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河賓館餐廳的右側角落里,一男一女兩個人相對而坐,此時方才是早上七點半,正好是餐廳里用餐的人最多的時候,而這一對男女看上去似乎很引人注意,偌大的餐廳里,不時有人朝這邊望過來。
要說起來,這索菲亞長的的確是迷人,可是今天最吸引人的顯然並不是她,而是坐在她對面的趙小海,這位個性十足的大哥,在這剛剛回暖的天氣里,就戴上了一副寬大的墨鏡。他帶這幅墨鏡絕不是為了耍酷,當然更不會是為了遮陽,他只是為了遮住他青紫的左眼圈。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語不發的趙小海,索菲亞的心里頗有幾分歉然,這種情緒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可以說從認識這個中國人以來,她就打心底里對這個家伙有一種排斥的情緒,可是這種情緒在兩人旬月的相處中不知不覺的發生著變化。
如果放在當初,索菲亞絕不會因為自己打腫了趙小海的一個眼圈而感覺內疚,與此相反,她大概很樂意再出一拳,給這個拜金主義者的右眼上也帶上一圈“跑道”——人與人之間,尤其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公主可以愛上砍柴郎,王子可以眷戀灰姑娘,而這其中最最關鍵的地方,就是一個緣字。
“先生,你們的早餐。”送餐的服務員打斷了兩人之間沉悶的對視。
“你……你的眼楮沒事吧?”等到服務員走遠之後,索菲亞拿起擺在自己面前的刀叉,低著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還好,暫時死不了。”趙小海叼著一支煙卷,忿忿地說道。老實說,此時趙小海的心里並沒有那麼多氣憤,他只是感覺非常的沮喪。都是那兩個該死的大兵,這兩個家伙難道就不知道打擾別人好事是要斷子絕孫的嗎?如果不是這兩塊貨,此時他恐怕還在同索菲亞研究“人生”問題呢。嘿嘿,這沒想到,眼前這位整天冷冰冰的俄羅斯女人,竟然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型,而且是個一踫就渾身癱軟的雛……
“對不起……”索菲亞低著頭,沉吟片刻,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趙小海正一腦門子意淫呢,他根本沒有听清索菲亞說了什麼。
“沒什麼,”深深的噓一口氣,索菲亞有些慶幸趙小海沒有听清自己說什麼,她干咳一聲,轉口說道,“你……那個,開公司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趙小海哼了一聲說道,“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樣子,還能見人嗎?所以咱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大家伙就在這賓館里呆著,等我把臉上的傷養好了再說吧。”
“那可不行,”索菲亞抬起頭來,皺著眉頭說道,“你知道我們的時間原本就不多,久加諾夫同志給你的付款期限最長也不能超過下個月的月中,你……”
“怎麼,想起關心我來了?”趙小海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香醇的牛奶,而後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你這麼關心的話,那以後就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別忘了,你這次隨我來可不僅僅是為了監視我的,你還要協助我,說白了,你現在就算是我的秘書,而我則是你的老板。你看見過那個做秘書敢動不動就把自己的老板打個烏眼青的?”
“這能全怨我嗎?”索菲亞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反駁了一句,不過當她看到趙小海臉上那副寬大的墨鏡時,她那反駁的語氣顯然弱了很多,“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什麼?”听到索菲亞說到這里停了下來,而且語氣也不是那麼堅定,趙小海樂了,他能感覺到面前這位女少校在面對自己時的那種矛盾心態,這是一個好現象。
“沒什麼,”索菲亞搖搖頭,嘆口氣說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還那麼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道歉,如果你還覺得不夠的話,那大不了你也在我的臉上來一拳。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在久加諾夫給你的最後期限到來之前,那筆錢一定要拿到手,不然的話,後果將會比你所想像的要嚴重的多。至少我相信你們三人的性命都留不住,在我們的部隊里處死一兩個人是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的,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哦,”趙小海笑了笑,他將身子趴在桌子上,緊緊盯著索菲亞的雙眼,語氣曖昧地說道,“索菲亞少校,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對我這番話究竟是在威脅我呢,還是……還是在關心我呢?”
趙小海的這個問題太具有“進攻”性了,尤其是他那緊盯著自己的眼神,令索菲亞的心跳加速,無所適從。她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身子,避開對方那赤裸裸的目光,有些忐忑地回答道︰“隨,隨你怎麼想,我,我只是為了,為了我自己考慮而已,不要忘了這次來中國,我也是擔負著責任的。”
“噢,是這樣嗎?這麼說是我誤會嘍?”趙小海笑了笑,不無調侃地說道。
索菲亞沒有說話,她瞟了趙小海一眼,眼神里似乎充滿了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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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這樣看我?”趙小海被這異樣的眼神瞧得心頭一顫,他甚至在恍惚間感覺自己今天早上所做的一切實在有些過分了。
“好啦,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沒有得到索菲亞的答復,趙小海一時間有些尷尬,他抹了一把下巴磕,訕笑道,“說實話,在我們中國,現實的情況和你們那里雖然不同,但是也有一些相同的地方。就說這辦公司吧,它需要走很多的手續,要提交一大堆的申請,做一大堆的登記、審查,要驗資、要辦證、要報稅等等等等,而像咱們這種外貿型的公司,那要走的程序就更多了。如果單憑咱們自己出面去辦理這些事情,那沒有個把月根本就不可能把公司攢起來。”
“我知道你有辦法,”索菲亞一臉的平靜,她細聲細氣地說道,“你當初不是說過嗎,你們中國有專門的什麼代理,他們不是能把這些問題解決掉嗎?”
“你記得倒是清楚,”趙小海笑了笑說道,“不過既然你知道要找代理了,那還著急什麼?老實告訴你,開辦這個公司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用操心,我一會兒打兩個電話,代理的人就會找上門來。你現在所需要關心的,就是把你們那邊的事情盯好,我的公司辦起來可是指望著這第一筆生意呢,你們那邊可千萬別給我出了什麼紕漏。”
索菲亞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八十年代的中國,才剛剛走上改革的道路不久,毫不客氣地說,這個時候,全面而正規的市場經濟體制還沒有完全成型,計劃經濟的影子還隨處可見。要說全面的改革開放,應該是從九二年之後才開始的,八六年這個年頭,對于中國的改革開放來說,是一個相當關鍵的時期。對于這個年頭中國所發生的一切,《時代周刊》的專版評論說道︰“能讓一個人口眾多的民族在極短時間內來個180度大轉彎,就如同讓航空母艦在硬幣上轉圈,難以置信……東方的這艘‘航空母艦’在十三年里,轉了好幾圈。”
在這樣一個時代變更的大背景下,中國的大地上可以說是處處充滿了商機,處處充滿了發財的機會,尤其是對于那些有些身份背景、社會關系網密切的人來說,這一點表現的更加明顯。
在綠城、乃至整個中原省那些“首先富起來的人”的圈子里,豹哥這個名字絕對是響當當的,在那些同她熟悉的人看來,這個出身名門人,無疑就是一個令人嫉妒的幸運兒。據傳,豹哥家世背景很深,在他身後的關系網也很復雜,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出身名門的混混,吃的就是“關系網”這門飯。
當然,這些只是別人對豹哥的看法,他自己絕不這麼想,如今這是個逐步走向開放的年代,不可否認,在前兩年,他是靠倒換“批文”、吃回扣發了點財,不過那畢竟是純計劃經濟前提下才能拿到的好處,而今時代不同了,她也有了自己新的財路。
就像放高利貸,現而今全國到處缺資金,這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全國有多少人看到了?沒多少,可是豹哥看到了。就在幾年前,他幾乎是傾盡家財,專門放高利貸。當時有人對他的做法頗為懷疑,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種懷疑就化作烏有了,在幾個月的時間里不但收回來本錢,利息增值幅度超過百分之二十五,這是多大的利潤?用一句話說,早出手有,晚出手無,等到人們都看重資金倒騰上所蘊藏的財富時,有很多事情就晚了。
豹哥懂得資本運作嗎?懂得行情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之所以能夠成功,僅僅是因為他有眼光,能夠明辨時事。
在他看來,中國的改革、向市場經濟邁進,這些都已經是無可阻擋的大勢了,而資金拆借則是一個以市場經濟為主體國家經濟的必然組成部分。國家既然要走改革路線,要開放資本市場,那就勢必要把它搞活、搞好,在這種大勢所趨的環境下,至少在開放股市的最初幾年時間內,國家會加強對資金的宏觀調控,要保證一個穩定甚至是快速增長的局面,以便吸引投資,從而將經濟發展引入正常軌道。這是一個方面,而另一方面呢,目前公司數量很少,渠道也十分有限,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經濟快速發展,那麼勢必會出現一種供弱與求的局面,到那時,資金的利好局面將不可阻擋。
豹哥的精明和他那獨到的眼光,令他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實現了個人資產的急速增值,如今說起來,稱呼他是綠城的首富也並不為過。
說起來,這趙小海同豹哥彼此之間也算是舊識,畢竟兩人都在綠城,而且都是一方的富豪,前世趙小海還被豹哥給坑過,只不過那種相識只能算是慕名,至于說面對面打交道那還未曾有過。這一次趙小海從甦聯回來創辦對外貿易公司,恰好就找到了豹哥名下的一家代理,而這也引起了後者的注意。
之所以找到豹哥,目的很簡單,借甦聯人的手除掉他。
在這年頭,自己獨立開公司的人還不多,而開設以對外貿易為主的貿易公司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尤其是同甦聯人進行貿易的貿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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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身在綠城的商人,豹哥自然不乏同老毛子打交道的機會,在他看來,同這些傲慢的“北極熊”做生意,絕不是一件令人感覺愉快的事情。這一方面是因為甦聯國家體制的問題,他們的條條框框太多,做大宗的貿易如果不拿出大筆的利潤做回扣,這貿易根本就做不成。而另一方面呢,老毛子在面對國人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說句話都盛氣凌人的,讓人听著非常不舒服。豹哥是個十分好強的人,他的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因此他在同老毛子打過兩次交道之後,就再也沒有同那邊聯系過了。不過這話說回來了,老毛子那邊蘊藏的巨大商機豹哥還是頗感興趣的,老毛子的地盤上物產豐富,而且他們那邊似乎什麼都缺,什麼東西都能賣出個好價錢,如果能夠把他們的貿易門路打開,那麼財源定然是滾滾而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豹哥得到趙小海打算創辦一個專門同老毛子做貿易的公司時,他立時就上了心。按照趙小海提出的要求,他的公司注冊資金需要高達一百萬,他本人會首先提供二十萬,而剩余部分則需要向代理拆借,以便通過銀行、審計方面的驗資。
如果從表面上看,趙小海這樣的做法其實就是在建一個空殼公司,在豹哥看來,開辦空殼公司的目的有三種可能,一種是轉移資產,一種是詐騙,最後一種則是開辦人短期的資金不足,需要假借這種方式度過難關。
而通過對趙小海的調查,豹哥感覺前兩種目的的可能性都不大,這個家伙是最近幾年通過小規模貿易一點點富裕起來的,個人沒有任何實業,因此不可能需要上百萬的資產轉移。同時呢,他又稱得上富有,上百萬的家產擺在那里,他似乎也沒有必要去搞什麼詐騙套取非法利潤。而排除了以上兩種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小子真的通過幾年的積累,在老毛子那邊闖出路子來了。至少從他申辦的公司規模來看,他已經有門路可以同老毛子做上百萬的大宗貿易了,否則的話,他這樣的做法就說不過去了,畢竟如今的稅務是按公司規模收取稅款的。
“想不到綠城還有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能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撬開老毛子的大門,”豹哥如是想,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樣的“能人”見個面,沒準通過他,自己也能從老毛子那里撈到一些好處。
豹哥的登門拜訪,的確讓趙小海感到有幾分的意外,對于他來說,這個手通四海的人,根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沒有派下屬,而是親自出馬。
豹哥的背後連著“上面”,可以說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就是所謂的“走白道”,在這種條件下,他所做的每一筆生意也都是合法的,至少從表面上看是如此。而他趙小海所走的則是底層路線,是黑道,是走私,是非法的貿易。兩個志不同道不合、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坐到一起,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同樣的,當在黃河賓館里,同趙小海坐了個對面的豹哥,也感覺有幾分意外,不過這幾分意外並不是來自于趙小海本人,而是來自于他身後那個叫索菲亞的金發女郎,以及那兩個始終倒背著雙手、面無表情的老毛子壯漢。從這三個人的身上,豹哥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質,這種氣質他從小就從父、兄、叔伯的身上感受慣了,絕對不會出差錯的。這是一種軍人的氣質,而且是職業軍人所特有的那種冷冽剛硬氣質,像這種往那里隨意一站一坐,就能引人側目的咄咄逼人的氣勢,絕不是甦聯普通的兩年義務兵所能發出來的。而以豹哥對甦聯軍隊的了解,在他們那里,除了少尉以上的軍官或者是高級指揮官的貼身警衛,一般的軍人都是義務兵,都是服役兩到五年就需要退役的。
一個小小的、沒有多少名氣的中國商人,身後卻跟了兩名甦聯職業大兵,而且還配了一個軍餃不低于少尉的女軍官做秘書,而這個商人還要做大宗的中甦貿易,有意思,真有意思,如今看來,如果說趙小海的背後沒有甦聯遠東軍方的背景,這恐怕誰都不會相信了。
有甦聯遠東的軍隊做後盾,從這方面看,這個趙小海的確有將公司做大的基礎。就豹哥的了解,在甦聯的遠東地區,軍隊的權力很大,因為一部分歷史的緣故,目前遠東基本上還處在半軍管的體制下,大量的工廠礦山,都是處在軍隊的直接管轄之下的。再加上目前甦聯國內的情況復雜,克里姆林宮的戈爾巴喬夫一味親西方式的改革政策,早就引發了軍方高級將領的不滿和離心傾向——一支同中央政府相契合的軍隊,是國家的穩定因素,而一支與中央政府離心的軍隊,則是整個國家的最不穩定因素。如果一個商人,同甦聯遠東軍方有了勾結,那麼他的發展空間有多大?要知道甦軍的遠東可是駐扎著一百二十余萬常備軍、邊防軍,而且這里還有一個甦聯規模最大的太平洋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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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這些,豹哥的眼前就金光直閃,雖然他不知道趙小海是怎麼從甦聯軍隊中打開門路的,但是這對于他來說,卻絕對是一個發財的機會,有了那邊的軍隊開“後門”,那麼中甦邊境在今後貿易中,就等于是拆掉了半截圍牆了。僅從這一點上考慮,豹哥就感覺自己不能放棄眼前這個機會,他要想辦法從趙小海的口中掏出更多的內情,然後再想辦法加進去分一杯羹。
對趙小海所交付的用來辦公司的一應資料看也不看,豹哥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輕輕的抿一口,而後不動聲色地笑道︰“趙先生原來真的是要開辦一家貿易公司,呵呵,注資一百萬,這可真是一個大手筆。不過實話對你說,這件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你也是綠城的,應該知道咱們國內的政策,凡是涉及到對外貿易的公司團體,都要經過很嚴格的資格審查。首先說,辦普通公司的手續必須一應俱全,而且只要掛有‘進出口’名字的公司,注冊資金就不能低于五十萬80年代標準)。除此之外呢,還要走通商業局、海關、外管局等等一大批的主管部門,這其中的困難系數著實不少啊。”
“這我知道,”趙小海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也相信這些事情對于你來說並不是問題,你的能力如何,在綠城這片地面上還有誰不知道?”
“哦,沒想到趙先生如此看好我。”豹哥笑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會找到你的公司去了,”趙小海聳聳肩,一臉坦然地說道,“豹哥盡可以放心,我懂得你們的規矩,只要事情辦成了,該付給你們的,我一個子也不會少你的。”
“可就我所知,趙先生手頭的資金好像並不充裕,”豹哥撇撇嘴,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否則的話,你想必也不會向我們拆借那麼多資金了吧?畢竟……”
“畢竟拆借你們的資金收費不低是嗎?”不等豹哥將話說完,趙小海搶著說道,“這我當然知道。難道說豹哥在懷疑我的支付能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想豹哥實在是有些過于小看人了,我趙小海在這綠城雖然稱不上什麼名人巨富,但也算是也小有家私,難道我還會賴掉你的那點手續費嗎?”
“那應該還不至于,”豹哥搖搖頭說道,“不過我覺得有些問題還是提前搞清楚的好,而且有很多東西也涉及到稍後辦理手續上的事物。”
“比如說……”趙小海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為自己點上,而後擺擺手說道。
“比如說趙先生的公司每年需要多少的進出口配額,你的貿易主要集中在哪個方面,你是否有境外的合伙人,合伙人的身份,你們的合作方式如何等等。”豹哥說道。
“呵呵,豹哥真會說笑,”趙小海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他說道,“你如果想知道我們所需要的進出口配額和貿易方向,那我自然可以告訴你。我們目前的主要貿易方向,就是鋼材進口,稍後一段時間,我們可能會涉及到一些貨物的出口貿易,這些內容目前雖然沒有最終敲定,但我可以保證,無論是進口還是出口,我們的貿易一定會在國家法律所允許的範圍內進行,因此呢,在進出口的限額上,我們自然需要的是越多越好。至于說合伙人的問題,呵呵,這個我感覺應該不在豹哥你們調查範圍之內,而且這也屬于商業秘密,所以我不想回答。”
“趙先生真是夠謹慎的,你怕我搶了你的財路嗎?”豹哥用手指在面前的桌面上輕輕的敲擊著,語氣輕松地說道。
“呵呵,那倒是不至于,不過嘛,這生意往來上的事情,咱們……呵呵,咱們還是心照不宣的好。”趙小海嘴上是一絲口風都不漏,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不簡單,他問的每一句話看上去都很直白,可是仔細一推敲,就能知道他在旁敲側擊的探問底細。就像他剛才貌似說笑般問的那一句,“怕我搶了你的財路嗎?”這就是一種試探,如果趙小海回答他“怕”,那就等于說是告訴人家,他和他背後那合作伙伴之間的關系並不密切,容易被人鑽了空子。而反之,則是另一種答案了。不過無論他趙小海回答還是不回答,都等于告訴人家,他的確有個合伙人,而且這個合伙人掌握著他在甦聯的進貨、銷貨渠道。
所謂商場如戰場,其鉤心斗角的隱晦,往往就在一兩句不經意的話語中隱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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