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過獎了！”
“听說大哥昨天在師門交流會上出盡了風頭，帥到爆啊！”哈齊豎起大拇指，又接著說︰“說實話，以前因自己是火一班的新生而感到自卑，走在外面擔心會不會被學長學姐瞧不起或者欺負，現在一點都不用擔心，因為我們班上有一位了不起的男人，來來來，讓我們一起高喊他的名字，他是……”
里爾.真龍！
全班人異口同聲喊到。
真龍臉色發白好不尷尬。本來還想低調些的，現在怎麼都低調不起來了。完全被當成偶像來看待。
忽然，一陣清馨的體香飄來。扭轉過頭往身後一看，只見海棠盯著自己。
見真龍回頭，海棠故意把視線移向別處，刻意躲避他的眼楮。
“海棠小姐，你再盯著我看，我會難為情的啦。”真龍嬉皮笑臉的說。
海棠傲慢不馴，也不愛開玩笑，真龍放蕩的話語讓她不自在。于是狠狠的瞪了眼說道︰“師公為了你，連總教官的職位都丟了，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意麼？”
“你說什麼？師父他？不會吧！”這消息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記得昨天我，耗盡全身法力施展了三千世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種種猜測涌現在腦海中。
“怎麼不會？你偷學……”海棠有意停頓了下，在座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楮這麼多雙耳朵。“總之，這件事比較嚴重，你連累了師公。”
“可是，師傅並不知道我學……要錯也是我的錯。”真龍費解道。
“要不是他替你扛著，今天你也不會坐在教室里听課了。”海棠重重的說。
“我，知道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真龍無窮無盡的虧欠。他的心頓時變得沉重。好想現在就沖到巴喬面前，跟他說上一句——對不起。
整個上午，真龍心事重重，他盼望著早些下課，然後去找巴喬道歉。
苦苦煎熬了幾個小時後，下課鐘聲響起。
真龍率先沖出教室。
只是美什早早的等候在門口。
“喂，這麼急去哪呀？”美什眨了眨大眼問道。
“有點事”。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美什問。
“不是。”真龍否定道。
“那干嘛一副苦瓜臉啊，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吧。”說著，美什當著火一班全班學員的面，挽起了真龍的胳膊。動作是那麼嫻熟，那麼自然！
全班人員一片嘩然，紛紛議論了起來︰原來真龍的女朋友就是海燕幫的大姐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
教室很快變得空蕩，只留下幾個打掃衛生的值日生。
某處座位上，一雙混濁的眼眸。配著僵直的嘴角，沒有一絲笑容的面孔，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她，仿佛經歷了半個世紀的絕望，才孕育出他如此憂郁寧靜的憂郁。
目送真龍和美什離去。心，已無法平靜下來，那是一種失去的感覺。就像兩條人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天與地，而是她和他。
“海棠小姐，我想與您共進午餐，不知有空嗎？”一長相頗為俊朗的男生來到海棠身邊，很是紳士的約海棠吃飯。
海棠終于從失落中回過神來，眼神也恢復了往常的高傲。
“沒空。”海棠斷然拒絕，甚至看都沒看人家一眼，起身便走。
…………
且說真龍與美什來到食堂，剛進門就看見巴喬獨自坐在角落里吃飯。
面無表情的渾身拿勺子挑起一口飯和一塊肉入進嘴里。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竟露出幾分滿足感，也許因為今天食堂的伙食很合他口味。
視而不見還是過去道歉？深深的愧疚侵入心中，真龍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的師父。猶豫、慚愧、憂傷連續從他眼眸中閃過，可是他的身體卻久久的僵持在食堂大門口。
“你怎麼了？過來坐啊。”美什端著餐盤挑好了座位。
真龍如夢初醒似的哦了聲就坐了過去。他盯著自己的餐盤，心不在焉起來，就這樣保持剛坐下的動作，足足持續了兩分鐘。
“你有心事？剛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美什關心的問。
“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看自己，哪還像平時的你嘛。”美什說。
“對不起，失陪下！”美什話音剛落，只見真龍猛的站了起來，端起餐盤離開了。
“什麼嘛，神神秘秘的。”美什小嘴一鼓，感覺很不痛快。
受到良心的譴責，怎能對師父視而不見？
真龍靜悄悄的坐在巴喬旁邊，雖然兩人間隔有半米，卻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散發出無形的霸氣。
“師傅……”真龍輕輕的叫下，聲若蚊蠅。
巴喬啃手里的雞腿，滿嘴是油，一副很享受的模樣。真龍剛才輕輕的一聲，似乎並沒听見。
“師傅！”真龍覺得巴喬定是故意假裝沒請見，所以嗓門一亮，吼了出來。
噗！
由于啃雞腿太過專注，這突如其來的一吼硬是把他嚇得不輕。嘴巴里的雞腿還沒開始嚼就吐了出來。
“干什麼？說話輕點聲不會嗎？沒見老子吃東西？”
“師傅，我……我……”真龍刻意把視線從巴喬身上挪開。
“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巴喬盯著真龍。
真龍醞釀了起來，一連串詞匯浮現在腦海中，說︰“怪我做事太莽撞，不計後果，我不該擅闖禁地，不該偷學禁術，是我連累了你，害你丟了總教官的職務，師傅，我對不起你。”
這番話倒是肺腑之言，話音中略帶著顫抖，絕非做作。真龍低下頭，調整了下激動的情緒，過了會繼續說︰“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所以，罵我，打我吧，和以往那樣，用拳頭狠狠打我的腦袋，隨便你打多少下，只要你能好過一點。”
砰！
巴喬听完，二話不說，當著整個食堂百來號人的面就一暴栗下去。
這下打的可不輕，就連遠在食堂門口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碩大的拳頭砸在真龍腦門上，就像一塊堅硬的岩石從百米高空墜落下來。
砸到腦袋的一剎那，真龍耳朵“嗡”了一聲，眼前立馬金星飛舞。隨即，一陣陣鑽心的痛席卷而來。痛楚伴隨心跳的頻率，每跳動一下，就“噌”的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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