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血水……難道是中蠱了?”
    何晏雖然不想提起阿歡的傷痛,但又不得不問。
    此事實在匪夷所思,即使是如今邁入合虛境的何晏,也沒有讓人化為血水而不留下其他東西的能力。
    “不像是蠱,即使再高明的蠱術,不用毒蟲的那種,也會通過其他生命體打入人體內部。”
    龍大伯搖頭,繼續分析道︰“我們普遍認為,如果不是大修為者,那就是一種巫術。”
    巫術,常常與蠱術相提並論,但二者之間有明顯的區別。
    蠱術最開始是通過培育毒蟲等毒物來對人施展,而巫術不需要這種侵入人體的東西。
    巫術通常是用符咒來施展,之前蔡媛媛遇害時就是中了一種名為鬼刻符的符咒。
    其實不管是蠱術還是巫術,都有其積極的一面,運用得當都可以治病救人。
    但其中害人的,尤其是過于殘忍的部分,絕  子說過,那是邪術,已經不被修煉界和普通大眾所認可了。
    “煉金咒。”
    阿歡緩緩吐出三個字。
    “煉金咒?”
    何晏跟龍大伯同時發聲,都很驚訝。
    何晏詫異的是煉金還需要咒術?
    听上去如此溫柔的名字,卻有這麼殘忍的下場?
    而龍大伯驚訝的是,阿歡年紀輕輕,怎麼听說過這個巫術。
    確實,他們已經初步認定江雲英中的是一種名為“煉金咒”的巫術。
    據說此術源于巫楚門,是幾百年前偶然發明的,當時是用來煉金。
    再具體一點就是打造兵器。
    這種巫術可以輔佐打鐵匠們更精確地提煉鐵礦,去除雜質,控制碳元素與鐵的比例,從而打造出符合各種要求的神兵利器。
    但有歪門邪道盯上了此術,用來對付人。
    這種巫術可以消融一切不需要的物質,起初用來鑄劍,就極大程度地保留了鐵及其化合物。
    所以用在人身上,骨骼與肌肉這些便很快消融,最終成了一灘含血紅蛋白的血水。
    後來這種駭人听聞的巫術被嚴格管控,只有巫楚門的極少數人才有資格學習。
    如果發生意外,也好追尋凶手。
    可是讓人沒料到的是,沒過多久,發明此巫術的人居然叛逃出巫楚門。
    也就是說,如果今後哪里發現了有人死于此術,很難得知是巫楚門內的人做的,還是那個叛徒的傳人做的。
    “阿歡小友,這個咒術你是從哪里听到的?”
    龍大伯講完,卻對阿歡產生了疑問。
    如此年輕,卻听說過這一古老秘術。
    “我有個朋友,以前也在巫楚門待過。”
    阿歡說的這個朋友應該就是文琰。
    雖說巫楚門的後人不一定掌握著這一秘術,但相關的傳說還是略知一二的。
    “哦……”龍大伯輕微點頭,“那你可以向她打听,如今巫楚門內有哪些人掌握此術。”
    龍大伯進一步解釋說,自從鳳凰寨與巫楚門分家之後,便不再方便過問一些事了。
    尤其是涉及到這種宗門機密的事。
    “問過了,她也不清楚。”阿歡一臉失落道。
    當時阿歡從文琰那里得知此術,斷定是蠱王勾結巫楚門的人做的。
    但如今听龍大伯講,幾百年前巫楚門竟然還出現了叛徒,他又是一頭亂麻。
    害死江雲英的凶手,似乎越來越難鎖定。
    “龍伯伯,難道你們龍家都對這個蠱王沒太多了解嗎?”
    何晏想多打探一些蠱王的情報,而龍家也是他能接觸到的最接近蠱王的人。
    雖然不一定能找到用煉金咒的人,但一定是和那次蠱王大選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一個地方無法攻破,那就換一個地方。
    龍大伯說道︰“蠱王在當初選舉之前,就一直戴著神鬼面具,這也是族人對他最深刻的印象。”
    何晏︰“難道都成了你們的蠱王,還不知道是誰嗎?”
    “咱們苗疆的蠱王,只需要精通蠱術,並且造福于民,不需要他是本族的人。”龍大伯慚愧說道。
    畢竟如今科技越來越發達,想學什麼東西都太快了。
    幾千年前消息閉塞,人們學做一道菜,經過口耳相傳,才衍生出了各種菜系。
    而現如今網絡發達,人們也願意分享,要做什麼菜一搜便知。
    除了各種需要練習的技術需要火候,而大概的配料那些卻是一目了然。
    雖說蠱術是苗疆的秘術,但也難保這幾千年的文化交流來,沒人外傳。
    如果苗疆選出一個新的蠱王,卻被外族人的蠱術打敗,那……
    到底誰才是蠱王?
    所以苗疆在當年廢除苗王開始,就已經不排斥外族蠱王了。
    只要有能力,就是蠱王。
    “蠱王每次出現,都有武士開道,尋常人離他最近的時候,也有十步的距離。”
    龍大伯回憶著,繼續說道︰“不過……有曾得到過蠱王診治的人說,這個蠱王很可能是個姑娘。”
    盡管蠱王戴著面具,全身包裹得很嚴實,就連說話也是通過隨從傳達。
    但是蠱王的那一雙手,美得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不像是男人的手。
    何晏跟阿歡相視一眼,顯然有些震驚。
    蠱王竟然是個女的?!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畢竟現在很多男孩子也打扮得很陰柔。”龍大伯補充道。
    正當兩人沉默之際,管家來通報,說紅嬋大師和另一名女子來拜訪。
    何晏知道是姚曼麗來了,便和阿歡先把東西放進房間,跟著就出門了。
    紅嬋說晚飯帶兩人去吃地方特色,何晏倒是無動于衷,姚曼麗滿懷期待。
    廣場上已經亮起了燈光,不同于幾十年前的燈火,雖然很亮,但不夠暖。
    這里有很多人奏樂跳舞,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後天就是聖祖大壽,族中的人也是早早的開始預熱慶祝。
    “啊這……”
    姚曼麗一手端著一杯喝到一半的油茶,盯著一個苗疆老婦手里提著的長梭梭的東西。
    一條剛從缸里撈出來,腌制過四腳蛇,要姚曼麗“享用”。
    “哈哈,這山泥鰍用來招待貴客的呢!”
    紅嬋笑道,也不強迫姚曼麗吃,畢竟外來的人很多都不敢挑戰這東西。
    阿歡見狀,自告奮勇地幫姚曼麗吃下了那東西。
    何晏兩人在一旁看傻了眼,這就是傳說中的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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