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小兒,竟敢詛咒我們宗主!”
    平康臉色頓時陰冷起來。
    “什麼狗屁宗主,那代南松被帶走的那一刻,就注定回不來了,我勸你們還是清醒一點,別站錯了隊伍。”
    何晏知道代南松的犯罪證據是鐵證如山,這要是都還能放出來,天理難容。
    也許現在大部分南華宗的人,都想給他們的宗主報仇,但何晏想勸平康清醒一點,這種極端的方式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不知道宗內具體是什麼決定,反正我的任務就是活捉你回去。”
    平康並不听何晏的勸說,直接一掌轟出,浩瀚真氣奔涌而來,何晏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氣。
    頃刻之間,兩人之間的天空彌漫起藍白色的煙塵,在天地間游走,毫無規則可言。
    何晏猛吸一口涼氣,這一掌是活生生地把空氣都凝固了啊!
    那藍白的煙塵,就是空氣中的氧氣和氮氣,被平康的那一掌冰寒之力,瞬間凝華而成。
    何晏不敢接這一掌,一邊暴退而走,一邊強行偏離寒氣的方向。
    可當他以為躲開了那道攻擊之時,只覺得頭頂上方又出現了一道強烈的威壓,猛的一看,正上方一團白色的東西,同樣裹挾著寒氣向下壓來。
    何晏只能快速下降,腳尖剛一點地,就一個翻滾而出。
    只听轟的一聲悶響,地面劇烈震動,塵土飛揚。
    何晏定楮一看,剛才那個地方出現了一頭渾身長滿冰刺的白色巨狼。
    巨狼雖然是四腳著地地趴著,可背部的高度卻可以超過兩米的籃球運動員。
    它雙目純白,沒有眼珠,若不是微微放光,外人根本無法辨別出它的雙眼。
    巨狼長滿粗壯冰牙的嘴里,不斷冒出寒氣,讓人只用看一眼,就能想出三種死法。
    被撕碎,被生吞,或者被寒氣凍死。
    “看來你確實剛突破合虛境不久,連靈獸也沒有凝煉出來。”
    平康也降落在地,緩緩走來,臉上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喜悅。
    靈獸?
    再次听到這個詞,何晏才反應過來,這頭寒冰巨狼是平康的靈獸。
    “靈獸?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何晏滿臉不屑地說道。
    靈獸,不是古代典籍或是神話里記載的那些有靈智的異獸,而是修煉者以自身的內力所煉化而成的,說是寵物也不為過。
    修煉者一旦步入合虛境,便有了凝煉靈獸的實力,所以擁有靈獸,也成了合虛境的標志。
    顯然,雲霜也已經是合虛境的實力。
    這倒不奇怪,不然她也不好意思接手偌大的一個北冥宗。
    可是靈獸的強弱,跟修煉者的投入是成正比的。
    就好比把錢存進銀行,這個銀行賬戶就是靈獸。
    靈獸的強弱,就是這個賬戶價值的高低,修煉者投入的內力越多,錢存的越多,賬戶也就更有價值。
    然而關于靈獸,絕  子的原話卻是——可有可無。
    因為何晏的修煉速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個時候如果把心思放在凝煉靈獸之上,只能是拖後腿。
    同樣是一個億,有的人日消費一千,而何晏日消費一千萬。
    他沒有必要把錢存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一個人開始煉靈獸,或多或少是遇到了修煉的瓶頸。
    在修煉界,有一種十分屈辱的死法,那就是人死的時候,修為是合虛境巔峰,而他的靈獸,也是合虛境巔峰……
    有的人窮其一生,也沒能或是不敢渡過雷劫,進入歸元境,所以他們閑來無事,只能優化自己的靈獸。
    說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當何晏說靈獸“可有可無”時,平康也是有點介意,于是冷笑道︰“黃口小兒天賦不錯,但不可好高騖遠,路要一步一步走。”
    “有的人生來只是螻蟻,而有的人生來就屬于天空,不需要走路。”何晏大言不慚地說道。
    一個合虛境初期的人,嘲笑合虛境中期的人是螻蟻!
    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會被整個修煉界笑話兩年半。
    但何晏又不得不多說幾句,因為他打不過啊!
    從平康的那第一掌的威力來看,何晏就差不多摸清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假設平康沒有藏著掖著,那也至少有個合虛境四五段的水準,比陳洪濤還強上不少。
    南華宗不愧是華夏三宗之一,就連長老院隨隨便便派來的一個跑腿的,就比洪門門主還強了。
    何晏作為資源匱乏的一介散修,身上沒有可以越級挑戰的天材地寶,這種差距,只要對方不是腦子不好,那絕對是打不過的。
    他又想起了絕  子曾經的叮囑,讓他一定要低調。
    雖說何晏在同輩之中,基本無敵,但散修有個極大的弊端,就是沒有宗門的各種資源撐腰。
    如果太過招搖,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不就來了。
    在以前,何晏從未用自己的能力攫取過引人注目的財富,盡管他那時已經有融靈境的修為,卻也只是用了冰山一角的實力,去當一名保鏢。
    而隨著遇到的事越來越多,何晏發現自己有些身不由己。
    就拿聖靈門的事來說,現在半個修煉界都已經知道何晏不好對付了,所以南華宗派來的人也越來越強。
    當何晏體會到絕  子的良苦用心時,已經有些晚了。
    “哦?那我今天就折了你的翅膀!”
    平康被何晏的話激怒了,話音剛落,又是對著何晏一掌拍出。
    想著自己三十年都未曾突破一段,實在是憋屈,不如就找這小子發泄一番。
    這一掌雖然沒有剛才那一掌的威力恐怖,但卻是提高了速度,更難逃脫。
    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小子打一頓!
    感受著那猛烈無比的悍然一擊,何晏略微估計了一下,不得不起手迎擊。
    兩人對轟一掌,撞擊產生的能量,驚天動地。
    霎時間,狂風大作,十里荒野,草芥相繼匍匐。
    陳然然勉強按壓著裙擺,而何晏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吹飛出去。
    剛才那一掌的壓迫感,何晏只感覺五髒六腑被一個大錘掄了一遍,落地之時,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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