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已經癲了，就像武俠劇里走火入魔的反派，一路大笑著走到酒店地庫。
坐進駕駛位，他獰笑著打燃發動機，一腳油門飄出車位，把旁邊的保時捷911撞得“ 當”響。
他不知道要去到哪里，精神恍惚就上了高速，一路250碼以上的速度狂飆。
不知是開了半小時、一小時還是兩小時，又稀里糊涂下了匝道。
街道兩邊已有路燈亮起，各種霓虹招牌閃閃發亮。
陳彥把車停在了一家大排檔，要了些鹵菜一箱啤酒，獨自飲著......
有言道“人生苦短，把酒倒滿”，一瓶接著一瓶......
興許是酒精的麻痹，陳彥焦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一箱很快見底，結完賬，他坐進車內，將手機靜音調成了震動。
再次打燃法拉利，又緩緩朝魔都駛去......
“嗡......嗡......嗡......”
才走出去幾十米，手機響了，陳彥看都不看，直接接通。
“喂小陳，終于打通了，你現在在哪里？”是趙公明的聲音。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想逃避責任？我告訴你，你必須為我的虧損負責！我這里錄音、聊天記錄都有，你沒有薦股資質，向我推薦期貨是違法的！我要是舉報你，就是刑事責任，要坐牢的！”
陳彥沉默......
趙公明繼續咆哮︰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小陳，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別把路走窄了！我知道你和【遠山】顧總關系很好，還有甦杭的羅家，你把我的損失彌補上，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彥“啪”的就掛了電話，並拉黑了他的號碼。
不多時，震動又傳來，陳彥還是看都不看盲接通。
“喂，彥哥。”這次是甦澈的聲音，非常低落。
“說吧。”
“我700的時候沒跑，我太相信你了，我不知道周一開盤會跌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借的錢該怎麼還......”
“你想表達什麼？”
“就是......你能不能把虧損的錢先借給我。彥哥，我要是還不上會身敗名裂的，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定要幫我啊！”
陳彥“恩”了一聲就掛斷。
緊接著電話又響起，依舊是盲接。
“喂......彥哥......”譚晶的聲音，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你找我也是因為錢的事？”
沉默......
陳彥暗自冷笑了一聲︰
“沒事，直說吧。”
譚晶支支吾吾︰
“其實彥哥我......我不想給你打這個電話的......但是......但是我爸媽非要逼我打......”
“因為錢？”
“恩......他們的意思是想讓你承擔虧損，但彥哥我不是這意思，我想的是你先把錢墊給他們，我之後賺了再還你。”
剛剛說完譚晶又連忙補了一句︰
“我爹媽都是打工的，10多年才存下這點積蓄，虧了他們肯定想不通，我怕到時候在江城傳出些風言風語，影響你的聲譽。”
“我知道了。”陳彥啪的掛了電話，但緊接著又響起。
盲接，這次是陸棲梧的聲音︰
“陳彥，你推薦的石墨烯期貨，跌了。”
“我知道，你也需要我補錢嗎？”
“我壓根就沒買，我是想提醒你，老老實實做事，別動這些歪腦筋，要是期貨能發家致富，還輪得到你？”
“還飛機游艇，我想起來就好笑，我前天真是傻了才跟你去。還有，你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別去影響顧景琛！”
“好的。”
話剛出口通話就斷了，陳彥氣息粗重了幾分，腳下也踩得更狠了。
說實話這個時候任何一句負面的話對他的情緒影響都很大，
有句俗語叫“良言一句三冬暖”，在這種時候，一句簡單的安慰，要比責問溫暖百倍。
但這遠遠沒完， 又盲接一個電話後，听筒里傳來王強聲嘶力竭的咆哮︰
“陳彥！！！”
“你終于肯接電話了是嗎？？”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挪用了工程款來搞的期貨？？？”
“老子如此相信你，還借給你那麼多錢，你為什麼坑我？你憑什麼坑老子？？！！”
“這錢要虧了我他媽沒得活了，你必須給我想辦法，不然我們兩個，魚死網破！！！”
陳彥冷笑︰
“來吧，魔大北門，提刀對砍。”
“你這是要耍無賴？你以為老子怕你？！”
“我等你。”
掛斷後，又來電話，陳彥還是接通，他想的是，若還是來問責的，這將是最後一個。
听筒里的聲音很陌生︰
“你是陳彥對吧？”
“是我，你哪位？”
“我是簡夢然的父親。”
“叔叔好。”
“別裝得很有禮貌的樣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搞詐騙，你推薦的期貨是殺豬盤對吧？目標就是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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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自己安那麼多名頭，陳彥，我警告你，把錢全部退給夢然，我在公安系統有熟人，別自毀前程！”
“行。”陳彥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一路200碼回魔都，到北校門，剛剛停好車，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開門下車，陳彥雙手張開，仰面盡情享受著暴雨的洗禮......
雷電加交、大風呼嘯、身體徹骨的涼，他還覺得不過癮，去街對面買了瓶伏特加。
擰開邊走邊飲，暴雨中，路燈下，他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又開始不停地響，震動聲讓陳彥煩躁不已，他摸出來就要摔個稀巴爛！
是來電號碼讓他停住了動作，趙家俊打來的。
“喂。”陳彥接通。
那邊的聲音很耳熟，輕佻中帶著狂傲，但不是趙家俊的︰
“陳彥你要來唱歌嗎？我們在皇家一號慶功，多虧了你呢，哈哈哈哈......”
陳彥拔涼的心徹底結冰︰
“應天宇？”
“就是你哥哥，哈哈哈哈！！！”
“呵呵呵......”陳彥扔掉電話，吹干酒瓶，張口開始輕哼。
“我 想 忘 了 從 前 的 一 切，做 一 個 凡 事 不 問 的 俗 人......”
“從 今 天 起 遠 離 人 群 ，做 一 只 狡 猾 的 狐 狸......”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邊唱邊笑，狀若瘋癲。
他真的以為自己瘋了，不然剛剛橫穿過十字路口時，怎會听到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鼬先生，淋雨對身體不好喔。”
又嘎了嗎？
陳彥頓住。
這次是穿越到火影世界了？
他回頭，只見路燈下黃白交織的光影中，站著個撐黑傘的挺拔身影。
不是鬼鮫。
是顧景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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