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七八天，顧長生徹底沉浸在了修煉之中。
優化版的《碎石訣》第一層，其修煉效率遠超他的想象。每日清晨吐納，傍晚修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丹田氣海內的那股內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壯大、凝練。
短短七日，他不僅徹底穩固了引氣境一層的修為，更是水到渠成般地突破到了一層中期，並且還在持續向著一層後期邁進。
這種修煉速度，若是傳揚出去，足以讓青陽鎮所有顧家子弟為之瞠目結舌。要知道，原主顧長生困在引氣一層初期整整三年，寸步未進。
【目標︰顧長生】
【狀態︰健康95恢復度），輕度虛弱已大幅改善）】
【修為︰引氣境一層中期），內氣精純度+55對比標準《碎石訣》）】
【功法︰《碎石訣》顧長生優化版•第一層） 掌握度92】
【綜合評價︰勉強入門的修煉者，具備一定自保能力在同階中）。】
“不錯，照這個進度，不出半月，我就能沖擊引氣境一層後期，甚至觸摸到一層的頂峰。”顧長生對于自身的提升非常滿意。他不僅修為精進，身體也因為內氣的滋養而強壯了不少，面色紅潤，眼神也變得炯炯有神，再不復之前的病弱模樣。
這日清晨，顧長生剛剛結束修煉，張阿三便端著早飯走了進來。經過上次的敲打，張阿三老實了許多，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好表情，但送來的飯菜卻是不敢再有半分克扣。
“長生少爺，您的早飯。”張阿三將食盒放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今兒個族里有小比，就在演武場。您……您要去看看嗎？”他說這話時，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和看好戲的意味。
“家族小比？”顧長生微微一怔，這個詞觸動了原主的某些記憶。
顧家的家族小比，每年都會舉辦一次，主要是為了檢驗族中年輕子弟的修煉成果，同時也是一個分配修煉資源、選拔優秀苗子進入家族核心培養序列的機會。
原主因為常年修為不進，每次小比都是墊底的存在，受盡了嘲諷和白眼，早已對其產生了心理陰影，往年都是能躲則躲。
“嗯，知道了。”顧長生淡淡應了一句。
張阿三見他反應平淡，自覺無趣，撇撇嘴便退了出去。
顧長生拿起一個饅頭，慢慢咀嚼著，心中卻在快速盤算。
“家族小比麼……倒是個不錯的機會。”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他如今實力大進，早已不是吳下阿蒙。這次小比，不僅可以檢驗一下自己優化版《碎石訣》的實戰效果，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平台來改變自己在家族中的“廢物”印象。
想要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想要不被人隨意欺辱，就必須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和實力。
而且，根據原主的記憶，小比中表現優異者，不僅能獲得丹藥、靈石等獎勵，更有機會得到家族長輩的指點，甚至被主家看中，得到更好的功法。
“看來，是非去不可了。”顧長生打定了主意。他如今最缺的，除了資源，便是更高階的功法。《碎石訣》第一層雖被他優化到了極致，但終究只是一層，後續的修煉，他還需要更多的“數據樣本”來進行分析和推演。
簡單用過早飯，顧長生換上了一身半舊的青色勁裝，這是原主為數不多的體面衣服。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內氣，朝著記憶中的演武場走去。
顧家演武場位于族地中心，佔地頗廣，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此刻早已人頭攢動。
場地中央搭起了數座丈許高的擂台，四周則是黑壓壓的觀戰人群，大多是顧家的族人，有年輕子弟，也有各房的長輩。主席台上，幾位家族長老和主家管事正襟危坐，神色肅穆。
顧長生的出現，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如今氣色好了許多，身形也挺拔了一些，與原主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略有不同，以至于一些平日里不怎麼關注他的人，竟一時沒認出來。
他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目光平靜地觀察著場上的情形。他的數據化異能雖然不能直接透視他人修為，但通過觀察氣血強弱、步履穩健程度、眼神精氣神等“表觀數據”，也能大致判斷出一個人的實力水準。
“顧明軒，引氣二層初期，氣息虛浮，下盤不穩，威脅度低。”
“顧巧兮，引氣一層後期，身法靈動，但內氣駁雜，持續戰力存疑。”
“那個是……顧二虎？”
顧長生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一個身材壯碩、滿臉橫肉的少年身上。正是之前搶奪原主月例，間接導致原主身死的顧大福管事之子——顧二虎。
顧二虎此刻正和幾個跟班有說有笑，目光不時掃過場上的女眷，顯得頗為張揚。他的修為，赫然也達到了引氣二層初期。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長生的目光，顧二虎轉過頭來，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他，臉上頓時露出夸張的譏諷笑容︰“喲，這不是我們顧家大名鼎鼎的‘長生廢物’嗎？怎麼，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病秧子也敢來演武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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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小，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來，看向顧長生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和鄙夷。
“听說你前幾天掉山溝里差點摔死，命還真硬啊！”
“哈哈，廢物就是廢物，不好好在家躺著，跑出來丟人現眼嗎？”
顧二虎的幾個跟班也跟著起哄，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面對這些毫不掩飾的惡意，顧長生面色平靜，心中卻是一片冰冷。原主記憶中的那些屈辱和不甘，此刻再次清晰地浮現。
“聒噪。”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眼神如同看待一群跳梁小丑。
顧二虎見他非但不像往常那般唯唯諾諾，反而敢出言不遜，頓時勃然大怒︰“小廢物，你說什麼？找死不成！”
他捏著拳頭便要上前，卻被旁邊一個略顯沉穩的少年拉住︰“二虎哥，小比快開始了，別跟這廢物一般見識，髒了手。”
顧二虎這才悻悻作罷，但依舊指著顧長生罵道︰“廢物東西，有種你也上台去比劃比劃！別讓老子在台上踫到你，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顧長生不再理會他們，將目光重新投向擂台。
很快，負責主持小比的家族執事上台，宣布了小比規則。依舊是老規矩，抽簽對決，勝者晉級，敗者淘汰。
“第一輪，東三號擂台，顧長生對顧小山！”
隨著執事高聲唱道，一道道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顧長生身上。
“顧長生？哪個顧長生？”
“還能是哪個，就是那個修煉三年還在引氣一層的廢物唄！”
“他居然也報名參加小比了？勇氣可嘉啊！”
“哈哈，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顧小山幾招能把他打趴下。”
議論聲中，一個身材瘦小，約莫十三四歲，修為在引氣一層初期的少年，有些緊張地走上了東三號擂台。他便是顧小山，平日里在家族中也是個不起眼的角色。
在眾人或同情或戲謔的目光注視下，顧長生緩步走上擂台。
顧小山看著對面的顧長生，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長生……哥，你……你身體好了？”在他印象中，顧長生一直都是病懨懨的。
“好多了。”顧長生微微頷首，平靜地說道，“可以開始了。”
擂台下的顧二虎見狀，更是放肆大笑︰“廢物對廢物，這下可真有看頭了！小山，給我狠狠地揍他！”
顧小山被他一激，臉上有些發窘，但還是鼓起勇氣，擺開了《碎石訣》的起手式，一拳向顧長生胸口擊來，拳風微弱，破綻百出。
【對手︰顧小山】
【修為︰引氣境一層初期）】
【功法︰《碎石訣》未入門） 掌握度約20】
【威脅等級︰極低】
【弱點分析︰出拳軌跡偏移3.7度，力量分散，右肋下三寸空門大開……共計12處致命破綻。】
一瞬間，顧小山的動作在顧長生眼中，便化作了一連串精準的數據流。
顧長生沒有動用他那精純了許多的內氣，甚至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分毫。就在顧小山拳頭即將及身之際，他只是微微一側身，便以毫厘之差避過了這軟綿無力的一拳。
緊接著，他手腕一翻，五指並攏，如同一柄精準的手刀，不帶絲毫煙火氣地切在了顧小山的手腕脈門之上。
“啪！”
一聲輕響。
顧小山只覺手腕一麻，整條手臂頓時酸軟無力，攻勢也戛然而止。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滿臉驚愕地看著顧長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敗的。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快到極致！
台下原本準備看笑話的眾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這……這就完了？”
“顧小山也太不中用了吧？居然被顧長生一招放倒？”
“不對，你們看顧長生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那一下，精準無比！”
顧二虎的笑聲也卡在了喉嚨里，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楮。
顧長生依舊站在原地，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對顧小山拱了拱手︰“承讓。”
顧小山這才回過神來，雖然輸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有些羞愧地低下頭︰“我……我輸了。”
執事很快宣布了結果︰“東三號擂台，顧長生勝！”
這一刻，再也沒有人敢把顧長生當做一個純粹的廢物看待了。雖然顧小山實力不濟，但顧長生那一瞬間展現出的沉穩、精準與對時機的把握，都遠非一個“廢物”所能擁有。
“昔日廢物，一鳴驚人”的序幕，似乎才剛剛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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