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謙甩了甩乾坤袖上的碎屑，抬頭看了看濃霧中若隱若現的林間縫隙，“這玩意兒死了都這麼不講衛生。”他一邊說，一邊用點妝筆在地面上畫了個小型封印陣，把怪物尸體周圍殘留的黑氣圈住。
甦曼曼腿上黑絲輕輕一震，將最後一縷殘魂驅散，“它的眼神……像是早就等著我們似的。”
“你別說，我還真覺得它像那種追更三年的老粉，終于等到愛豆開演唱會那種狀態。”花自謙聳肩，順手拍了拍陸子明的肩膀，“兄弟，下次見面記得帶熒光棒。”
陸子明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再貧兩句，我真想把它復活，讓它把你吃了。”
“哎喲，吃不起醋就直說嘛。”花自謙笑嘻嘻，“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歇腳。剛才那場戰斗，我的奶茶快灑完了。”
“你的命比奶茶重要嗎？”七姑撿起地上半截斷爪，眼神里透著一絲警惕，“這東西不是普通妖物，它體內殘留的氣息……有點像冥蠶巢的舊咒。”
玄青子聞言眉頭緊鎖，魯班尺輕敲地面，“看來我們已經接近地圖指引的終點了。”
“那還等什麼？走唄。”花自謙拍了拍屁股，“我可是連《金瓶梅》都當《vogue》看的人，能怕一個會噴墨的大蟑螂？”
眾人沿著怪物來的方向繼續深入森林，空氣越發陰冷，樹影斑駁間仿佛藏著無數雙眼楮。
走了大約一刻鐘，前方突然出現一處塌陷的洞穴，里面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心的入口。洞口邊緣布滿血跡和抓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硫磺混合的味道。
“這里就是它的老窩？”甦曼曼開啟天孫目，瞳孔泛起淡淡銀光，仔細觀察四周環境。
“嗯，而且還是個vip包廂。”花自謙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滴朱砂，在洞口畫了一圈符文，“以防萬一，別讓什麼髒東西跟著我們進去。”
洞內空間並不大，但布置詭異。牆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文字，又像是織物的經緯線。中央有一張由藤蔓編織而成的王座，上面掛著一串骨制掛墜，每一塊骨頭都刻著細細的符文。
“這玩意兒挺有品位。”七姑湊近一看，“這不是常見的妖族符號，更像是……古代織造局的手法。”
“織造局？”甦曼曼走近一步，黑絲輕輕掃過那些符文，“這些是明代‘繡衣使者’的密語。它們曾負責監管天下織造之術，後來在一場大火中神秘消失。”
“所以這不是普通的妖獸巢穴。”玄青子沉聲道，“這是某個遠古勢力留下的據點。”
“服了，連妖怪都搞復古朋克風。”花自謙拿起那串骨墜，“這東西帶著，說不定以後還能去妖界時裝周走個秀。”
“別貧了。”甦曼曼皺眉，“你看這個。”
她指著牆角一塊破布般的東西，上面布滿干涸的血跡，但隱約能看到一幅圖案——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正中央浮現出一朵血色並蒂蓮。
“這不是地圖上的標記！”花自謙眼楮一亮，“原來盡頭不是山、不是湖，而是……深淵。”
“難怪地圖一路引導到這里。”陸子明低聲說，“可問題是，這地方連只妖獸都這麼強，下面到底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花自謙咧嘴一笑，“肯定是那種穿貂皮高定、拿著金剪刀的時尚boss啊。”
“你能不能認真點？”甦曼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這條線索是真的，那麼整個迷霧森林的秘密，很可能就在那個深淵里。”
“那就去唄。”花自謙拍拍胸脯，“反正咱也不是第一次跳坑了，上次我都穿著拖鞋從火山口爬出來。”
“你是靠嘴活著的吧。”七姑嘆氣。
“不，我是靠這套祖傳的乾坤袖活下來的。”花自謙晃了晃手腕，“還有這位美腿御姐的黑絲守護。”
“行了。”玄青子打斷他們的閑聊，“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下去。”
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我不反對。”陸子明率先表態，“但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我也贊成。”七姑點頭，“這種地方，下去容易上來難。”
“那我就更有理由去了。”花自謙攤手，“你們知道我前世啥身份不？錦衣衛千戶啊！專門干的就是闖龍潭虎穴的買賣。”
“你別忘了，第一世你就是因為亂闖才遭天譴的。”甦曼曼提醒道。
“這次不一樣。”花自謙語氣忽然認真起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前那只怪獸已經證明，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如果我們現在退縮，只會讓他們掌握主動權。”
“他說得對。”甦曼曼輕輕點頭，“而且……我覺得這深淵，可能和我有關。”
“你不會是掉進深淵里都能想起自己前世的那種人吧？”花自謙調侃。
“差不多。”甦曼曼目光轉向那塊染血的布片，“並蒂蓮……是我墮仙前的信物。”
“哦豁。”花自謙吸了口氣，“那你這波是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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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甦曼曼臉一紅，黑絲輕輕一抖，嚇得花自謙往後跳了一步。
玄青子看著眾人意見逐漸統一，最終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下去探一探。但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懂了。”花自謙打開乾坤袖，開始整理物資，“我要是摔成照片，記得幫我p瘦一點。”
回到洞口外，眾人開始做最後的準備。
花自謙用點妝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防御陣，又拿出幾個小瓶子分給每個人，“這是止血香灰、這是驅邪草膏、這是防蚊液，別問為什麼會有這個，我以前在熱帶雨林直播的時候攢下來的。”
“你真是全能型主播。”陸子明接過瓶子。
“那是當然。”花自謙得意地說，“不然怎麼配叫‘花少愛黑絲’直播間？”
“行了。”甦曼曼打斷他們，“時間不多，我們必須在太陽下山前找到進入深淵的入口。”
“入口應該就在附近。”七姑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巨石，“看那邊的藤蔓，明顯被人為清理過。”
果然，巨石背面有一道裂隙，隱隱傳出陰風。裂隙邊緣布滿了同樣的古老符文，似乎曾經被人加固過。
“這地方像是故意留出來的。”玄青子用魯班尺探測了一下，“但不知道是陷阱還是通道。”
“那我就先來個探路直播。”花自謙沖鏡頭眨眨眼，“家人們，歡迎來到‘深淵一日游’特別節目，關注點贊……呃，雖然沒信號，但我還是要喊一句︰三連安排一下！”
甦曼曼沒好氣地一腳踹過去，“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一個人下去。”
“遵命！”花自謙立刻收聲，屁顛屁顛地鑽進了裂縫。
甦曼曼隨後跟上，黑絲如影隨形，照亮前行的道路。
其他人也紛紛進入，裂縫內部竟比外面看起來寬敞得多，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宛如通向地獄的階梯。
“這台階還挺新。”七姑邊走邊說，“說明最近有人來過。”
“希望是同路人，不是敵人。”陸子明握緊手中的五鬼符。
隨著深入，溫度越來越低，耳邊甚至能听到水流的聲音。漸漸地，前方出現一線幽光，映照出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赫然刻著一行古篆︰
“淵中藏秘，命中有劫。”
“嘖，這廣告詞寫得挺有詩意。”花自謙摸著下巴，“可惜沒人配音。”
“你能不能……”甦曼曼剛開口，突然腳步一頓。
“怎麼了？”花自謙也停下。
“你听。”
石壁後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吟唱，像是女子低語，又像風穿過枯葉的聲音。
“這聲音……”七姑臉色一變，“是《璇璣圖》的回文詩！”
“也就是說……”甦曼曼眼神一凜，“這條路，確實通向我們的目的地。”
“深淵。”花自謙嘴角勾起一抹笑，“歡迎來到終極挑戰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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