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台,位于紫霄峰之巔,是一座威峙眾山的高台。
    石階千級,凌越雲端,仿佛通向天庭。
    台基寬闊,承載著沉甸甸的歲月痕跡,石雕古樸,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登臨至此,仿佛踏入雲海,遠眺千峰競秀。
    風吹來淡淡的雲氣,飄向台頂的瓊樓玉宇,薄霧繚繞,如仙子的裙擺,飄逸動人。
    重華台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它的輝煌歷史,它像一本厚重的書,每一石、每一瓦都蘊藏著南華的過往。
    而那些故事,都在風中、在雨中、在陽光中、在月色中,一一低語著,對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述說著。
    這里既有天地的壯麗,又有歲月的深沉,這是一處人間仙境,是無數修煉者的夢想之地。
    此時此刻,幾百桌酒菜已經準備完畢,正等候來自天下的各路豪杰共聚。
    重華台邊上,每隔幾十米便站著南華執法隊的執勤者,他們將負責今晚的安防工作。
    何晏看了一圈,沒有個領隊,突然問道︰“為什麼沒有看到慎宮保呢?”
    “慎宮保是護衛隊的首領,不是執法隊的。”月露解釋道。
    “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就像警察和軍人的區別。”
    何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能負責守衛南華的慎宮保就像駐守在部隊一樣,不會經常露面。
    可他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道︰“那他徒弟又是執法隊的,豈不是……”
    “對啊,我看這南華大半勢力都要被他滲透了。”月露搖頭嘆道。
    “那南華宗的另一名參賽者呢,看見樂儀了沒?”
    何晏想既然樂儀逃走了,那一定會代表南華出戰的。
    誰知月露卻說道︰“南華宗除了那個楚若靜,還有一個女的,倒是沒有看到樂儀。”
    何晏有些驚訝,不應該啊。
    難道她們比樂儀都還厲害?
    “不過……”月露突然想起什麼,“有一些散修,戴著面罩,里面有幾個還真的跟樂儀的體格有些相似。”
    何晏皺眉,難道南華宗是想多送幾個人進去,增加贏的幾率?
    “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散修獲得了冠軍……那下一屆在哪舉辦呢?”何晏問道。
    “你這個問題,基本不存在。首先歷史上沒有哪個散修獲得過冠軍,其次,就算有,那也要求他們選一個有能力的宗門加入,否則視為放棄。”
    對于月露的解釋,何晏不再多言,總之他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奪冠。
    所以管他們誰是誰,通通打敗。
    雖然眾人找到了位于主桌附近北冥的席位,但卻沒有提前入座,怕顯得太突兀。
    而藺長老等人,就往重華台邊緣走去,準備迎接客人們。
    不多時,一艘巨大的樓船從雲中升起,停靠在長長的台階邊。
    剛好,船下窄上寬,與台階靠近,就像兩條平行線。
    舷梯再次伸出,落在了不同的階級上。
    最上層走出的人,也就是住在山頂的人,他們出來過後,幾乎就是到了重華台的平面,不用再登台階。
    而最下層的人,自然是住在山腰的人,他們如果不運用術法的話,可能要多走一段距離。
    不過這一套流程南華早已安排妥當了,每一層都有專人帶隊,倒沒有人搶著要提前上台。
    畢竟,要等著最上層的人先入座。
    等藺長老領著一行人返回之後,北冥宗的人才一起入座,這也算是禮貌。
    剛才何晏已經數過了,一共三百六十個大桌,六列乘六十行。
    對于受邀的客人來說,數量只多不少,畢竟北冥的三十人,兩個大桌就完全坐得下了。
    南華的主桌,便是靠近大殿的六桌。
    再往外便是聞名于世的大宗門席位。
    蜀山劍宗,北冥宗,血宗,禪宗,漠魂宗,天照宗,神盾門,凱旋門,霧隱山,意劍聯……
    這些都是安排有三桌的大宗門大勢力,排名不分先後。
    往後的,都是稍微小一點的宗門,但也只是相比之下,比如白雲山跟鳳凰寨這些,也是有兩桌席位的。
    再有就是一些二流勢力,但也有所耳聞,有一桌的席位。
    至于那些不滿一桌的受邀勢力,要麼是散修,要麼是新成立的宗門,他們如果不願意拼桌,或許也夠坐。
    “冰拳的朋友,請跟我來。”這時一名執事走了過來,對艾希說道。
    “干什麼?”
    “藺長老吩咐說要給你們臨時安排位置,就坐那兩桌吧。”執事指著靠前的兩桌說著。
    艾希一看,桌牌上用多國語言寫著“鳳凰寨”幾個字。
    “那是人家的座位,我們去不合適。”
    執事一愣,笑著解釋道︰“這次大會他們棄權,你們可以放心坐,稍後我會讓人把桌牌更換了。”
    苗疆鳳凰寨為什麼會棄權,艾希也是听雲霜講過的。
    听說南華宗主去搗亂,把人家聖祖給殺了,現在兩家是勢不兩立的狀態。
    即使藺長老有意化解,人家鳳凰寨也不會領情。
    “不用了,我們就跟冰拳的姐妹們擠一擠就好。”雲霜搶過話說道。
    雖然後排是有很多空位的,但是她知道,艾希姐姐一定會挨著自己坐。
    而這一擠,北冥宗的人仿佛置身花叢之間。
    聯誼的時候,總有人喜歡出那種老套的點子,讓兩邊的人穿插著坐。
    所以何晏坐在了娑娜旁邊,而雲霜順理成章地坐在了艾希娑娜兩人之間。
    而何晏的另一邊,又是冷冰冰的阿特蘭特,一個不說話,一個不能說話,他基本上只能安靜地玩著手機。
    晚宴很快開始,在藺長老主持發言過後,所有人共飲一杯,便開始進餐。
    不同宗門的客人在相互寒暄著,何晏不喜歡這場合,雲霜也是。
    但社牛月露似乎是如魚得水,在酒桌間穿梭,要麼找老朋友談一談,要麼開始組織賭局。
    雲霜管不住她,只能跟冰拳的兩個姐姐敘舊。
    何晏就只能一邊夾菜一邊听著,通常是不敢往雲霜方向看的。
    因為稍有不慎,目光就會落到旁邊那放在桌上的洶涌,他怕被誤認為是猥瑣。
    何晏只能東張西望,時不時和附近桌的卡美拉對上了眼。
    看得出卡美拉很想過來,但奈何她人脈甚廣,座位前都是排著隊來給她踫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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