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的覺醒,不過是……我設下的誘餌。”
白蓮兒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像是一根銀針刺入心髒。花自謙猛地將甦曼曼護在身後,體內的弒神之力開始躁動,仿佛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邪靈便如潮水般涌來,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夾雜著無數哭嚎和詛咒。那裂縫中的猩紅眼楮驟然放大,整個空間劇烈震動,像是要被撕成碎片。
“撐住!”花自謙低吼一聲,雙手結印,天衣無縫訣瞬間織出一道金光屏障。
可那屏障剛成型,就被一只扭曲的手掌撕開了一道口子。
“靠!這玩意比之前猛多了!”花自謙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額頭冷汗直冒。
甦曼曼沒有說話,只是抬起腿,黑絲依舊黯淡無光,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知道,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三世因果已經浮現在腦海里,那些記憶碎片或許藏著破局的關鍵。
“剛才的記憶……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甦曼曼一邊揮舞黑絲抵擋撲來的邪靈,一邊低聲問道。
“你是說那些畫面?”花自謙迅速回應,“第一世繡坊大火,第二世白綾纏頸,第三世……我他媽還被三根金針封了力量。”
“不,是細節。”甦曼曼眼神一凝,“你有沒有發現,每一世,黑絲都出現了?”
花自謙愣了一下,腦海中飛速閃過那些畫面——
第一世,繡娘臨死前腳踝上纏繞的羅襪泛著異光;
第二世,名伶上吊前裙擺下隱約浮現的暗紋絲帶;
現世,她從不離身的那條黑絲,總在他最危險時自動收緊,仿佛有意識……
“你意思是……”花自謙聲音一沉。
“黑絲不是飾品,是鑰匙。”甦曼曼咬牙道,“它一直在引導我們,只是我們一直沒察覺。”
“操。”花自謙低呼,“難怪每次我用天衣無縫訣修復衣服,它都有點反應,我還以為是我太帥了它害羞。”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甦曼曼瞪他一眼,但下一秒又被一只邪靈撲倒,黑絲纏住對方脖子,卻無法完全勒斷它的骨骼。
“媽的,怎麼感覺黑絲的力量被什麼東西壓制了?”她喘著氣道。
花自謙也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黑絲確實還有隱藏的力量,但就像被一層無形的封印罩住,始終無法徹底激活。
“必須找到解鎖的方法。”他說。
兩人背靠背站著,一邊抵御邪靈,一邊回憶剛才閃過的記憶碎片。
“第一世,你在繡坊殺了人之後,是不是看到過一個圖案?”甦曼曼突然開口。
“對,一塊繡品上的圖騰,好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花自謙眯起眼,“當時我沒注意,只覺得那圖案有點眼熟。”
“第二世呢?”甦曼曼追問。
“戲班後台,妝台鏡子背面,也有類似的符號。”花自謙語氣漸漸激動,“難道……那是同一個東西?”
“沒錯。”甦曼曼點頭,“而且我在設計稿上也畫過類似圖案,我以為那是《璇璣圖》里的回文詩變體,但現在想來,它更像是某種古老咒語。”
“也就是說,這些符號才是真正的關鍵?”花自謙喃喃。
“不只是關鍵。”甦曼曼目光灼灼,“它們可能是黑絲真正的啟動方式。”
“問題是……怎麼用?”花自謙抓狂,“我又不是設計師,你讓我對著空氣念咒嗎?”
“閉嘴。”甦曼曼踹了他一腳,“集中精神,回憶那個符號的形狀。”
花自謙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照做了。他閉上眼,腦海里迅速浮現出那個神秘的符號︰三個交錯的圓環,中間一點光芒流轉,像是某種星軌又像是命運之輪。
“找到了!”他猛地睜開眼,“我記得那個圖案的位置,是在繡品的左下角。”
“那就試試看。”甦曼曼將黑絲拉直,指尖快速在上面勾畫那個符號。
黑絲表面微微顫動,但沒有明顯變化。
“不行?”花自謙急了。
“再來一次。”甦曼曼咬牙,“這次用血。”
她咬破指尖,在黑絲上重新描繪那個符號。血珠滲入布料的一瞬間,黑絲猛地一震,一股微弱的藍光順著絲線蔓延開來。
“有效果!”花自謙大喜。
可還沒等他們繼續嘗試,那只指揮邪靈的巨大邪靈終于沖出了裂縫,渾身裹著黑色霧氣,背後展開一對巨大的羽翼,如同墮落天使般俯沖而下。
“不好!”甦曼曼臉色一變。
花自謙立刻施展天衣無縫訣,在他們周圍織出一層防御網,但那巨大邪靈一爪下來,直接撕碎了半邊結界。
“這家伙比其他邪靈強太多了!”花自謙咬牙,“不能再拖了,快點激活黑絲!”
“我知道問題在哪了!”甦曼曼忽然喊道,“單靠圖案還不夠,還需要情感共鳴!”
“啥?”花自謙一臉懵逼,“你說情話它就能發動?”
“不是情話,是情緒共振!”甦曼曼怒吼,“每一世,黑絲都是在我們最痛苦、最憤怒、最絕望的時候才會爆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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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需要觸發那種情緒?”
“對!”甦曼曼眼神堅定,“你能不能別廢話了,趕緊想點讓你暴怒的事!”
“我暴怒的事多的是,比如你老踹我。”花自謙嘀咕一句,但隨即閉上眼,強迫自己回想那些記憶——
第一世,繡娘死在他面前;
第二世,名伶自縊妝台;
現世,他被金針鎖住弒神之力,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怒意在他體內翻涌,胸口的金針隱隱作痛,仿佛要掙脫封印。
“來了!”他睜眼大喊。
甦曼曼也在這一刻調動心緒,想起自己被剔仙骨打入凡塵,想起跳染缸那一刻的絕望,想起一次次輪回中被迫與他生死相隔……
她的指尖再次滲出血珠,滴落在黑絲之上。
這一次,整條黑絲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宛如銀河傾瀉!
“轟——!”
藍光瞬間擴散,將靠近的邪靈全部震退,就連那只巨大的邪靈也被掀飛出去,撞在空間壁上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成功了!”花自謙興奮地喊道。
“還沒完。”甦曼曼冷靜地盯著前方,“這只是第一步。”
果然,那巨大邪靈很快爬起身,眼中猩紅更盛,似乎受到了刺激,瘋狂咆哮著再次沖來。
“看來它怕這個。”花自謙咧嘴一笑,“再來一波?”
“來不及了。”甦曼曼搖頭,“剛才那一擊耗盡了黑絲大部分能量,短時間內無法再發動。”
“那怎麼辦?”花自謙急了。
“只能硬扛。”甦曼曼握緊拳頭,“但至少我們知道方法了,只要再找機會觸發共鳴,黑絲就能徹底爆發。”
“等等。”花自謙忽然想到什麼,“你說每一次都是在情緒最激烈的時候觸發,那如果……我們現在就制造足夠強烈的情緒波動呢?”
“你想干嘛?”甦曼曼狐疑地看著他。
“比如……”花自謙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她的手,“比如我現在親你一口,你會不會感動到流淚?”
“你敢!”甦曼曼一腳踢過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黑絲再次輕微震動,仿佛感應到了什麼。
“你傻笑什麼呢?”甦曼曼瞪他。
“沒什麼。”花自謙嘴角微揚,“我只是覺得,或許……愛,才是最強的共鳴。”
甦曼曼怔了一下,隨即輕哼一聲︰“少來這套。”
但她的手指,卻悄悄扣住了他的手。
遠處,白蓮兒的身影在虛空中若隱若現,看著這一幕,她的笑容逐漸冰冷。
“看來,你們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她低聲呢喃,“不過……游戲才剛剛開始。”
她手中的銀針輕輕一轉,指向二人方向。
下一秒,整個空間劇烈扭曲,仿佛有一只無形巨手正在攪動現實。
“小心!”花自謙大喝一聲。
可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那巨大邪靈已然張開雙翼,朝他們猛然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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