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驟然停運，車廂內陷入一片漆黑。花自謙第一個反應過來，甩出乾坤袖，一道微弱的靈氣光芒在掌心亮起，勉強照亮了三人的臉。
“這不對勁。”他低聲說，“地鐵系統再怎麼老舊也不至于直接斷電。”
甦曼曼握著兩把鑰匙，眉頭緊蹙︰“它們在震動……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纏絲郎迅速掃視四周，眼神凌厲︰“不是感應，是被盯上了。”
話音未落，整列地鐵猛地一震，仿佛被某種巨力牽引，竟然脫離軌道，朝一個未知的方向滑行而去。
“臥槽！誰在搞鬼！”花自謙一把拉住甦曼曼的手臂，防止她摔倒。
“白蓮兒。”她咬牙道，“還有她的新盟友。”
下一秒，車廂門轟然洞開，一股陰冷刺骨的氣息撲面而來。三人眼前豁然開朗，卻並非熟悉的站台，而是一座懸浮于虛空中的青銅宮殿。四壁刻滿詭異符文，地面由無數破碎的鏡片拼接而成，映照出他們扭曲的身影。
“歡迎來到‘因果回廊’。”一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紅影一閃，白蓮兒已然立于殿前，手中玉佩碎片化作細粉，隨風飄散。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終于來了。”
“你這是想玩哪一出？”花自謙擋在甦曼曼身前，袖中已悄然結印。
“不是我請你們來的。”白蓮兒語氣輕柔，卻透著森寒，“是命運。”
她抬手一揮，整座宮殿頓時活了過來。鏡面閃爍不定，映出一幕幕過往畫面——錦衣衛血染繡坊、名伶勒死班主、設計師墜入染缸……
“這些……是我們三世的記憶？”甦曼曼瞳孔微縮。
“沒錯。”白蓮兒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你們以為拿到了鑰匙就能解開黑絲封印？天真。那只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罷了。”
“地獄之門？”花自謙心頭一跳。
“這里，是上古邪靈的囚牢。”她冷冷一笑，“也是織霞仙子最後的墳墓。”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劇烈震蕩，那些鏡面突然碎裂，無數黑影從中涌出，嘶吼著撲向三人。
“小心！”纏絲郎拔出剪龍刀，刀光如電，斬斷幾道邪靈。
花自謙立刻施展金蛇纏絲手，指尖飛快舞動，引動空氣中的絲線布下風水殺陣。然而這一次，陣法剛剛成型便被一股無形力量撕裂。
“靠，這地方連我的秘術都壓制？”他大驚。
甦曼曼低頭看向自己的腿環，卻發現黑絲竟開始失去光澤，原本靈動的能量被一層厚重的枷鎖封鎖。
“不好。”她臉色一沉，“這里是禁制之地，所有與織物相關的異能都會被削弱。”
“那豈不是……”花自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頭撲來的邪靈掀翻在地。
“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纏絲郎怒喝一聲，剪龍刀橫掃，逼退數頭邪靈。
三人背靠背站立，形成臨時防御圈。邪靈數量極多，且攻擊方式詭異，像是能穿透現實與幻象之間的界限。
“我們得想辦法脫困！”花自謙一邊抵擋一邊喊道。
“問題是，怎麼脫？”甦曼曼喘著氣，“這里沒有出口，也沒有路標，甚至連時間感都混亂了。”
“那就只能硬闖！”纏絲郎一刀劈開一頭邪靈，卻見它瞬間重組，再次撲來。
“這些家伙殺不死？”花自謙罵了一句粗口。
“它們本就不該存在于現世。”白蓮兒站在高處，俯視三人，“這里是被遺忘的因果交匯點，所有被抹去的歷史殘片都在這里游蕩。”
“所以你是故意帶我們進來的？”甦曼曼咬牙切齒。
“我只是幫你們完成宿命。”她微笑，“畢竟，只有在這里，你才能真正覺醒。”
“醒你妹啊！”花自謙怒吼，“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白蓮兒聲音陡然轉冷，“是我終于看清了真相。你以為你是什麼墮仙轉世？你不過是織霞的替罪羊，是天庭為了掩蓋錯誤而制造的失敗品。”
“你說什麼？”甦曼曼愣住。
“當年織霞私贈雲錦，觸犯天條，但她並沒有被剔除仙骨，而是將罪責轉移給了你。”白蓮兒一字一句，“你才是真正的犧牲者。”
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甦曼曼聲音顫抖。
“因為我親眼見過。”白蓮兒緩緩走下台階，眼中泛起幽藍光芒，“我曾是織霞身邊的侍女，親眼看著你被推出仙界，打入輪回。”
“所以你就成了她的執念？”花自謙忽然明白過來。
“沒錯。”她冷笑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三世。”
就在這時，整座宮殿再次震動，一道巨大的裂縫在穹頂出現，黑霧從中噴涌而出，一只巨大無比的邪眼緩緩睜開。
“那是……什麼東西？”花自謙瞪大雙眼。
“上古邪靈之首，‘因果魘’。”白蓮兒露出詭異笑容，“它一直在等待這一刻。”
“什麼意思？”甦曼曼心頭一緊。
“當你三世記憶重合，便是它破封之時。”她輕聲說道，“而你，就是它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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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花自謙沖上前一步，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飛出去。
“我沒有瘋。”白蓮兒伸手一指，空中浮現出三把鑰匙的虛影，“你以為解封黑絲是為了讓你恢復力量？不，是為了讓它吞噬你的意識，重塑織霞的真身。”
“你這個瘋女人！”甦曼曼怒吼。
“別怪我。”白蓮兒閉上眼，“要怪，就怪你們逃不脫這三世因果。”
下一秒，整個空間開始崩塌，邪靈瘋狂涌動，因果魘的巨眼鎖定甦曼曼，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
花自謙掙扎著爬起來，看到甦曼曼正被黑霧纏繞，黑絲逐漸暗淡無光。
“不行……不能讓她被吞噬！”他咬緊牙關，強行運轉體內僅剩的靈氣。
“花少，別沖動！”纏絲郎攔住他。
“你不明白。”他眼神堅定，“她不是容器，她是鎧甲。”
說著，他猛然沖向甦曼曼，一把抓住她手腕。
“你干嘛？！”她驚呼。
“我說過，陪你到最後。”他咧嘴一笑，隨即雙手結印，口中默念祖傳秘咒。
一道金光從他胸口爆發，正是他一直封印的力量——弒神之力！
“你瘋了嗎？！”白蓮兒驚呼，“那種力量會反噬你自身！”
“我知道。”他咬牙，“但比起她出事，我寧願自己死一次。”
金光與黑霧踫撞，整個空間劇烈震蕩，因果魘發出痛苦咆哮。
“花自謙！”甦曼曼急喊。
“听我說。”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別讓過去定義你，你現在是誰，只有你自己說了算。”
黑絲在他掌心中微微顫動，仿佛回應著這句話。
“現在……輪到我們反擊了。”
他猛地一推，將全部能量注入黑絲之中。
剎那間，黑絲重新煥發光彩，不再是束縛，而是掙脫枷鎖的象征。
“因果？呵。”甦曼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我偏不信命。”
她抬起腳，黑絲如蛟龍騰空，直擊因果魘的眼球。
劇痛響起，整個空間開始崩塌。
“不可能！”白蓮兒尖叫，“你怎麼可能打破封印！”
“因為這不是封印。”甦曼曼冷冷道，“這是覺醒。”
黑絲徹底燃燒，化作萬千絲線，將一切邪祟盡數吞噬。
花自謙癱倒在地，嘴角溢血，卻依舊笑著。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下一秒，整座宮殿轟然炸裂，三人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而在遠方，一座古老的鐘樓悄然敲響，鐘聲悠遠，仿佛跨越千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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