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趣園樓的上空。
昏黃的路燈在濃重的夜色里顯得格外微弱,只能勉強勾勒出趣園樓那略顯陳舊的輪廓。
樓外,風呼嘯而過,帶著絲絲陰冷的氣息,似能穿透窗戶縫鑽進來。
在趣園樓的四零三房間里,匪王宋智軍面色陰沉,眼神中透著狠厲,低聲對著幾個手下吩咐著︰“這次趣園樓的活兒,是筆大買賣。都給老子听好了,誰也不許掉以輕心,完全要按照我的計劃進行,你們幾個是我最信任的,也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去給我好好盯著盯著四零五房間。一個蒼蠅也不能飛進去影響我的計劃。”
其中一個匪徒搓了搓手,臉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大哥,啥時候動手啊?我都等不及了,干完了好拿著錢去瀟灑瀟灑。”
匪王宋智軍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瀟灑!就知道玩,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關鍵時刻!還有,要有耐心,你著什麼急!等十一點,你小子別給我捅婁子,先讓暗娼薛愛娟把小販子馬毅引出來,你們就給我上,手腳都利落點,別出岔子!”
幾個匪徒紛紛點頭稱是,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
很快,這幾個在距離四零五房間不遠處的地方蟄伏下來。
房間里,不斷傳來調情打逗的聲音,那淫蕩的笑聲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把小刷子,撩撥著匪徒們本就急切的心。
一個匪徒忍不住低聲咒罵︰“媽的,這都十點剛過,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搓著雙手,手癢得厲害,好像那十二萬元已經近在咫尺,只等他伸手去抓。
另一個匪徒也附和道︰“是啊,大哥說這一票下來,每人都能分不少,想想就心癢癢。”
他們眼楮緊緊盯著四零五房間的門,耳朵努力捕捉著里面傳出的每一絲聲響。
樓道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又壓抑的氣氛,那股混合著陳舊木材和灰塵的味道,在這緊張氛圍的催化下,愈發讓人覺得沉悶。
“吱呀”一聲,房間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踫倒,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匪徒們听到這聲音,身子都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仿佛即將捕食的野獸。
他們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樓道里似乎都能被彼此听見,“咚咚咚”,如同戰鼓敲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行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匪徒們的呼吸愈發急促,眼楮里的光芒也愈發狂熱,只等著十一點的鐘聲敲響,便如餓狼般撲向獵物……
四零五房間內,空調機“嗡嗡”作響,絲絲涼風如同幽靈的觸手,在房間里肆意游走,輕撫著每一寸空間。
柔和的燈光灑下,映照著這略顯局促的雙人間。
作為比較高級一點的賓館,還是把艱苦奮斗的理念給融會貫通到各個環節,還沒有後世那種奢華和鋪張浪費。
兩張鋪著竹席的軟床,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屋子中央,竹席泛著淡淡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無數的故事。
床桌面上,那部電話機格外顯眼,黑色的機身在燈光下透著一絲冷峻,仿佛隨時會打破這看似平靜的氛圍。
而在床底下,一個橘紅色的皮箱靜靜躺著,里面裝著那令人眼紅心跳的十二萬現款。
這皮箱,宛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隱藏在房間里的陰謀。
電視機旁,年輕漂亮的薛愛娟正對著小鏡子精心修飾。
她手中的口紅如同一支魔法棒,輕輕在唇上涂抹,嬌艷欲滴的紅色瞬間綻放。
她微微眯起眼楮,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
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還是能把別人迷得失魂落魄。
只不過這次要迷死人了。
真正意義上的死人。
隨後,她拿起香水瓶,輕輕一噴,那馥郁的香氣頓時彌漫開來,甜膩得仿佛能將人包裹其中。
薛愛娟邁著輕盈的步伐,如同一只優雅的貓,飄然坐在馬毅的身邊。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嬌聲說道︰“馬哥,今晚上我連晚飯都沒吃,肚子這會兒餓得咕咕叫啦,要不咱早點下去吃個飯吧。”
馬毅,這個貪色的生意小販子,目光在薛愛娟身上肆意游走,仿佛要將她看穿。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順手寵溺地掐了一把薛愛娟的臉蛋,聲音帶著幾分迷醉︰“什麼時候下樓吃飯,寶貝你決定就好,早一點的話,咱就十一點下樓。”
薛愛娟心中暗自歡喜,這時間正合她與老大宋智軍預謀的節拍。
看來天助我也。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又高興地摟住金銀福的脖子,故意將嘴唇湊近,輕輕吻了一下,嬌滴滴地說道︰“今天吃飯你倆誰先陪我下樓呀,吃完我想去附近越秀公園玩玩,我都許久沒去啦。”
金銀福被薛愛娟這突如其來的柔情深深觸動,仿佛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美女在懷,擱誰身上誰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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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握住薛愛娟的手,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開口說道︰“沒辦法呀,我的小寶貝,你也知道這屋不能離開人,先叫你馬哥陪你去吃飯,然後他再回來換我……”
“如果我能劈成兩半,一半陪金哥一半陪馬哥多好。”薛愛娟故作多情地說著,眼神中滿是嬌嗔。
這時,恰好馬毅起身出門去外面上廁所,她看準時機,一下子撲在金銀福的懷里,扭動著縴細的腰肢,宛如一條靈動的蛇。
她抿著抹得紅紅的小嘴,嬌嗔地說道︰“金哥哥,我就喜歡你,親我一口嘛,嗯?
說不上為什麼,等一會兒呀,我把馬毅扔在飯店,咱倆去玩,你願意嗎?
金哥,我太喜歡你了,以後我就賴著你,總也不離開你啦。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得叫馬毅也找我呢?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我的愛情只屬于你,可不是馬毅……”
熱情的聲音把金銀福的骨頭都搞酥了,骨髓都要被電一樣。
全身上下透出一股由內而發出來的癢癢。
金銀福哪經得起這般赤裸裸的挑逗,欲火“轟”地一下熊熊燃燒起來。
他再也忍熬不住,一下子摟住薛愛娟,將她壓在軟軟的床上。
“不要嘛,你就不能再忍一會兒?馬毅還在外面,我是你的女人,可不想讓馬毅看到我的身子……”
薛愛娟半推半就,還一邊用語言挑逗著這個男人。
金銀福再也受不了了,三兩下就把自己和薛愛娟的衣服脫掉扔在地上。
床上那竹席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也在為這放縱的欲望呻吟。
薛愛娟望著身上這個已被她誘上鉤的小生意販子金銀福,眼神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對面床底下的錢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獰笑。
最多還有半個多小時,這個此刻壓在她身上想入非非的男人,就要成為刀下之鬼了。
這個口蜜腹劍的魔女,心腸是何等的狠毒。
在金銀福即將被殺害之前,她竟能用這般甜言蜜語,將這個小生意販子哄得神魂顛倒、麻木不仁。
她就像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帶著致命的毒素。
這個喪失人類感情良知的娼婦,其手段之毒,簡直比那眼鏡蛇還要厲害幾分,比起劊子手來,更讓人從心底生出憎惡和排斥。
暗娼薛愛娟,早已不是第一次和匪王宋智軍狼狽為奸,利用色情殺人謀財。
俗話說“蠍子尾巴馬蜂針,最毒不過女人心”,可薛愛娟這個毒到極致的女人,一旦和詭計多端的匪王宋智軍合謀在一起,那害人的手段簡直毒出了新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房間里那甜膩的香水味,此刻也染上了罪惡的氣息,愈發讓人覺得壓抑和惡心。
很快金銀福就完事了,薛愛娟算了算時間,還不到三分鐘。
更是讓她心里增加了對這個男人的厭惡。
真不像個男人。
細狗。
剛剛整理好衣服,馬毅上廁所回來了。
時針悄然指向十一點整,靜謐的趣園樓走廊里,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薛愛娟嬌笑著,勾著小生意販子馬毅的脖子,身姿搖曳,如同一朵艷麗卻帶著毒的花,兩人搖搖擺擺地走出了四零五房間。
高跟鞋與地面踫撞發出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樓道里回蕩,仿佛是死神敲響的前奏。
就在他們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瞬間,隱匿在四零五房間斜對門陰影中的四名匪徒,如同惡狼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眼楮里閃爍著貪婪與凶狠的光,猛地撲向客房。
賀金祥手中緊握著事先準備好的鑰匙,動作嫻熟地插入鎖孔,“ 噠”一聲,門鎖被擰開,那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格外突兀。
白鐵豁著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臉上掛著虛假的和善,手里拿著個假工作證,故意扯著嗓子說道︰“金老兄,你認識這個人不?他說是你們寧夏人……”
金銀福正滿心疑惑,剛要張嘴詢問,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闖入床前的白鐵和崔達,如同一對訓練有素的獵手,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掐住生意販子金銀福的嘴。
金銀福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掙扎,可還沒等他發出更多聲響,就被兩人猛地按在了床下。
小東手持那把鋒利匕首,寒光在他眼中閃爍。
他的眼神中透著瘋狂,照著金銀福的胸腹,就像發了狂的雞啄米似的,不顧一切地猛刺了十幾刀。
每一次匕首刺入肉體的悶響,都伴隨著鮮血的飛濺,溫熱的血濺到小東的臉上、手上,那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在房間里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直到金銀福再也沒了動靜,身體像一灘爛泥般癱軟,獵物徹底紋絲不動被刺死,小東才停下手來。
此時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混雜著些許汗味和恐懼的味道。
隨後,白鐵、小東、崔達三人默契地將床單一把掀了下來,如同包裹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般,把死者的尸體嚴嚴實實地包住,輕輕地放于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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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金祥則迫不及待地抱起那個裝著十二萬元的橘紅色皮箱,皮箱在他懷里,仿佛有著無窮的魔力。
四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四零五房間的門,賀金祥又回身將門鎖重新鎖上,那“ 嚓”聲像是為這場罪惡畫上了一個短暫的句號。
他們腳步匆匆,沿著樓梯走下趣園樓,外面悶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潮濕,卻無法驅散他們身上那股罪惡的寒意。
一到樓下,他們立刻攔住一輛出租車,鑽進車內,出租車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華南影都的咖啡廳疾馳而去。
車內彌漫著緊張與興奮交織的氣氛,沒有人說話,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聲。
在華南影都的咖啡廳里,柔和的燈光灑下,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與他們身上那股血腥與狼狽顯得格格不入。宋智軍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四人進來,微微點頭示意。簡短交流後,五人一刻也不敢耽擱,帶著搶劫來的皮箱,分坐兩台出租車,如疾風暴雨般從廣州向著珠海飛馳而去。
一路上,車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飛速掠過,但沒有人有心思欣賞。車內的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終于,他們抵達了珠海的鳳凰大酒店。
走進酒店房間,五個人迫不及待地開始分贓。
橘紅色的皮箱被打開,一沓沓嶄新的鈔票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映照著他們貪婪的面容。在一陣低聲的爭吵和商議後,錢被瓜分完畢。
隨後,他們把裝錢的皮箱隨意地扔在床底下,那把已經扎彎了匕首也被順手丟了進去。皮箱和匕首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的罪惡。
分贓完畢,幾個人便如同鳥獸般分散著從珠海逃走了。
宋智軍則登上一艘走私船,駛向香港,去享受他罪惡得來的“成果”,在香港逍遙自在地旅游了半個月,仿佛之前的血腥罪惡從未發生過……
越秀公園。
林深葉茂之處,靜謐得仿佛與世隔絕。
薛愛娟身姿婀娜,像一條靈動的蛇般挽著馬毅的胳膊,將他引到這片預謀之地。
她的眼神中透著絲絲魅惑,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親愛的,這兒多安靜呀,就像專門為咱倆準備的。”
薛愛娟輕聲細語,聲音甜膩得仿佛能滴出蜜來。
她從包里拿出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塑料布,輕輕鋪在地上,動作優雅而嫻熟。
馬毅早已被薛愛娟撩撥得像犯了大煙癮一般,欲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他望著薛愛娟,眼神中滿是貪婪與急切,仿佛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此刻的全部。
“寶貝,你可真是懂我。”他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地將薛愛娟摟入懷中。
在他眼中,這里是他盡情發泄情欲、縱情玩弄薛愛娟的絕佳僻靜之所。
然而,他卻渾然不知,在這看似寧靜的背後,一場陰謀正悄然展開。
奸詐狡黠的宋智軍,事先已安排一個匪徒秘密跟隨他們來到越秀公園。
那匪徒像個鬼魅般,隱藏在暗處,眼楮緊緊盯著薛愛娟和馬毅的一舉一動。
見兩人在湖邊停了下來,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轉身匆匆離去。
不多時,那匪徒跑到公園里的保衛處,氣喘吁吁地說道︰“同志,不好啦!我看到一個嫖客把一個賣淫女帶進了越秀公園的湖邊,他倆……他倆正在那兒干那事兒呢!”
保衛人員一听,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立刻組織人手,迅速朝著湖邊趕去。
當保衛人員趕到時,果然看到馬毅和薛愛娟正糾纏在一起。
“你們倆,跟我們走一趟!”保衛人員一聲厲喝,如同炸雷般在兩人耳邊響起。
馬毅和薛愛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臉上的情欲瞬間化作驚恐。
很快,馬毅和薛愛娟被帶到了派出所。
審訊室里,燈光慘白,照在兩人驚恐的臉上。
薛愛娟低著頭,眼神閃爍,在公安人員嚴厲的詢問下,她像個演員似的,開始交待自己的罪行。
“我……我和金銀福、馬毅三個同居一室,過著那種……那種淫亂的生活。”薛愛娟聲音顫抖,卻又努力說得繪聲繪色,交待的情節極為細致,仿佛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公安人員听著她的交待,眉頭越皺越緊。
“你們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一名公安人員忍不住怒斥道。根據薛愛娟的交待,公安人員當場以嫖娼和賣淫的罪名,將馬毅和薛愛娟拘留。
隨後,公安人員不敢耽擱,立刻驅車前往趣園樓,準備抓捕金銀福。
然而,當他們打開四零五房間的門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金銀福的尸體就躺在床上,身上滿是刀傷,早已沒了氣息。
公安人員立刻封鎖現場,展開勘察。房間里一片凌亂,床單上血跡斑斑,地上還殘留著搏斗的痕跡。
“看來,凶手作案後馬上逃離了現場。”一名公安人員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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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仔細勘察和分析,公安人員在現場發現了一張假工作證,上面的姓名也是假的。
“凶手很可能是住在四零三房間、操著北方口音的流竄犯。”一名經驗豐富的公安人員推斷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審訊室里,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灑下,將薛愛娟的身影緊緊籠罩。
公安人員一遍又一遍地提審她,目光如炬,試圖從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中,找出與那四名匪徒相關的蛛絲馬跡。
然而,薛愛娟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應對得滴水不漏,始終沒讓公安人員找到任何破綻。
趣園樓那起血腥的殺人案,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公安人員心頭。
偵察工作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卻始終陷入僵局,毫無進展。
時間一天天過去,薛愛娟因賣淫罪被拘留了半個月後,終于被放了出來。
陽光有些刺眼,薛愛娟走出看守所,深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得空氣中依然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她徑直來到華南影都咖啡廳,這里燈光柔和,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可她卻無心享受這一切。
看到匪王宋智軍坐在角落,薛愛娟走過去,臉上擠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帶著幾分佩服說道︰“老大,你安排得可真周到啊!不然,咱這伙人估計都得腦袋搬家。我這被關押了半個月,終于出來了。”
宋智軍嘴角微微上揚,同樣詭秘地笑笑,左右環顧一圈,見沒人注意,壓低聲音說道︰“趣園樓這筆生意,你確實貢獻不小。
用你半個月被押的代價,換來了幾個人的安全。要是你露出一點破綻,咱們可就全完了。
不過現在錢沒多少了,這階段花費太大,你先拿這四千元花著,下次再給你補上。”
薛愛娟接過那四捆錢,觸手的厚度讓她心中一陣苦澀。
她冒著生命危險參與合伙殺人,記得那死者清清楚楚說皮箱里有十二萬,可匪王宋智軍卻告知總共才五萬三千元。
她原本滿心期待這次能分到四萬到五萬,如今卻只拿到區區幾千元。
她感覺死神就像個如影隨形的幽靈,時刻跟蹤著自己。還說下次彌補,可經歷了這些,她實在懷疑還會有下次嗎?她總覺得公安人員的目光像利箭般隨時可能射向她,仿佛公安部門隨時會發覺把她放錯了。
特別是剛放出來,她就听聞好友閆志麗和其愛人溫雪岩在白雲賓館殺人案被廣州公安機關偵破了。
殺人凶犯溫雪岩已經從遼寧錦州被押解回廣州。
她心里清楚,如果把閆志麗抓回來,交待出在福州搶劫的金條案,她和匪王都會徹底暴露。只要溫雪岩交待出宋智軍的殺人案,匪王也會立刻被抓進去。
薛愛娟覺得廣州就像一張巨大而恐怖的網,正緩緩收緊,要將她拖入地獄。若不逃出廣州,等待她的恐怕就是斷頭台。
宋智軍盡管一向老謀深算,但也是惡貫滿盈、血債累累,終究難以逃脫法網。
薛愛娟拿著錢,沉思許久,緩緩說道︰“老大,我好久沒回寧夏了,想回家看看。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是該回去看看家,看看老人了。”宋智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咱們在一起都兩年多了,每次合作都很成功,我很欣賞你的能力。希望以後咱們還能多合作幾次,只可惜這次分別,不知還能不能再重逢。”
薛愛娟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再相見的機會,也許會有吧,只是太難了。”
宋智軍陷入沉思,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煙頭的火光在昏暗的角落里忽明忽暗。許久,他似乎下了決心,說道︰“你回家去吧,我送你去車站。”
隨後,宋智軍和薛愛娟乘坐一輛出租車來到車站。在車站附近的一個飯店里,匪王為薛愛娟設酒宴送行。桌上的酒菜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薛愛娟卻覺得味同嚼蠟。
薛愛娟端起酒杯,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道︰“此次一別,今生今世咱們也許再也不能重逢了。老大,你多保重。我最擔心溫雪岩這只狼把你供出來,更怕閆志麗把我咬出來。他們倆一旦被廣州公安抓回來,咱倆的命運可就危險了。”
宋智軍輕輕搖了搖頭,神色看似鎮定︰“你不用擔心閆志麗咬你,她已經被她丈夫溫雪岩殺死了。溫雪岩從錦州押回廣州這是事實,但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我信得過我的盟兄盟弟,他們寧可自己掉腦袋,也不會違背幫約幫規咬我,這個你放心。”
薛愛娟听後,一揚脖子,“咕嘟咕嘟”灌進一杯啤酒,像是要借此驅散心中的恐懼,她松了口氣說道︰“老大,恕我直言,你也該離開廣州了。這里到處都是危險,那麼多案子都和你有關,你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就是我的辯證法。”宋智軍狡黠地咧嘴一笑,眼神中透著一絲自負,“再說了,我怎麼能扔下廣州的這些弟兄呢?你放心,我研究了不少反偵察手段來對付公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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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軍望著火車緩緩駛離站台,薛愛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從候車室里慢慢走出來。
火車站外面的陽光有些晃眼,他抬手遮了遮,不經意間瞥見公廁牆上貼著一張醒目的公安部通緝令。
通緝令上,自己的照片赫然在目,旁邊寫著︰“通緝逃犯宋智軍,男,晉省人,其服裝經常變化,化名孫立,康學正,崔牛壁等。……從 1986年 1月以後,在錦縣石山一帶,組織匪徒連續搶劫數次,搶劫現金十幾萬元,以宋智軍為首的這股匪徒,作案之後立刻逃離現場流竄異地隱匿,望各地公安部門注意發現宋智軍等人這股匪徒,如有線索立即與錦州市公安局進行聯系。”
宋智軍盯著通緝令上自己曾經的模樣,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
他左右張望,見四周無人,便悄然轉身離開,腳步看似從容,內心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鑽進出租轎車,宋智軍靠在座椅上,一種沉重感瞬間襲來。
他心里明白,既然通緝令出現在廣州車站,那想必全國各個角落都已貼滿了追捕他的告示。仿佛全國各地公安人員那一雙雙警惕的眼楮,此刻都在暗處緊緊盯著他,偌大的世界,似乎再也找不到一塊寧靜的安身之所。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車窗,腦海中思緒翻涌。
他想過花兩萬塊錢去整容,徹底改變自己的形象,可又擔心這一舉動會引起匪伙內部的猜疑。
畢竟在這個充滿猜忌的團伙里,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軒然大波。
反復權衡之後,他覺得還是先到香港躲躲風頭更為妥當,順便在那邊整容。
只要整得和現在判若兩人,再加上自己在東北作案時用的真名和假名,在廣州這邊並未廣泛流傳,除了匪伙內極少數親信知曉外,大部分匪徒對此都一無所知。
如此一來,或許能躲過警方的追捕。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告訴自己不能驚慌失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他思索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似乎依舊是廣州這個外流人口眾多、魚龍混雜的大城市。等這幾天風頭稍微小些,就立刻前往香港改頭換面。
想到這里,他不禁長嘆一口氣,思緒又飄到了暗娼葉東方身上。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表,心中想著,也許葉東方此刻正在家焦急地等著自己呢。
最近幾天,他的匪伙里新添了這個長相漂亮、色技超群的賣淫女。
葉東方的心腸可比薛愛娟還要狠辣幾分,勾引男人的手段和詐騙男人的本領更是比薛愛娟高出一籌,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在宋智軍眼里,暗娼就是他們在大城市從事罪惡勾當時最重要的情報員和搖錢樹。
而他,作為匪王,尤其重視物色這種色技雙絕的暗娼,只有充分調動賣淫女的積極性,讓搶劫犯和賣淫女默契配合,他們的罪惡勾當才能繼續下去,才有“前途”可言。
宋智軍一想到葉東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興奮得咧開了他那略微有些歪的嘴,眼里也溢出了光彩。
很快,他來到南方大廈,興致勃勃地走上六樓,打開客房門。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曖昧的香氣,葉東方正慵懶地躺在床上。
見到宋智軍回來,她立刻起身,如同一朵嬌艷的花般撲進宋智軍懷里。
兩人甜甜蜜蜜地摟在一起,正忘情地接吻時,“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猛地撞開,三個黑影如鬼魅般闖了進來。
宋智軍一怔,身體瞬間僵硬。他瞪大眼楮,驚恐地看著一只黑洞洞的手槍正對準自己的胸口窩。
剎那間,冷汗從他額頭滾滾而下,心中涌起無數疑問︰這三個拿槍的人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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