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謙的手掌剛觸到那扇青銅門,一股刺骨的寒意便沿著指尖蔓延開來。他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整座大廳忽然劇烈震顫起來,頭頂石磚簌簌掉落,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這地方怕不是要塌。”甦曼曼踢開一塊碎石,黑絲纏繞在腳踝上微微泛光。
“塌不了。”花自謙眯起眼,“有符文壓著。”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色光影從虛空中浮現,那人影比之前更清晰了些,青袍翻動間隱約能看到袖口繡著的古老圖騰——是北斗七星倒懸的圖案。
“你們終于來了。”他的聲音依舊帶著時空重疊的回響,“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三百一十二年零七天。”
“沒空听你講人生故事。”甦曼曼冷哼一聲,抬腿就是一記旋踢,黑絲如鞭般抽向對方。
可詭異的是,那道身影竟在半空中突然靜止,連飛舞的衣角都凝固不動。下一秒,時間仿佛被倒放,黑絲猛地回縮,甦曼曼的動作也跟著逆轉,再次定格在出腿前的一瞬。
“時間……真的能倒流?”她瞳孔微縮。
花自謙卻笑了︰“原來如此。”
他忽然伸手抓住自己衣角,用力一扯,一片布料應聲而斷。就在布料落地前的一瞬間,他猛然施展望氣斷代術,雙目閃過一抹金芒。
“你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某個特定時間點的殘片。”他緩緩說道,“你是時間夾縫里的織物精魂?還是說……你自己就是一件‘活’的古董?”
那身影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他竟能看破。
“多管閑事。”他冷聲道,抬手再施法術。
整個空間頓時陷入混亂的時間流中,牆壁時而斑駁腐朽,時而嶄新亮麗;地面上一會兒鋪滿塵灰,一會兒又光潔如鏡。花自謙和甦曼曼的身影也在不同年齡段間切換,有時是少年模樣,有時卻是滿臉皺紋的老者。
“這招叫‘因果萬象’。”花自謙一邊躲閃亂飛的機關彈片,一邊喘著氣解釋,“他不是單純控制時間,而是把我們拉進了一個多重時間疊加的空間。”
“那你打算怎麼辦?”甦曼曼的聲音有些發抖。
“交給你了。”他咧嘴一笑,“你的黑絲,不就是用來對抗宿命的嗎?”
甦曼曼愣了一下,低頭看向纏繞在腿上的黑絲。那些看似普通的絲線,此刻竟然開始發出淡淡銀光,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等等……”她突然瞪大眼楮,“你說它……能對抗命運?”
“不然你以為呢?”花自謙輕笑,“那些三世劫數,哪一次不是靠你的黑絲才勉強撐過去的?”
話音剛落,黑絲猛然暴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原本混亂的時間場域竟被這一擊劈開一道裂縫,露出其下真實的時間流向。
“有意思。”時間奇人眼中泛起一絲興趣,“看來你們比我想象的還要特別。”
說著,他雙手結印,周圍的時間線瘋狂扭動,形成一張巨大的時間羅網,朝兩人罩下。
“別讓他得逞!”花自謙低喝一聲,迅速施展天衣無縫訣,雙手揮動之間,空氣中浮現出無數細密的金色絲線,將即將覆蓋他們的羅網輕輕修補了一角。
那一角空間頓時恢復穩定。
“快!趁現在!”他喊道。
甦曼曼心領神會,黑絲狂舞,如同織機上的梭子一般在空中穿梭,每一次擺動都能撕裂一條時間縫隙。她開始跳起了霓裳舞,步伐暗合奇門遁甲,黑絲隨舞姿延展,漸漸編織成一個小型的時間陣法。
“你這是……”時間奇人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掌控時間。”甦曼曼冷笑,“但我們能掌控織物。”
黑絲組成的陣法中心,時間流轉變得極其緩慢,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拉進了另一個維度。花自謙趁機快速修復周圍破損的機關,同時觀察著那些古老的符文,試圖找出破解之法。
“找到了!”他忽然指著牆上某處,“那個圖騰……是‘璇璣圖’的一部分!”
“什麼?”甦曼曼一邊維持陣法,一邊側頭看了一眼。
“你設計稿里不是經常用《璇璣圖》嗎?快,配合我!”他說著,手中點妝筆一揮,精準地點在圖騰中央。
圖騰瞬間亮起,整個大廳開始共鳴,時間奇人的身影也隨之晃動,不再那麼穩固。
“你們……竟然能解讀璇璣之理?”他咬牙切齒,“難怪白蓮兒始終拿你們沒辦法。”
“不是我們厲害。”花自謙咧嘴一笑,“是你太小瞧一個女人的美腿和她的黑絲了。”
“閉嘴!”甦曼曼紅著臉踹了他一腳。
但就在這短暫的對話間隙,時間奇人忽然暴起,身形如幻影般沖了過來!
“小心!”花自謙一把推開甦曼曼,自己卻被抓了個正著。那股強大的時間力量瞬間侵入體內,讓他眼前景象不斷切換——明朝錦衣衛千戶的戰場、民國戲班的燈火、還有現代直播間里觀眾們的笑臉……
“你看到了吧?”時間奇人冷笑道,“這就是你逃不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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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花自謙嘴角溢出血跡,卻還在笑,“但我最討厭別人踫我的女人。”
黑絲突然暴漲,化作千百條鎖鏈,從四面八方纏繞而來,將時間奇人徹底困住!
“這一次,換我說台詞。”甦曼曼冷冷道,“別忘了,我可是墮仙轉世,織霞都不曾真正隕滅。”
黑絲纏繞之處,時間奇人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仿佛隨時可能崩解。
“你真以為……這樣就能贏?”他嘶吼著,整個人忽然膨脹開來,時間之力狂涌而出。
整個遺跡都在震動,天花板開始坍塌。
“來不及了。”花自謙低聲說,“準備撤。”
甦曼曼點頭,黑絲猛然收縮,將時間奇人狠狠拽入地底裂縫之中。與此同時,她拉著花自謙躍向一旁尚未倒塌的通道。
身後轟然巨響,整個大廳化為廢墟。
兩人氣喘吁吁地靠坐在牆邊,彼此對視一眼。
“剛才……”甦曼曼欲言又止。
“嗯。”花自謙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看到你以前的樣子了。”
“你也是。”
“你知道嗎?”他忽然笑了,“我每次看到你穿上黑絲,都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性感的東西。”
“少來。”她白了他一眼,“你現在就想撩我?”
“這不是實話實說嘛。”他聳肩,“而且你不覺得,我們的黑絲,其實比很多男人還可怕?”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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