著喉嚨流進胃里，連日來的疲憊終于涌上心頭。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逐漸明亮的天色，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那些失敗的數據流、燒糊的線路板、無數個不眠的夜晚，都在這一刻凝結成手中的雙重驅動器，等待著在戰場上綻放光芒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