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預付款，按最低重量計算，具體還需根據第二天的實際收獲補差價。
並非余經理因葉大爺的情面開了特例。
當時全國皆如此，無論去哪兒買東西，都得先付款後交貨。
不像如今，吃飯可以先享用再結賬。
那個年代不同，吃飯必須先付錢。
服務員態度冷淡，愛搭不理，仿佛顧客是來施舍的。
直到九十年代，即便京城仍是這般。
難得出現一位和藹的公交售票員，直接被評為全國勞模。
余經理只是依慣例行事。
他再三叮囑道︰“楊師傅，明兒可得早點來。”
楊建設鄭重點頭︰“余經理，您放心，否則豈不辜負了葉大爺的信任。”
余經理愣神間，楊建設已回家。
楊建設心中歡喜，今日收益頗豐。
賣魚時賺了二十塊一毛九，剛又收到預付款三十二塊八，總計五十二塊九毛九。
一天所得，幾乎與秦淮茹和傻柱兩人相當。
楊建設非常滿意。
賺錢不論何時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只是錢財不可外露，四合院里壞心眼的人太多，只能家人心中歡喜，稍顯遺憾。
楊建設回家做飯，聾老太太和小丫頭正在嬉戲。
楊建設不懂她們的樂趣，但只要她們開心便好。
這種歡愉的氛圍讓他感到滿足。
楊建設開始在玉華台工作，從此家里能堂而皇之地吃肉，再無人指指點點。
六十年代，雙職工家庭被視為最幸福。
即便養育老人和孩子，也覺得輕松。
若有雙職工家庭，定是鄰居羨慕的目標。
四合院中，原本只有易中海、劉海忠和許大茂家煮肉不會被議論。
如今又添上楊建設一家。
楊建設做了一道既能讓四合院眾人驚呼“敗家”，卻又無法嫉妒的菜肴——炖豬骨頭。
人們買肉時，若擁有肉票，首選肥膘，次選五花肉，再不行才挑里脊或後臀尖。
排骨和大棒骨雖便宜，卻鮮有人問津，專買大棒骨做菜會被認為是浪費。
楊建設偏偏這樣做了。
“奶奶，樂樂，今晚我們吃大棒骨。”
小樂樂一听食物便興奮得兩眼發亮，雖然不知大棒骨是什麼，但她知道爸爸做的飯最好吃。
“爸爸，我要吃！”
楊建設笑道︰“爸爸做的飯當然給寶貝吃。”
小丫頭拍著手，笑得眯起眼楮。
聾老太太本想責備楊建設敗家，但轉念一想，若有人真有這般本事，這樣吃也無可厚非。
再說，大棒骨比其他肉便宜得多。
楊建設松了一口氣，還好老太太沒罵他。
他其實也覺得委屈，空間里養了那麼多豬，至今一頭都沒吃完，連升級空間的心情都沒有。
空間里的食物太多，得慢慢替換才行。
當下，楊建設不敢一下子拿出這麼多肉，四合院里人多嘴雜，難保有人暗中使壞，給你安個莫須有的罪名。”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古訓。
楊建設炖肉，香味彌漫整個院子，北屋的棒梗三兄妹伸長脖子觀望，口水直流。
小當慫恿棒梗︰
“哥，去偷點吧。”
棒梗用力地搖著頭，語氣堅決。
“滿院子的人家都可以偷，唯獨楊建設家不行。”
“他可不是傻柱。”
“傻柱就算讓我們偷他，也不會去告發我們的。”
“換成別人，早就找我們麻煩了。”
小當听後陷入沉思。
槐花扯了扯棒梗的衣角，“哥哥，我餓了！”
棒梗擦了擦袖口，“我也餓了。”
“再忍忍吧，等傻柱回來，我去偷幾個他的飯盒。”
這時，賈張氏剛好走過來，語重心長地對棒梗說︰
“乖孫子，院子里的人家隨便惹，就是楊建設家不能惹。”
“那小子下手特別狠。”
棒梗重重地點點頭，“奶奶，我知道。
傻柱和許大茂都被他一腳踹飛過。”
想到這事，小男孩不禁有些後怕。
傻柱和許大茂身材魁梧，但楊建設踹他們時就像踢沙袋一樣輕松。
這件事讓棒梗印象深刻。
棒梗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應該避開哪些人家。
全院子的人都不踫，偏偏專挑傻柱家下手，因為那里最安全。
換了別人家，恐怕早就鬧出事來了。
飯菜的香氣不斷傳來，棒梗三兄妹饞得直流口水，連胖胖的賈張氏也不例外。
然而祖孫四人誰也沒想過要去楊建設家里偷東西，畢竟惹不起。
“真香啊！”
梁歡喜滋滋地走進屋，向老太太問好後抱起樂樂，來到楊建設身邊。
楊建設笑著說︰“今天咱們吃炖骨！”
“嘶！”
梁歡忍不住拍了一下楊建設，“你這個敗家子！”
“有錢也不能這樣亂花啊！”
“有肉票的話，買些好的不好嗎？”
女人的聲音漸漸變小，梁歡的目光緊緊盯著楊建設的手，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
“建設，別嚇我，哪來的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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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建設將錢遞給梁歡，“這是三份錢。”
“一份是早上釣魚時釣友們給的買魚錢。”
“這是今天玉華台收的魚錢，”
“還有明天魚錢的預訂款。”
梁歡長長舒了一口氣，急忙把小樂樂交給太奶奶，自己則眉開眼笑地開始數錢︰
“十塊，二十，三十……一塊、兩塊……”
每數一張，便大聲報出金額，神情興奮，喜不自勝。
“哎呀，總共是五十三塊呢！”
“我家男人可真能干！”
梁歡滿心感慨。
她突然想起從前男人剛醒來時，向她要身上僅剩的兩塊錢，那時她既滿懷期待又深感無助。
好在男人說到做到，如今日子過得比過年還美。
新布料買了，自行車票也有了，家里的存款已經超過了七十塊！說不定這個月就能買輛自行車了。
梁歡覺得這才算過日子。
楊建設說︰“媳婦兒，咱們每個月給奶奶十塊錢。”
“她一個人待在家里太悶，想出門時手頭也能寬裕些。”
梁歡二話不說拿出十塊錢遞給聾老太太。
“奶奶，听建設的安排。”
聾老太太慌了神︰“哎，為啥給我錢？我又不缺吃也不缺穿的。”
“建設，你們是不是想趕我走？”
聾老太太越想越慌，這零花錢給一兩塊就夠了，一下子給這麼多，是不是另有他意？要知道國家每個月才給她八塊錢啊！
楊建設笑著說︰“奶奶，這是給您留著花的私房錢。”
“等梁歡休假了，帶您去集市逛逛，想買啥都行，多自在！”
聾老太太執意不要︰“乖孫女，我不需要。”
梁歡也在一旁勸︰“奶奶，這是建設的一份孝心。”
無論怎麼說，聾老太太都不肯收。
楊建設看了看小樂樂，忽然提議道︰
“就當我給你們爺倆的零花錢。”
“等樂樂長大些，你帶她出去玩玩，給她買些零食。”
楊建設夫婦的話讓聾老太太放下心來，她明白了這對夫妻並不是要趕自己走。
樂樂現在還小，但很快會長大，到時楊建設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總不能給她買零食還要向楊建設伸手吧？老太太已經把自己的糧本交給了他們，自己完全沒有收入。
聾老太太突然說道︰“我和丫頭的零花錢太少了，能不能多給點？”
楊建設笑著回答︰“每個月十五塊，保證每月都給。”
梁歡有些疑惑，每個月五塊錢的零花錢未免太多了吧？五塊錢足夠普通家庭買谷子了。
男人怎麼說，女人就怎麼做。
聾老太太高興地接過梁歡遞來的十五塊錢，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她也不管小樂樂能不能听懂，說︰“丫頭啊，太奶奶給你存嫁妝！”
老太太根本沒打算花這筆錢！
楊建設和梁歡瞬間愣住，哭笑不得。
楊建設無奈地說︰“奶奶，您不用這樣。”
“樂樂是我的女兒，嫁妝我會為她準備的，您別擔心。”
聾老太太一本正經地說︰“你們以後肯定不止樂樂這一個女兒。”
“我和樂樂最親，我要提前給她存好嫁妝。”
听到這話，夫妻倆明白老太太的心意。
她這是擔心他們以後不再像現在這樣寵愛樂樂，所以提前做好準備。
楊建設只能答應︰“好吧，您高興就好。”
梁歡也覺得無奈，一個人一個月十塊錢的零花錢听起來很多。
但楊建設最近兩天平均每天能賺三十塊，一個月至少也有九百塊。
九百元工資拿出十元給老太太做零花，本是小事，卻意外嚇到了她。
楊建設暗自懊悔，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
在這個平均家庭月收入不足百元的時代，十元已屬大數目，他的行為確實不合時宜。
他提醒自己務必謹慎，以免暴露身份。
畢竟，他穿越時間較晚，與現代人仍有差異。
楊建設內心警醒，不敢掉以輕心。
梁歡接過錢後，又拿出陳大姐委托的一百元，讓楊建設幫忙采購食材。
楊建設忍住推辭，答應下來。
梁歡擔心他壓力太大，楊建設安慰她說沒事。
他利用隨身空間備齊食材，即使被人詢問，也有借口應付。
梁歡提及廠長邀約之事，楊建設笑言她多慮了。
“楊廠長只是想讓我做頓飯罷了。”
梁歡長長舒了口氣，這樣挺好。
楊建設告訴她，婁曉娥想認小樂樂做干女兒。
梁歡深知皇城根下的習俗，對此再熟悉不過。
“許大茂真的不能生育嗎？”
楊建設搖搖頭。
梁歡神情略顯復雜，“我沒意見，婁姐對小樂樂一直很好。”
楊建設點頭表示同意。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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