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曉得那兩個姐妹離開房間後仍在低聲議論。
何雨水謹慎地瞄了賈家一眼，拉著秦京茹回到自己家。
傻柱早已等得心急如焚。
賈家就在隔壁，眾女子說話的聲音隱約可聞，只是听不真切。
傻柱甚至有了偷听的想法。
正當他等得不耐煩，打算采取行動時，只見何雨水和秦京茹回來了！
傻柱急切地問︰"結果如何？"
何雨水內心輕蔑，心想老何家的男人看到寡婦就邁不開步，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但嘴上卻開著玩笑︰
"哥哥，你現在這麼著急催促淮茹姐進門嗎？"
傻柱莫名臉紅，被親妹妹調侃讓他頗為尷尬。
"去去去，別沒大沒小！"
"這是關乎我終身幸福的大事，你不希望我娶不到媳婦後，你還得擔心我打光棍吧？"
何雨水心中冷笑，恨不得他真娶不到媳婦兒。
然而，
僅是因為單身，他自己逍遙自在，怎麼忍心看他這般愜意？
必須讓他嘗嘗社會的冷暖。
許大茂已設下圈套，我得配合他完成計劃。
何雨水內心如此盤算，口中卻依舊嬉笑︰
"行啊，你這樣說我就不幫忙了。”
"京茹姐，有些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懂感恩。”
"罷了罷了，我們也不必費勁了，圖什麼呀。”
秦京茹這時自然地回應︰
"還不是因為你可是柱子哥的親妹妹麼？"
"好妹妹，你別生氣，柱子哥也是太著急了。”
"常听人說，關心則亂。”
"你是柱子哥的親妹妹，就原諒他一次吧？"
秦京茹朝傻柱遞了個眼色。
傻柱趕緊說道︰"妹妹，妹妹，你別生氣，我是真的著急啊。”
"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他到底是在著急還是有別的事？傻柱追問道︰
"賈家那邊怎麼說？"
何雨心里氣得想動手︰
"老何家的男人就是這種出息！"
"真是氣死人！"
"活該你被秦淮茹壓榨一輩子！"
雖然心里這麼想，但嘴上卻說︰
"看你那副樣子，秦家姐姐和賈張氏已經被我們勸好了，她們答應盡快辦婚禮。”
傻柱高興得直拍手︰"那就好，那就好！"
何雨心里鄙視，拖長聲音說道︰"不過……"
傻柱愣了一下︰"不過什麼？"
何雨無奈地攤攤手︰"賈張氏只說了盡快，具體什麼時候還沒定。”
傻柱大大咧咧地說︰"既然定了盡快，那應該很快了吧。”
何雨冷笑一聲，沒說話。
秦京茹扶額嘆氣︰
"柱子哥，你是不是傻了？"
"總說明天明天的，到底哪天才是明天？"
"人家一句話就把你卡住了。”
傻柱這才急起來︰
"那該怎麼辦呢？"
秦京茹對著何雨努努嘴︰
"咱們幾個里，雨水妹妹學問最好，你怎麼不去問她，反倒問我？"
"這有什麼道理？"
建設初期，人們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
高中學歷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何雨的學歷遠超院子里一大片人。
傻柱微微一愣，隨即滿臉堆笑︰
"妹妹，好妹妹，咱倆是一家人，你得幫我好好想想辦法。”
"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你別放在心上。”
傻柱厚著臉皮說道︰
"妹妹，你給我支個招唄。”
何雨更加瞧不起他了。
只听他嘴里說道︰"這事，難也不難。”
"只要你們的婚事定了，就妥了。”
"如今的新龍國不用舊時的三媒六聘，但證婚人還是少不了的。”
"得找咱們院子里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才行。”
傻柱一听覺得有道理。
皇城根下的人愛面子，四合院里的長輩一出面，就足夠給賈張氏面子。
這也有另一層考量，就是借老人之口給賈張氏施加壓力。
賈張氏這種人，要是沒人管著，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
傻柱暗自感慨，到底還是親妹妹。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人。
他正準備出門，卻被何雨水攔住。
"你去哪兒？"何雨水又好氣又好笑。
"請人幫忙說媒啊。”傻柱理所當然地回答。
"請誰？"何雨水追問。
"當然是請壹大爺他們啦。”傻柱答得干脆。
"壹大爺劉海中，接著呢？"何雨水繼續問。
傻柱急了︰"還有啥接著？把四合院的兩位大爺請出來不就行了？"
何雨水看著他，像是看一個傻子︰"賈張氏雖然怕劉海中，但她什麼時候怕過閆埠貴？你要是只請這兩人，她會覺得你在故意為難她。”
"至少請個真正有威望的！"何雨水強調。
傻柱愣住了︰"真正有威望的？"
何雨水點頭肯定︰"對，就是那種有威望的！"
傻柱糊涂了︰"是誰？"
秦京茹實在看不下去︰"咱們院子里還能有誰？楊建設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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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傻柱沉默了。
如果是別人，他或許會欣然接受。
但提到楊建設，他心里實在不太樂意。
想想看，原本傻柱和楊建設在四合院里都是惹不起的角色。
短短一個多月過去，情況卻變了……
兩人的處境依舊如故，甚至有所提升。
然而，真實的差距卻如同天地之別。
這實在令人膽寒！
傻柱依然是那個在軋鋼廠廚房呼風喚雨的廚師，而楊建設卻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舉登天。
四合院的人依然畏懼傻柱，擔心他會突然發難報復。
但他們懼怕楊建設什麼呢？
怕的是他的社會地位。
四合院的居民不過是一群普通百姓，大多為軋鋼廠職工家屬，日常打交道的也都是平頭百姓。
楊建設卻截然不同。
短短一個月，他的交際圈已煥然一新。
來來往往的盡是身著中山裝的人士。
要麼是居委會王主任那樣的人物，
要麼是像軋鋼廠工會中層干部陳大姐這樣看似不起眼但實則位高權重者。
這些都不是四合院里的人能企及的存在。
四合院技術等級最高的易中海，也只是個八級鉗工。
說實話，即便易中海敢對廠長不敬，也僅限于軋鋼廠內部。
一個居委會主任便足以讓他低頭。
更別說其他往來于楊建設家中的賓客了。
各種中山裝，甚至還有高級轎車相伴，足以讓旁人目眩神迷。
傻柱拿什麼與楊建設相比？
楊建設對四合院的人倒是和善，只要別惹他就行。
但凡有人挑釁，他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樣的楊建設比之前粗暴魯莽的模樣更加令人敬畏。
這是一種全方位的實力壓制。
非同一般的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無需多言威脅，僅憑身份地位就讓人如坐針氈。
傻柱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接受。
楊建設無疑是四合院最有威望的人。
除楊建設外，便是那位聾老太太享有同樣聲望。
聾老太太德高望重，再加上楊建設的支持，誰都不敢輕視她。
聾老太太的話，大家都要認真考慮。
傻柱心中極不情願，本想不去，但一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又不得不向老對手低頭。
他原以為四合院里的對手只有許大茂，其實並不完全如此。
雖然文的武的，許大茂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對楊建設，傻柱一直有所忌憚。
楊建設以前比傻柱更難纏，稍有不悅便拳腳相加，令人頭疼不已。
難道為了婚事就得向對手低頭嗎？傻柱實在不願妥協，可現實讓他不得不低頭。
沉默片刻後，他說︰"我去請楊建設。”
何雨水皺眉道︰"哥，要真心實意，不然好事會變壞的！"
傻柱連忙認錯︰"听妹妹的。”
"我現在就去給楊建設道歉！"
何雨水語氣加重︰"什麼意思？建設哥這麼有能力，也沒看不起誰。
看你這樣，明明不如人家，還擺架子……"
"我擺什麼架子？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求人怎麼了？你面子能比居委會王主任還大？你看王主任怎麼做？主任親自去請建設哥，空著手去了嗎？"
"王主任帶了花生和瓜子。”
傻柱面露愧色，立刻認錯︰"妹妹說得對，我錯了。
楊建設確實比我強，我該帶著誠意去。”
“要不我去割兩斤肉吧！”
秦京茹吃了一驚︰“這也太豪氣了！”
在這個年代，送肉當禮物無疑是厚重的情意。
周圍無人開口。
何雨水嗤之以鼻︰“哥，你覺得建設哥家缺你這點肉？”
秦京茹頓時啞口無言。
連傻柱也支支吾吾。
確實，這個年頭肉很稀罕，但楊建設家卻不缺。
他們家幾乎每頓都有肉，香味常常飄滿四合院，讓鄰居們羨慕不已。
對別人而言，肉是珍貴的禮物；可對楊建設來說，不過是尋常之物。
傻柱漲紅了臉︰“那該帶什麼呢？”
何雨水嘆氣道︰“都是鄰居，隨便帶點就行，別搞得那麼生分。”
“好好，我明白了。”傻柱點頭。
何雨水從屋里找出些東西，花生、酒水之類。
傻柱看了看︰“這也能拿？”
何雨水瞪他一眼︰“遠親不如近鄰，懂嗎？”
“行，就這些！”傻柱高興地應著，提上東西直奔楊建設家。
走到半路，他突然猶豫了。
平時總跟楊建設對著干，現在卻要找對方幫忙，這轉變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但想到秦淮茹那雙明亮的眼楮，他一咬牙，鼓起勇氣繼續前行。
楊建設疑惑地看著他︰“傻柱，你怎麼提著東西來了？”
巧的是，此時楊建設正打算送婁曉娥和冉秋葉回家。
冬夜寒冷，剛下了大雪，他實在不放心她們獨自走夜路。
萬一路上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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