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散茶館門口的破布燈籠，兩人踏出門檻，腳步聲在青石板上回響。遠處一只黑蝶振翅飛走，消失在夜色里。
“你說七姑最後那句話……”甦曼曼邊走邊低聲問，“‘你曾經的模樣’，到底什麼意思？”
花自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眼天色，月光被雲層遮住，只有零星幾點星光落在他們身上。
“她沒說錯。”他語氣輕得像嘆息，“你確實是。”
甦曼曼皺眉︰“什麼意思？”
“你不是普通的高定設計師。”他轉頭看她一眼，眼神復雜，“你是墮仙織霞轉世，而‘繡衣堂’……是當年處置你的地方。”
她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所以我要去面對過去的自己。”
“我陪你。”
兩人上了車，花自謙熟練地啟動引擎，車子緩緩駛離秦淮河畔。夜色如墨，前方山路蜿蜒，仿佛通往未知的命運。
【場景1】︰踏上旅途
車子剛開出幾公里，儀表盤突然發出一陣異響，緊接著引擎熄火，整輛車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一樣，猛地停在路中間。
“什麼情況？”甦曼曼皺眉。
花自謙擰動鑰匙，毫無反應。他推門下車，蹲下身查看輪胎，卻發現輪胎完好無損，四周也沒有任何人為破壞的痕跡。
“不對勁。”他眯起眼楮，掌心凝聚一絲靈氣，輕輕貼在車身表面。
下一秒，一股陰冷氣息順著他的手蔓延上來。
“陰桃花局的殘余力量。”他收回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還挺執著。”
“怎麼搞？”甦曼曼也下了車，黑絲在腳踝處輕輕扭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簡單。”花自謙從袖中取出一支點妝筆，畫出一道符咒，貼在車頭前蓋上。
符紙瞬間燃起幽藍色火焰，空氣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絲線，纏繞在車輪周圍，像是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
“看到了嗎？”他指著那些絲線，“它們想把我們困在這兒。”
甦曼曼冷笑一聲，黑絲猛然延展，如刀鋒般割裂那些絲線。隨著最後一根斷裂，整個車子猛地一震，引擎重新啟動。
“走吧。”她拉開車門，“別讓這些陰間老六得逞。”
花自謙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繼續前行。後視鏡里，那些絲線化作灰燼，隨風飄散。
“這股力量……不像是偶然出現的。”他若有所思地說，“更像是某種預警。”
“你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甦曼曼靠在座椅上，手指輕輕摩挲著黑絲邊緣。
“不止監視。”他踩下油門，“是在試探我們。”
【場景2】︰會說話的古樹
車子進入西南山區，山路越發崎嶇。兩旁林木森然，枝葉交錯間透不出一絲陽光。
忽然，前方一棵巨大的古樹橫亙在路中央，樹干上赫然浮現出一張人臉，五官清晰，嘴唇開合，竟真的開口說話︰
“凡人，欲過此林，須解三謎。”
花自謙一腳剎車停下，看著眼前這棵“活樹”，挑眉道︰“喲，這不是《西游記》同款設定嗎？”
“你確定它不會吃人？”甦曼曼警惕地看著那張臉。
“試試唄。”花自謙聳肩，推門下車。
古樹的聲音低沉沙啞︰“第一題——金木水火土，何者最柔？”
花自謙笑了一聲︰“五行之中，水最柔，也最強。”
古樹沉默片刻，又問︰“第二題——日月星辰，為何東升西落？”
“這是宇宙規律，跟地球自轉有關。”甦曼曼淡淡接話。
古樹似乎有些不滿，但還是繼續︰“第三題——天地之間，誰主沉浮？”
花自謙笑了︰“命運。”
三個字出口，古樹的臉孔緩緩消退，樹枝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通路。
“走了。”他轉身回到車上。
“你怎麼知道答案？”甦曼曼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
“猜的。”他聳肩，“但這種謎題，答案往往藏在提問者的執念里。”
“你這張嘴，遲早會被雷劈。”她翻了個白眼。
“那你記得給我撐傘。”他笑著踩下油門，車子再次啟程。
【場景3】︰漂浮的燈籠
穿過森林，山路變得狹窄，霧氣彌漫，能見度極低。
忽然，前方亮起點點幽光，十幾盞紅色燈籠憑空漂浮，排列成詭異的陣型，緩緩旋轉，像是某種古老的儀式。
“這玩意兒……有點邪門。”甦曼曼盯著那些燈籠，“不像普通鬼火。”
“是幻陣。”花自謙停車觀察，“而且是用《璇璣圖》原理布置的。”
“你怎麼知道？”她疑惑。
“你看它們移動的軌跡。”他指著其中一盞燈籠，“每次移動都遵循特定的數理順序，像是在模擬回文詩的結構。”
“听不懂。”她直接道，“說重點。”
“破解方法很簡單。”他掏出點妝筆，在地上畫出一個符咒，“只要找到它的‘回文點’。”
“我來。”甦曼曼伸出手，黑絲悄然探出，沿著燈籠之間的空隙滑行，感知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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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第三個！”她突然喊。
花自謙毫不猶豫地將符咒擲向那個位置。
轟——
一陣悶響，所有燈籠同時熄滅，霧氣也被驅散，露出了前方的道路。
“看來這條路，就是通往‘回文閣’的方向。”他重新啟動車子。
“你覺得……‘回文閣’里面的人，會不會也在等我們？”甦曼曼靠在窗邊，眼神深邃。
“肯定會。”花自謙握緊方向盤，“不過他們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我身邊站著的這位，可是連‘步步生蓮’都能破的女人。”
她嗤笑一聲︰“少拍馬屁。”
“我說實話。”他偏頭看她一眼，“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
“你是不是發燒了？”她挑眉，“居然開始夸人了？”
“我只是終于明白了一件事。”他嘴角微揚，“無論前世今生，我都逃不開你。”
她愣了一下，隨即輕哼︰“少來。”
車子駛入更深的山林，前方霧氣漸濃，隱約可見一座古廟輪廓浮現于山巔之上。
“‘回文閣’……快到了。”她低聲說。
“準備迎接第一道考驗了嗎？”他握緊方向盤，眼神堅定。
“當然。”她低頭看了一眼腳踝上的黑絲，那抹黑色仿佛回應她的決心，輕輕流動起來。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像是女人在耳邊低語，又像是孩童在哭泣。
“來了。”花自謙嘴角勾起，“歡迎來到真正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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