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好奇︰"那這奶香味是從哪來的？"
楊建設笑著說︰"這是新品種。”
余經理點頭稱贊，從未听過這種奶油味的草莓，確實很特別。
梁歡忍不住插話︰"余經理，這是我們家建設研發的新品種。”
"很多人都眼紅呢，您要是想訂購，得抓緊時間。”
余經理愣住了，干巴巴地說︰"這草莓是楊科長培育的？"
楊建設無奈地看著梁歡︰"嗯，偶然間弄出來的。”
余經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指著面前的水果︰
"這些也是……"
楊建設點頭承認︰“沒錯，是我培育的。”
“但數量不多。”
“就算你從我這兒拿貨，也別說是從我這兒來的。”
余經理愣住了。
他只是想找些新鮮蔬菜過冬，沒承想會有這樣的驚喜。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脫口而出︰
“楊科長，那些蔬菜不會也是您……”
楊建設坦然承認。
“對啊！這事我已經提前告訴葉大爺了，不算泄密。”
余經理震驚得幾乎站不穩，急忙舀了一勺西瓜吃，試圖平復心情。
“哇，好甜！”
甜味讓人放松。
他長舒一口氣︰
“還好我早有準備！”
“楊科長，請把這些都移開。”
“你的菜我要了！”
“你的水果我也要了！”
“你喜歡大千先生和悲鴻先生的作品吧？我給你帶了兩幅！”
楊建設越發好奇。
余經理語氣中滿是自信。
他究竟有何底氣？
楊建設愈發感興趣。
余經理小心翼翼地從畫筒里取出一幅畫，緩緩展開。
這是一幅長卷，寬半米多，長近兩米。
五彩斑斕的畫面展現在眾人眼前。
梁歡懷中的小女孩驚嘆︰
“這湖太美了！”
余經理大吃一驚︰
“樂樂，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女孩睜大眼楮︰
“這是個湖，湖水奔騰而下，很漂亮。”
“這跟什剎海完全不同。”
余經理欽佩不已︰
“難怪楊科長要找名家作品給樂樂啟蒙。”
“這孩子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以楊科長疼愛家人的性格，肯定會盡力找來的。”
“我的投其所好，果然沒錯！”
余經理暗自欣喜。
有了這兩幅畫，那些蔬菜和瓜果就再也逃不掉了。
楊建設注視著面前的畫作，眼神帶著幾分復雜，“余經理，您真是用心良苦。”
“難怪您昨天沒來。”余經理嘆息道，“像您這樣喜愛大千先生作品的人不在少數。”
“我把玉華台里所有大千先生的畫都換成了這一幅。”
“這畫的價值自然不必多言。”
“可惜我缺乏藝術修養，實在欣賞不了。”
“楊科長，您覺得如何？”
楊建設鄭重點頭，“若這都不滿意，那便是天理不容！”
大千先生與西方的畢加索齊名，精通繪畫、書法、篆刻及詩詞，更被悲鴻先生稱為‘五百年來第一人’！
余經理展示的這幅畫，正是大千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名為《愛痕湖》。
其色彩絢麗、情感奔放，與大千先生其他作品截然不同。
楊建設對畫作的鑒賞能力有限，但他清楚這是一幅曠世杰作。
在後世，此畫曾拍出1.08億的天價！
也就是說，只要楊建設同意供應玉華台的蔬菜瓜果，這幅畫便歸他所有。
即便楊建設再沉穩，此刻也不禁有些失神。
“余經理，您真舍得割愛？”
這下換成余經理緊張了。
楊科長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對這幅畫不滿意？
不可能吧，看楊科長的樣子，分明很喜歡。
不僅是楊科長，連樂樂也十分喜愛！
余經理急忙說道︰“楊科長，我真心願意用這兩幅畫交換您供應我們玉華台的蔬菜瓜果。”
他生怕楊建設拒絕，“您盡管放心，這兩幅畫就是送給您的，該付的錢一分不少！”
楊建設無言以對。
他想告訴余經理這幅畫的真實價值，卻又不敢開口。
再者，誰能料到大千先生這幅畫日後竟拍出如此高價？
說實話，如今龍國百姓最重視的還是填飽肚子。
其余的事物都排在其後。
藝術品雖有價值，但並不算特別高。
余經理起初就沒把這兩幅畫放在心上，否則怎會這般輕易地贈予他人？
楊建設咬牙答應下來，“余經理，我接下了，就沖這幅畫。”
“從今天起，玉華台整個正月所需的蔬菜水果，全由我包了，分文不取！”
余經理頓時慌了，“怎麼突然免費？一幅畫而已，不至于吧。”
兩人關注的重點截然不同。
在余經理看來，這畫卷或許能值點錢，但與冬季的蔬果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而楊建設答應得如此爽快，讓余經理心里沒底。
然而，楊建設心中卻想，區區蔬果算得了什麼？他的隨身空間里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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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應玉華台十年又如何？愛痕湖就夠買一個億了！
余經理猶豫著問，“楊科長，您不會是在騙我吧？”
楊建設奇道，“我為何要騙你？這畫我是拿定了！”
他答應得太干脆，余經理依舊忐忑。
“別急，楊科長，咱們先看看第二幅畫再說。”
楊建設小心翼翼地將第一幅畫卷好收進畫筒中，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余經理，無論第二幅畫如何，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
“以後，這畫就是我家的傳家寶了！”
余經理這才略感安心，急忙展開第二幅畫。
這幅畫比第一幅更夸張，也是一幅長卷，寬度比愛痕湖稍窄，但高度竟達三米。
楊建設瞳孔驟然收縮，他語氣堅定地說︰
“多虧您帶來了這兩幅畫，”
“明年我都包了！”
楊建設心中激動不已，
“《巴人汲水圖》！這是悲鴻大師的《巴人汲水圖》！”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這幅畫，高達三米，氣勢恢宏。
蜿蜒的山路上，赤腳的百姓挑水而行。
沒有汲水工具，只靠扁擔和木桶，每日往返于河底與山頂之間。
狹窄陡峭的山道上，兩人相遇時，空桶一方會站在懸崖邊避讓，險象環生。
畫中不僅有男子，還有女子，皆需辛勤勞作。
觀者無不感嘆民生艱辛。
余經理仔細觀察楊建設的表情，唯恐他對此畫不滿。
“楊科長，您覺得這《巴人汲水圖》如何？”
楊建設輕輕點頭，“很滿意，非常滿意。”但又略顯疑惑︰
“我听說悲鴻先生因國難客居川蜀，迫于生計將此畫賣給了阿三公使，這畫是如何到您手中的？”
余經理頓時愣住︰
“原來還有這樣的背景？我真不知情！我用幾幅畫交換得來，至于對方如何獲得，我不便詢問。
但我已請教過，確認這是悲鴻先生的真跡，是他後來創作的兩幅真跡之一。”
楊建設思索良久未果，索性放下。
既然畫的來源無誤，他自然接受。
越看越喜歡，愛不釋手。
他慢慢卷起畫，放入畫筒，一邊整理一邊埋怨︰
“余經理，您也太粗心了。”
"兩位先生的作品，您就這樣帶出來了，膽子可真不小。”
余經理哭笑不得。
不過就是兩張畫而已。
大千先生還健在呢。
他老人家的畫作何止千幅。
說一千幅都是少的。
這張大畫，也只是稀有罷了。
至于悲鴻先生的作品，更是不必多言。
大多收藏于博物館之中。
上千幅畫作，數不勝數。
流落民間的也不少。
余經理實在不覺得這兩人的畫作有多珍貴。
頂多是收集起來麻煩些。
"楊科長，若您喜歡，我幫您去收集便是。”
"只盼您能保證我們玉華台的蔬果供應。”
冬天里的新鮮蔬果！
這比字畫珍貴得多吧？
字畫雖美，
卻不能當飯吃。
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饑荒年代，能填飽肚子的才是最寶貴的。
字畫這類藝術品，只能靠邊站。
當代畫家的作品更不值一提。
余經理認真說道︰
"楊科長，您盡管放心，絕不會讓您吃虧。”
"玉華台會給您一個合理的價格。”
余經理滿心歡喜。
他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這兩幅畫是怎麼來的？
是他用之前幾人抵債時留下的畫作換來的。
其實得到這兩幅畫並不難。
那些畫作，
幾乎無法變現。
除非你打算投機取巧。
余經理能用這些畫作換來楊建設對玉華台蔬果的供應。
這可不是佔了大便宜嗎？
京城之地，除了一處外，哪家餐館有這樣的實力？
唯有玉華台！
原本，因楊建設提供的大魚和精選魚類，
玉華台已穩居淮揚菜首位。
若再加上難得一見的冬季精品蔬果。
那不是要擴大店面了嗎？
余經理正盤算著如何擴展玉華台的規模。
楊建設感到十分無奈。
古人常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可直到親眼見到大千與悲鴻先生的名畫時，他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義。
在後世能拍出天價的兩幅畫，在余經理眼中竟不如普通蔬菜瓜果的價值，僅僅被視為附贈品？
楊建設無法拒絕這種想法。
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余經理的想法實屬正常，若拒絕則會被視為異類。
楊建設認真承諾︰"余經理請放心，我向您保證，供給玉華台的蔬菜瓜果將與處同等對待，全部為優等品。”
余經理欣喜若狂，緊緊握住楊建設的手搖晃不已︰"楊科長，真是太感謝您了！您幫了我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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