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白歸明白,心里卻像吃了只蒼蠅似的難受。
其實易中海隱隱也能夠猜到,聾老太太這是放棄他了,畢竟他現在不僅行動不便,還提前退休了,就連一大爺的身份也失去了,在聾老太太的心里,已經沒有了多少價值。
至少他所剩余的價值,已經不值得聾老太太繼續扶持他了,換句話說就是,他成了棄子。
但就是心里明白,暫時來說他拿聾老太太也沒辦法,不過,這不代表他願意放棄聾老太太手里的東西。
不過聾老太太天天在家,所以在她活著的時候,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手里不大現實,除非是聾老太太死了。
這個得好好琢磨琢磨。
聾老太太可不知道,她曾經的小弟,現在已經暗戳戳的準備弄死自己了。
不久之後還真被易中海想到了辦法,那就是利用煤氣中毒。
等到冬天生爐子的時候,只要找東西把她的煙筒從外面堵上,一晚上就能憋死這個老東西。
不過,具體要怎麼實施還得再合計合計。
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聾老太太家生爐子的時候,那煙囪的高度不踩了點東西也是夠不到的。
如果對以前的易中海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事,但對于現在的易中海來說就完全不同了。
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他的癥狀有所緩解,甚至可以說是好了不少,但行動上卻依舊受制。
比如走路的時候,不但一瘸一拐的,行動起來的速度也慢,真要遇到危險,他根本來不及迅速逃離。
還有,他現在雖然勉強能自己走路了,但像高抬腿這樣的動作做起來還是異常困難,一不小心就得摔一跤。
而要想夠到聾老太太家的煙筒口,勢必得踩點東西,這樣就難免要用到高抬腿這個動作了。
萬一在抬腿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摔一跤,那可就真是貽笑大方了。
所以這個計劃,他自己無法實施,只能找個同盟了。
而最好的同盟當然是他的老婆易大媽,畢竟兩人是夫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用擔心媳婦會背叛自己。
可問題是,他媳婦這個人膽子不大,再怎麼說,這也是一件殺人的勾當,真要讓她去,她還真不一定有膽量去做。
事後萬一被懷疑上,恐怕被人詐一詐就容易露出馬腳,于整體計劃不利。
易中海琢磨來琢磨去,最後竟然把目標放在了許大茂身上,畢竟老許家原本就跟聾老太太的關系不好,許富貴兩口子搬走之後,聾老太太更是平日里也沒少在背後說許大茂的壞話,還動不動就稱呼他是個壞種。
所以,如果能讓許大茂動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問題是許大茂這個人跟人精似的,有姚愛娟和許家夫妻給他出謀劃策,你家那對夫妻可是一對老狐狸,從小耳濡目染,長大的許大茂也不差,這樣的人,真能受自己擺布嗎?
在計劃實施的過程中,這小子會不會看透事情的本質,從而反轉過來,再陰自己一手?
別說,這種情況還真有可能發生。
易中海陷入了糾結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同時也得留意著其他人選,因為剛剛經過這麼仔細一琢磨才發現,許大茂這個人也不怎麼合適。
先不說許大茂會不會受自己擺布,就是這個要單獨跟他說話的機會也不好找。
誰讓許大茂跟他自己的關系勢同水火呢,特別是自從他從一大爺的位置落下來,他榮升為這個院子里的三大爺之後,這小子看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
有時候在院子里踫到了,他還會朝著自己冷哼一聲,高高的仰著腦袋。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所以這個機會也不好找,再想想院子里的其他人,雖然或多或少都跟龍老太太有點兒過節,但矛盾並不深。
畢竟聾老太太算是一個人精一樣的人物。
易中海將院子里的這些人扒拉了一遍。發現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都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和不確定性。
突然就十分想念自己的徒弟賈東旭,要是賈東旭還在,自己就不用這麼愁了,畢竟那真是一個一起干壞事的完美搭檔。
不過以自己現在的殘缺之軀,就算是賈東旭還活著,想支使動他也不容易,除非願意把從耷老太太那里弄來的東西分一半,甚至是分一大半給他,才有可能打動他。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不行,如果被賈東旭知道了,自己手里有那種財寶,甭管多少,都難免會被這小子惦記上,到時候會是個什麼結果,還真不好說。
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親自來。
易中海更加配合醫生的治療了,甚至還找了個老中醫給看了看,開始喝起了中藥,弄得中院里每天都飄著苦藥湯子的味道。
在各自都打著小算盤的日子中,歲月悄悄的流逝,樹上的葉子開始往下落,一片一片,在地上鋪了一層金黃色。
天氣開始冷了。
院子里的人開始忙著買煤,到城郊外面的山上去撿柴火,摟草當點火的引子),聾老太太今年的煙是拜托三大媽去街道辦找了王主任,由王主任安排人去給她買回來的。
聾老太太沒敢直接用三大媽,她怕自己的眉“過了”三大媽的手,也要被剝下厚厚的一層皮來。
誰讓三大媽也深得閻埠貴的真傳呢!
衣服由薄到厚,冬季的第一場雪終于來臨了,而伴隨著這一場雪,接下來就是氣溫的急劇下降。
聾老太太當然不會凍著自己,畢竟他年紀大了,要是真凍上一凍,說不定都熬不過這個冬天!
所以她早早的就讓三大媽幫她把爐子生起來了,為此還每月都給三大媽又加了兩塊錢。
其實原本她沒想加錢,是想畫餅的,這張餅就是她現在住的這幾間後罩房的房契,承諾三大媽只要給她養老送終,等她百年之後這套房子就是三大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