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電視里的那個女孩婚後很少回娘家，兄妹關系竟會如此疏遠。
正常來說，相依為命的兄妹不該如此陌生，但現實卻是，雨水婚後幾乎不回家。
這一切皆因她對父親何大清和哥哥何雨柱的怨恨。
何大清做了寡婦的上門女婿，雨水無力阻止；而傻柱在同樣反感父親行為的情況下仍選擇成為上門女婿，這讓雨水更加痛恨。
楊建設嘆了口氣，這終究是人家的私事，他不便多言。
傻柱這小子恐怕高興得忘乎所以，完全沒顧及妹妹的想法。
自打他一門心思想著秦淮茹，哪還會留意到雨水的感受？也許雨水也忍無可忍了。
早先，傻柱從廠里帶飯回來，總是給雨水留一份。
雨水從他那里得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然而，當他將注意力轉向秦淮茹後，雨水的心態悄然轉變。
“老何家的男人都是如此。”
“這一輩子注定要栽在寡婦手里。”
按理說，在白寡婦去世後，何大清被她的孩子們趕出家門，無奈回到傻柱身邊。
而傻柱呢？秦淮茹過世後，他也被趕了出來，最終流浪至橋洞，餓死街頭。
父子兩人的命運軌跡驚人地相似。
楊建設看著故作鎮定卻掩飾不住得意的傻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家伙從未意識到自己的結局會這般淒慘。
即便電視劇里有婁曉娥留下後人，但如今婁曉娥學識漸長、眼界開闊，怎會再看得上傻柱？
秦淮茹為兒子的利益算計傻柱，意味著傻柱很可能斷子絕孫，這局面令人膽寒。
但楊建設無意告知此事，畢竟好話難勸執意赴死的人。
傻柱若知曉真相，可能會誤會自己詆毀秦淮茹，這是楊建設不願做的。
既然看出傻柱是在炫耀，楊建設便釋然了。
在他心中，梁歡的地位舉足輕重。
尤其重要的是，梁歡已有身孕。
只要沒人欺凌梁歡，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楊建設忍俊不禁，這傻柱的表現簡直像個孩子！
罷了，他只需靜靜看著傻柱鬧騰就好。
傻柱全然不知楊建設就在身後。
他故作鎮定，將自己和秦淮茹的關系盡數暴露。
“梁委員，我和淮茹訂婚的事，可是您家楊科長親眼見證的。
您該清楚這事吧？
何必再讓淮茹特意通知呢？
咱們可是鄰居啊！”
梁歡並不愚鈍，只是單純。
最近她在冉秋葉指導下學習文化，同時在婦女委員崗位上不斷歷練，早已脫胎換骨。
“听話听音”，她瞬間洞悉傻柱的心思。
“原來傻柱是在炫耀秦淮茹？”
“唉！”
梁歡被傻柱氣得夠嗆。
炫耀也該挑個人和時機啊。
炫耀何雨水多好，偏要在廠里提秦淮茹。
秦淮茹在四合院口碑極佳，可在廠里……還是低調點吧！
女人更懂女人。
秦淮茹什麼樣，在場誰不清楚？
除了傻柱！
本想提醒傻柱別被秦淮茹牽著走，現在看來，自己多此一舉！
看清這一切後，梁歡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妄想勸導傻柱遠離秦淮茹。
難怪丈夫和老人都勸自己別太善良。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善意！
于是梁歡說道︰
“柱子，你跟秦姐的事我清楚。”
“不過你們只是訂了親，還沒成婚。”
“廠里的規定里，領取福利時，未婚妻或未婚夫是不能代領的。”
“別說沒結婚的了，就算是夫妻倆也不行。”
傻柱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規矩？
梁歡耐心解釋︰“廠里的規定是，福利必須本人親自領取。”
“如果本人實在不方便，可以用自己的印章讓家人代領。”
傻柱連連點頭。
梁歡微微一笑︰“規矩歸規矩，但人情也是人情。
我知道秦姐跟你關系好，所以才讓她先幫你領了。”
“不過，印章還是得蓋的。”
傻柱忙不迭地道謝︰“還是梁委員考慮周到。”
他心里感激得很，現在正跟秦淮茹甜蜜的時候，要是梁歡真不讓秦淮茹代領福利，那在廠里也說得過去，他倒是要吃些虧了。
幸好梁歡通融，既守了規矩，又照顧了人情，兩全其美！
傻柱趕忙掏出印章，雙手遞過去︰“梁委員，給您。”
他雖覺得楊建設和梁歡年紀輕，卻絲毫不敢怠慢，對梁歡極為恭敬。
梁歡讓他蘸了印泥，在“何雨柱”三個字上重重蓋了一個章。
傻柱接著問︰“那以後我就把印章給淮茹，讓她來領就行了吧？”
梁歡一臉無奈，心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白說了？
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調整情緒後，梁歡笑道︰“當然可以。”
傻柱高興地連聲道謝︰“太好了，多謝梁委員。”
王隊長在旁邊听得明明白白，疑惑地問︰“何師傅和秦師傅還沒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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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師傅把何師傅應得的福利領走，這算誰家的？”楊建設嘴角微揚，帶著幾分玩味，“你覺得呢？”
啥？！王隊長難以置信。
看楊建設的表情……難道秦淮茹真的把傻柱的福利搬回自己家了？
那傻柱居然沒意見？
那可是年貨啊！那麼多東西，全都被她拿走了？
這可能嗎？誰家的媳婦兒膽子這麼大？
這個年代，大家都勉強維持溫飽，能分給別人的實在有限。
再者，社會普遍重男輕女，雖然倡導男女平等，但大男子主義仍是主流。
無論是城里還是鄉下，男人往往是家庭核心。
因此，即便婦人們想照顧娘家，能力也很有限。
主流觀念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屬于別人家的人。
像秦淮茹這樣做的，確實罕見。
王隊長心里嘀咕︰“要是我媳婦這麼做，非打斷她的腿不可！”幫人也要量力而行，盲目幫忙只會惹麻煩。
這種事換誰都該反對。
可眼前這一幕實在讓人驚訝——傻柱和秦淮茹還沒結婚，她就擅自把他的年貨全領回家了。
簡直是匪夷所思！更離譜的是，傻柱居然毫無怨言。
連婚前都這樣，婚後可想而知，他們家誰說了算，一目了然。
王隊長暗暗搖頭，“誰能想到平日里在食堂囂張的何師傅竟是個‘妻管嚴’。
他媳婦兒賢惠倒也罷了，可秦淮茹……何師傅難道不知道她在廠里有多不受待見嗎？”
作為保安隊長，王隊長對廠里大多數人都很熟悉。
可以說，他對職工的情況比誰都清楚。
傻柱掌管食堂，所有人得從他那兒打飯。
漸漸地，大家都熟絡起來。
要說消息靈通，王隊長還真比不上何雨柱。
工人們在車間忙碌，閑聊時間不多，但食堂卻是聊天的好地方，中國人習慣飯桌交流。
即便午飯時間短，也絲毫不影響大家聊天。
傻柱性格圓滑，和大多數人關系都不錯。
廠里稍有動靜，他全知道。
王隊長不信，傻柱會沒听說秦淮茹的風評——跟廠里好幾個男人不清不楚。
他甚至听說，連李副廠長都曾被傳與她有曖昧。
流言不會無端生起，傻柱豈會不知？他心可真不小！
王隊長無意間說出心中疑惑︰“何師傅看起來不傻……食堂一霸怎可能傻？他跟楊廠長關系好，怎麼就听不見這些閑話？”
楊建設微微一笑︰“你怎知何師傅沒听見？”
王隊長愣住了，哪個男人听到這種傳言還敢訂婚？就像女人相親時會多方了解男方品行一樣，男人不也如此？誰想娶個作風輕浮的女人給自己添堵？何師傅再糊涂，也不會干這種傻事吧？
楊建設平靜說道︰“人都有個毛病，只願看自己想看的，討厭的事物全當看不見。”
他們只願傾听符合自己心意的話語，那些不合其意的，便充耳不聞。
王隊長再次一愣。
此言甚是有理。
誰不想听些夸贊之詞？
那些刺耳的話，
只能抱歉，
選擇忽視。
楊建設見傻柱離開後，
才走出，這時梁歡也已回家。
梁歡坐在三輪車里，
喜滋滋地打量車廂里的物品。
雞鴨魚肉、米面糧油、河鮮海產，
這些並非她的年貨，
而是楊建設所贈。
車廂已被堆滿一半，
剩余部分則是軋鋼廠發放。
梁歡心中暗自盤算，
笑意愈加明朗。
處發放加上自家的，
過年時無需再購置年貨。
整個正月都綽綽有余！
梁歡滿懷喜悅地看著處發放的年貨，
對蝦每對重達一斤，
共有五對。
老太太和小樂樂定會歡喜。
這對祖孫牙口不佳，
這樣的食物正適合。
即便家中並不缺食，
楊建設也總能變換花樣烹制一日三餐。
興致來時，
每日餐食皆可不同。
說實話，
有些家庭的年夜飯也未必趕得上楊家平日的水準。
這些年貨，
不過比平日食材稍優罷了。
但終究是年貨，
梁歡自然高興。
處發放的才稱得上年貨。
軋鋼廠的年貨雖有肉，
卻少得可憐。
魚的品質亦無法與楊建設發放的相比。
梁歡的眼界如今已大為拓寬。
她每日享用的菜肴，是普通人家過年都未必能吃得上的，食材優劣，她幾乎一眼便能辨別。
軋鋼廠分發的年貨中多了幾顆白菜和一些花生，但在梁歡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她家郊外有四個蔬菜大棚，想要吃什麼，隨時都能去采摘新鮮的。
白菜之類的就免了吧，家里已經很久沒吃過了，有新鮮蔬果，誰還會專門挑白菜呢？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完全不吃，只是偶爾嘗嘗而已。
白菜百搭，無論怎麼做都很美味。
梁歡若是嘴饞了，就會讓楊建設為她做。
老實說，有這樣的丈夫真是讓她感到無比幸福，尤其是現在懷孕了！與懷樂樂時的情況不同，梁歡幾乎沒有孕吐反應，胃口極佳，幾乎楊建設做的任何食物，她都能吃得下，毫無挑剔。
對孕婦而言，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羨慕的呢？車間里的陳大姐等人對此羨慕不已。
畢竟她們懷第一胎時，情況可不一樣，那種嚴重的孕吐簡直難受至極，哪像梁歡這般輕松自在？
最讓人羨慕的是，梁歡需要什麼，楊建設都會盡力滿足，有求必應。
這樣的丈夫，實屬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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