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也是這麼想的，她只是根據一些表面現象推測得出的結論。
傻柱和其他姑娘確實不合適，只有秦淮茹勉強能湊合。
這個觀點，連傻柱自己都認可。
但憑什麼別人這麼認定？
賈張氏一口咬定他們有私情，劉海中甚至警告賈張氏不要干涉他們的戀愛自由。
楊建設更離譜，竟擔心他會耽誤秦淮茹？
秦淮茹不過是個寡婦，還有三個孩子。
到底是他在耽誤誰？
楊建設搖頭嘆息︰“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還自稱聰明人？趕緊掃地去吧，別擋著我給老婆孩子做飯！”
傻柱木然離去，邊走邊想。
楊建設這番話究竟有何深意？
梁歡這時走過來問︰"建設，你為何要戲弄傻柱？"
楊建設冷笑一聲︰"我這是好意。”
"明著點提醒，他肯定听不進去。”
"這話得反著理解。”
"按傻柱的性格，就算明白也不會當回事。”
"這事就別管了。”
"媳婦兒，去後屋接奶奶吧。”
一家人吃完飯，自然各奔前程。
這幾天楊建設的工作都在圍著廢鋼材轉。
他效率極高，沒多久就處理了大半廢料。
張謙興沖沖跑進來說︰"楊科長，你太厲害了！"
楊建設戴著大墨鏡疑惑地問︰"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張謙不由自主豎起兩個大拇指︰"建設，你確實厲害。
听說長安街上的人民大會堂用了你的設計，供暖設備也完全采納你的建議。”
"了不起！"
楊建設苦笑︰"他們動作挺快的。”
張謙認真地說︰"當然了，國家力量不可小覷。
你的設計圖很完整，他們只需稍作調整就能使用。”
"建設，你立功了。”
楊建設和他熟絡後，便開玩笑︰"去去去，這是建築工人努力的結果。
別總想著功勞。
我們是處。”
張謙急了︰"功勞就是你的，葉……大爺怎麼會搶你的功勞？"
正在這時，李科長匆匆趕來︰"建設，先把工作放一放。”
張謙笑著說︰"李科長是不是來報喜的？"
楊建設摘下墨鏡︰"李科長，別急，有什麼事？"
張謙笑道︰"不是說李科長來報喜嗎？我早告訴你了，你怎麼不信？"
李科長愣住︰"什麼報喜？"
“又有新任務了，算不算好事？”
啊？
張謙猛然一驚︰“什麼任務？”
李科長鄭重其事地解釋︰
“昨晚的宴席辦得很成功。”
“于大姐提到，御膳房的大廚們對建設供應的食材十分滿意。”
“他們說，這才是一流食材應有的模樣。”
張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上次建設送過去的那些食材？”
李科長點頭確認︰
“沒錯，包括鯉魚、草魚、黃瓜、番茄還有……”
停頓片刻，
李科長露出一絲苦笑︰
“御膳房的師傅們對我們提供的食材評價很高，因此……”
張謙下意識低聲問︰
“因此？”
李科長無奈道︰
“他們還想要更多。”
張謙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看來還是躲不開啊！
難道真要去外地出差？
李科長遞過兩張手寫清單︰
“你們看看吧！”
張謙的臉色瞬間變化︰
“冬筍四十斤。”
“黃瓜二十斤。”
“番茄二十斤。”
每樣都不是京城本地能產的東西。
這趟出差是非去不可了。
楊建設接過清單一看︰
“對蝦一百對。”
“雙頭鮑二百只。”
“四斤重鯉魚二十尾。”
“五斤重草魚二十尾。”
“備注︰國宴。”
楊建設咋舌道︰
“這是準備辦大型宴會啊。”
四菜一湯是副相級別宴請的標準。
這里的湯和菜都屬熱菜，
冷盤和甜點不包含在內。
楊建設一看水產清單就明白這次宴會的規格。
張謙滿懷期待地請求︰
“楊科長，再幫幫我吧？！”
張謙目光充滿期盼，雙眼睜得圓圓的，
“楊科長，您一定得幫忙。”
“我真的不想去南方出差。”
現在去南方，一樣會被凍壞。
北方的冷和南方的冷完全不同。
北方的寒冷像物理攻擊，干冷刺骨。
南方的寒冷則是魔法攻擊，濕冷入骨。
找食材不一定非得跑遠路。
張謙實在不想受這份罪。
李科長瞪了他一眼︰
“楊科長那邊的任務也很重。”
“那些大廚們真敢要。”
“二頭竟然要了兩百只。”
“這次比上次還多了整整一倍！”
“三天時間，楊科長上哪兒弄這麼多？”
張謙幾乎要哭出來︰
“李科長，要是楊科長不幫我，”
“我坐火車來回都得兩天，”
“根本趕不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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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長臉色驟變︰
“對啊！”
“這些大廚們怎麼敢這樣要？”
“這不是坑人嗎？”
張謙憤憤說道︰
“我猜可能是因為上次我們送過去的食材太完美了吧。”
李科長愣了一下︰
“完美？”
張謙嘆了口氣︰
“李科長，您還沒明白嗎？”
“上次楊科長送來的那些食材，”
“哪一樣不像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管是黃瓜還是西紅柿，全都整齊劃一，透著股精致感。”
“那些大廚見了一定會兩眼放光。”
這下輪到李科長變了臉色︰
“對！”
“而且才隔了多久？”
“他們肯定認定既然咱們能弄出這麼好的貨色，就一定能再來一批。”
“嘶！”
兩位科長苦笑連連。
這豈不是自作自受？
完美有時候也是一種錯誤啊。
李科長立刻決定幫忙說話︰
“楊科長，咱們以任務為先。”
“看來還得靠您幫忙了。”
“不用挑那麼整齊的了，差不多就行。”
“能弄到這樣的菜，大廚們偷著高興吧。”
楊建設想了想說︰
“行，我先回去一趟。”
“你們等我半天。”
“馬上就回。”
張謙大喜過望︰
“楊師傅，辛苦您了！”
楊建設沒多言，摘下墨鏡便離開︰"看好倉庫，等我回來再處理暖氣片。”張謙忙應下。
這些暖氣片關乎十余戶人家的冬季取暖，豈能掉以輕心？
李科長望著成品暖氣片陷入沉思。
楊建設打造的暖氣片不僅外觀精美，還異常輕便。
如今國家工業受甦聯影響，產品多厚重結實，但楊建設的作品卻優雅非凡，令人驚嘆。
"咱們單位該給楊科長頒個獎章。”張謙微怔︰"我以為您是來報喜的呢？"李科長疑惑︰"報喜？什麼喜事？"
張謙興奮地說道︰"您還不知道？長安街上大會堂用的就是楊科長的暖氣片。
听說內閣各部門及各大涉外賓館也要采用。
這事還是我經手的。
沒想到國家這麼重視這種暖氣。”
李科長笑道︰"新華夏，人民利益至上。
這種暖氣實用又便捷，當然要推廣。
只是我國目前鋼材產量不足，要實現‘超英趕美’還得靠鋼鐵工人的努力。”
張謙附和︰"是啊，我們都要努力才行。”
張謙不解︰"李科長，您既然不知此事，為何說要給楊科長獎章？"李科長瞪他一眼︰"想想楊科長到單位才幾天，給我們帶來了多少榮譽？別說別人，你那些大魚、黃瓜、西紅柿……哪樣不是楊科長帶來的？"張謙連連點頭︰"李科長說得對！"
“若去仿膳房買點心，花掉你一個月工資都不夠。”
“可楊科長卻能輕松做出來。”
“過年時，還能收到楊科長送的福利點心。”
張謙不住地點頭。
一算才知，著實驚人。
僅大魚一項，楊科長就貢獻了兩條。
點心更不必提，全家老少都歡天喜地，仿佛過年一般。
張謙苦笑著望向暖氣片︰
“連這暖氣片也是！”
李科長目光熾熱︰
“咱們工作特殊，總虧欠家人不少。
有了暖氣，至少不用擔心老人和孩子挨凍，他們能度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我們是不是虧欠楊科長太多了？”
張謙重重點頭︰
“確實虧欠太多！”
李科長沉默片刻，突然說道︰
“今年的勞模評選，我提名楊建設同志。”
張謙思索後堅定點頭︰
“同意！”
在這個時代，工人們對榮譽尤為看重。
被評為勞動模範是終生榮耀。
老工人們最珍惜的是各類獎狀，物質獎勵雖少，卻不被重視。
獎狀卻被小心翼翼收好，置于顯眼處，是他們一生的驕傲。
人人渴望榮譽，尤其處這樣的單位。
然而李科長和張謙皆放棄爭奪，將這份榮耀授予剛入職不久的楊建設。
他們親眼見證了他的努力，在短時間內取得的成果。
楊建設出色地完成了工作任務，御膳房的大師傅們特意點名表揚。
這些師傅向來眼光挑剔，而楊建設的表現甚至讓他們膽子變大，開始要求一些平日不敢想的食材，比如初冬時節的黃瓜和西紅柿。
李科長忽然意識到︰“單子上還有冬筍？”
張謙苦笑回答︰“沒錯，還有冬筍。”
李科長追問︰“皇城根下能找到嗎？”
張謙神情嚴肅，“我知道那里有一片小竹林，老農指點的話，應該能找到。”
李科長點點頭，“能找到就好，否則真得親自跑一趟了。”
張謙坦然道︰“這就是我們的職責。”
兩人沉默片刻。
外界覺得這份工作輕松愜意，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壓力。
要在限定時間內找到頂級食材並及時送達御膳房才算合格。
曾有一位時令蔬菜瓜果科科長，為尋找兩斤豌豆幾乎跑遍全國，最終歷經波折才成功運抵，那份艱辛非親身經歷難以體會。
畢竟，國宴關乎國家臉面，容不得絲毫差錯。
不知過了多久，楊建設的聲音響起︰“快上車，我們去見于大姐。”
“啊？！”李科長和張謙急忙鎖好倉庫，坐上楊建設的三輪車，又見到那熟悉的三個大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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