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喝酒誤事啊。”
雖然杏花嫂說什麼都不要。
可他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她。
只能起身穿好衣服。
“嫂子,我得去村部上班了。”
他也不知道該咋說。
“沒事,你去吧。”
“一會我跟劉嬸說,你昨晚就在村部睡的。”
杏花嫂將頭埋在被子里。
“唉……”
陳建安只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也不是嫌棄杏花嫂。
她是一個好女人,從小就幫助了自己那麼多。
要不是她的奶水,自己不可能重生。
可是……自己有青伊了呀……
陳建安能做的,就是以後盡量補償她。
她的懂事,讓人心疼。
等他走後。
杏花嫂才敢抬起頭來。
她看到旁邊的被窩,埋頭過去深深吸了一口。
上面還殘留著陳建安的味道。
“建安,能做一次你的女人,這輩子知足了……”
雖然她知道,昨晚陳建安將她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但是她不介意。
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在她心里,陳建安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只要擁有一次,就足夠了。
“村長,您來了……”
李春花看到陳建安這麼早就來了,一陣心慌。
昨晚陳建安走了之後,她就住在了宿舍里。
可以一夜都沒睡好,提心吊膽。
萬一杏花嫂看出來什麼,跟陳建安告狀咋辦?
自己這個廣播員的位置,還能保住嗎?
“給我泡杯茶,濃一點。”
就在李春花忐忑的眼神中。
陳建安吩咐一句,徑直去了辦公室。
今天要去省城送貨,得趕緊恢復清醒。
“呃……好!”
李春花愣了下,立刻高興起來。
看陳建安這副態度,杏花嫂應該沒說什麼。
自己的秘密守住了,李春花終于松了口氣。
從爐子上拿了水壺,給陳建安泡茶。
——
從小河沿村到省城,路途遙遠。
這個年代交通不發達,想把貨運過去很難。
如果村里自己解決。
需要先用馬車運到鎮上,從鎮上坐公交車去荒原縣。
再從荒原縣倒車去省城。
這一套下來的兩天時間,貨物還有損壞的風險。
陳建安干脆托徐佩雲的關系,從縣貨運公司調來一台大貨車。
當貨車開進村里。
村民們都看起了熱鬧。
車門側面,寫著“荒原縣貨運公司”的白色字體。
從縣里來的車,真稀罕。
有很多村民,一輩子都沒去過縣城。
“師傅,辛苦。”
陳建安上前,遞上一盒紅雙喜香煙。
這個年代,司機地位非常高。
有句俗語叫“發動機一響,黃金萬兩。”
無論是各單位的司機,還是企業的司機,都享受著第一等的待遇。
“陳村長太客氣了。”
司機笑呵呵接過煙,態度很好。
這是因為他知道了陳建安的關系。
能從縣里把車調到這麼偏的村里來。
關系能不硬嗎?
面對普通人,司機可以傲慢。
可是面對真正關系過硬的人,他態度也變得好了起來。
“啪啪!”
黃師傅從車上跳下來,用毛巾用力抽打身上,撒發出一陣煙塵。
“陳村長,我走了那麼多村子,你們村路是最好的。”
“比鎮上的路還好!”
黃師傅指了指來時的路。
從公社到村里,是土路,跑起來就揚起沙塵。
而到了村里,居然變成了石子路。
又平整又干淨。
“要想富,先修路。”
“以後鎮上的路也會修好的。”
陳建安笑著道。
以後村里的產品多了,那條路確實成為制約。
必須要跟徐佩雲商量,把路修好。
要不然到了夏天雨季,車子陷進泥里出不來咋辦?
“要想富,先修路?”
黃師傅眼楮亮起。
“這個說法真新奇,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所有路都修好了,我們司機就好過嘍。”
黃師傅感慨。
這個年代司機地位高,其實跟道路差也有關系。
如果技術不過硬,很多路你根本就開不過去。
更別提這時車子質量也差。
你還得會修車。
否則分分鐘把你扔路上。
要是有人的地方還好,要是壞到荒郊野外,你不會修車,哭都沒地方哭。
寒暄了幾句,陳建安帶他到廠子裝車。
到了服裝廠。
黃師傅頓時被震驚了。
看著那一條條油光水滑,質量上乘的皮貨,他眼楮都瞪得溜圓。
這種好貨,只有特供商店才有啊。
平常人想買都買不到。
“都說你們村有個荒草灘,幾百里無人煙,全是荒草和泥潭。”
“難道這些圍脖,都是打獵得來的皮子?”
司機見多識廣,居然听說過荒草灘。
“沒錯,就是從荒草灘里打獵來的。”
陳建安點點頭。
“陳村長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到這條路子。”
司機感慨。
他有個親戚就在紅旗鎮。
听說以前小河沿村可窮了。
現在看了一圈下來,村子里哪里有窮的樣子?
看來,都是眼前這位年輕的村長的功勞啊。
等到了酒廠。
司機在一次被震驚了。
這次帶來的震撼更大。
“乖乖……這麼香的酒氣,這酒肯定差不了啊!”
黃師傅平時不出車的時候,也喜歡喝幾杯。
縣里也有個酒廠。
可生產的酒質量那叫個一言難盡。
他們貨運公司曾經當做過年福利發過兩瓶。
他只喝了一口,就吐出來了。
根本不能喝!
而眼前這酒廠……
光是聞著香氣,他就已經陶醉了。
“黃師傅,這壇酒送給你。”
“回去嘗一嘗,要是好喝的話就幫我們宣傳一下。”
陳建安從工人手里接過一壇酒,遞了過去。
“這多不好意思啊……”
黃師傅嘴上謙讓。
手卻誠實地接了過來。
實在是眼前這酒壇子里撒發的味道,太誘人了。
“陳村長,我走南闖北,也喝過不少好酒,要不我先嘗嘗?”
他有點忍不住了。
“還是回家去嘗吧。”
“一會還要開車,路上不安全。”
陳建安聲音平淡。
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黃師傅以前去別人那里開車,都是座上賓,就算喝上幾幾杯也沒人說什麼。
沒想到陳建安拒絕的這麼干脆。
他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陳建安那雙堅定的眼神,又把話憋了回去。
他有種預感,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這位陳村長改變主意。
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