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設听她說完，忍不住笑了︰"你以為院子里的人都看不出秦淮茹的真面目嗎？"
"除了我，至少還有兩人看得明明白白。”他語氣平淡。
"什麼？還有這種事？"梁歡震驚。
"其中之一是許大茂。”楊建設繼續說道。
"這人看著蠢笨，其實心機深沉，他清楚秦淮茹的為人，但絕不會點破。”
梁歡疑惑︰"為何他不揭穿？"
楊建設解釋︰"許大茂與傻柱勢如水火。
他巴不得傻柱吃虧，怎會多嘴？"
梁歡完全信服，這樣的性格，確實不會提醒對手。
然而女人不知，她丈夫來自未來，清楚許大茂和秦淮茹之間的交易遠超常人想象。
若許大茂開口，豈非與秦淮茹徹底翻臉？
看著傻柱被秦淮茹玩弄于股掌間，許大茂何等暢快。
傻柱相親三次，次次被攪黃，後來還因兒子阻撓耽擱十年。
期間，工資卡也被秦淮茹強行扣押，簡直明目張膽地吸血。
最狠的是，哪怕三個饅頭，她都願意討價還價，卻不讓傻柱享受。
賈東旭工傷去世後，秦淮茹立即上環，斷絕後路。
三十
一個寡婦，沒有男人陪伴，上環做什麼？
還不是害怕意外！
更讓人震驚的是，
直到自己孩子長大了，她才取下環。
結果無法生育。
差點讓傻柱斷子絕孫。
即便如此，整個院子的人都在夸贊秦淮茹的好。
仿佛她是純潔無瑕的白蓮花。
盛世白蓮？
呸！
簡直是極品綠茶！
梁歡忍不住問︰“另一個是誰？”
楊建設認真地說︰“後院的老聾子。”
“別看她年紀大了，但心思清晰得很。”
“沒事時想聊天，就去後院找老聾子，听听她的生活經驗也好。”
梁歡機械地點點頭。
這句話沖擊力太強，梁歡雖然知道丈夫說的是事實，但仍難以接受。
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傻柱總該是好人吧？”
楊建設嚴肅地看著梁歡︰
“老婆，別怕。”
“不管周圍環境如何。”
“若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不會輕饒！”
梁歡單純，但她不傻。
女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男人︰
“傻柱難道不是好人？”
楊建設無奈，只能告訴她真相︰
“傻柱只是何雨柱的外號，他並不傻，只是手段多端！”
“你是軋鋼廠的，應該清楚傻柱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軋鋼廠廚房的一霸，連食堂主任都管不住他，對不對？”
梁歡不由自主地點頭。
確實如此。
廚房大師傅看似不起眼，但廠里幾乎沒人願意招惹他。
翻勺時稍微疏忽，誰能受得了？
就算你向上投訴，別人也會說是無心之失。
大鍋飯的分量多少很主觀。
別說這是物資匱乏的六十年代，
即使在現代，又有誰願意和廚師過不去呢？
在那種需要自備菜品分量的情況下，只有企業能隨意挑選。
否則，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得罪廚師。
這種程度的精明，傻柱顯然做不到。
梁歡愣住了︰“除了秦淮茹一家，誰真正害過傻柱？官迷二大爺、愛算計的三大爺，還有許大茂，他們做過嗎？”他用力搖頭。
女人陷入迷茫︰院里公認的善良人，難道也不是好人？
楊建設輕聲說︰“你認為傻柱好，是因為他幫了秦淮茹一家。”
梁歡用力點頭。
男人戳中了他的想法︰幫助弱者總會讓人產生好感。
楊建設講了幾件事︰“傻柱每天從廠里帶飯回家，不管是否偷竊，至少他帶回的飯給過妹妹何雨水了嗎？”
梁歡震驚︰“賈張氏、秦淮茹和棒梗哪個人是瘦的？還有何雨水呢？”
楊建設笑了︰“傻柱真奇怪，總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他把飯全給了寡婦家，對自己的親妹妹卻不管不顧。
正常人會這樣做嗎？”
梁歡搖頭。
鄰居何雨水就在隔壁，傻柱為何不善待她呢？
這豈不是很奇怪？
“老婆，你來我家才四年，有些事可能還不清楚。”
“我公公何大清，以前是我們院子里的二爺爺。”
“他去給人家寡婦當上門女婿了。”
“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梁歡驚訝得張大了嘴，生氣地說︰
“他有妻子和孩子，怎麼還能去寡婦家當上門女婿？”
這種拋妻棄子的行為最讓人厭惡！
楊建設點頭︰“沒錯，何大清的做法確實不太厚道。”
“不過媳婦，何大清從未少給傻柱兄妹生活費，每月十五塊總是準時寄過來。”
梁歡愣住了，喃喃道︰“十五塊？”
楊建設肯定地點點頭︰“是啊，十五塊！”
“這兩個孩子，十五塊夠他們生活了吧？”
當然夠了！
想想看，三爺爺閆埠貴一個月二十七塊五就能養活一家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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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塊足以讓傻柱和何雨水過得很好。
學費？
那個年代，一年的學費才五六塊！
“可憐的何雨水，當廚子的哥哥自己都舍不得吃穿，卻把她養得那麼瘦。”
“傻柱連親爹親妹都不管，只顧著秦淮茹一家……”
“真是個好人啊！”
梁歡無言以對。
楊建設繼續說道︰
“老婆，再想想我們大院里，除了秦淮茹一家，還有不少人家很窮吧？”
“你見過傻柱除了幫秦淮茹一家，還接濟過別人嗎？”
嘶！
女人不是傻，只是單純。
經男人這麼一提醒，梁歡仔細想了想。
她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原來她一直以為傻柱是好人。
現在看來，這還是個好人？
恐怕一直對秦淮茹別有所圖吧？
確實，
秦淮茹雖然生了三個孩子，但她的長相符合社會主流審美——豐滿性感。
而傻柱的父親曾經也入贅到寡婦家。
說不定，傻柱也想成為賈家的上門女婿？
梁歡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
不能這樣懷疑別人。
楊建設滿是歉意地說︰“老婆，其實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的。”
“但我們住在一個院子里，難免會有摩擦。
了解鄰居的底細反而更好相處。”
梁歡堅定點頭︰“建設，我明白了。”
這個女人心思透徹。
自家男人擔心她受委屈，特意把這些情況告訴她，否則她肯定會上當。
楊建設繼續說道︰“你帶樂樂去北屋找聾老太太聊聊，別待太久。”
“多听听她的人生經驗，對你有幫助。”
梁歡鄭重答應，抱著孩子、提著籃子就出門了。
楊建設搖頭輕嘆︰
“真不該告訴她這些事。”
單純的女人不易尋，始終如一的更是稀少。
身處這樣的環境，不懂得自我保護怎麼行？
“最好別招惹我，不然我就反擊回去。”
“傻柱還欠我的錢呢！”
“改天一定找他算賬！”
楊建設一邊炖雞，一邊默默思索。
梁歡來到後屋聾老太太家，懷里還抱著樂樂。
老太太見到笑容滿面的梁歡，疑惑問︰“楊家媳婦，你家男人改邪歸正了？”
梁歡對丈夫頓生敬佩。
老太太果然耳聰目明，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楮。
還沒開口，就被老太太看得一清二楚。
人們常說老人越老越糊涂，但老太太並非如此。
順耳的話，她听得清清楚楚；不順耳的，她完全听不到。
她輩分極高，整個四合院都在她掌控中。
在四合院里，她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什麼三位大爺，在老太太面前都沒用。
梁歡還沒說話，
老太太一眼就看清了狀況。
難道是會算命？
當然不是！
只是老太太多年經驗罷了。
梁歡充滿好奇地問︰“老太太，您是怎麼知道我家男人已經改邪歸正了呢？”
老太太頓時面露喜色，“這可是件好事啊！”
她對梁歡說道︰“楊家媳婦，你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連樂樂那丫頭的臉色都比平時好看不少。”
“你提著籃子來看我，要是你家男人不同意，你會這樣做嗎？”
“只有你家那個混賬真的悔過自新了，你才會這麼大膽吧？”
梁歡由衷地佩服，“難怪建設說您是眼不花、耳不聾、心思通透！”
聾老太太也笑了，“你家男人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梁歡笑著回答︰“建設說了，要是他過來，您一定會教訓他。”
“他確實不敢來！”
聾老太太滿意地說︰“這孩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會挨揍，不錯嘛！”
“做人要有敬畏之心，別像我們院子里那幾個不成器的家伙，早晚要遭報應。”
梁歡心里一震。
女人突然想起男人之前的話，整座四合院里，沒幾個好人。
老太太的話讓她深思，她說的是那幾個不成器的家伙！
如果真有一個兩個的好人，老太太會這樣形容嗎？
梁歡趕緊解釋︰“老太太，建設特意買了一些吃食讓我給您送來。”
聾老太太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浪子回頭金不換。”
“只要他能好好和你們母女過日子就好。”
梁歡鄭重地點點頭。
女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找個好男人，平平安安過一生，生兒育女就足夠了。
只是從前，男人對她總是惡語相向，動不動就打罵。
這樣的場景從未有過。
女人內心渴望這一切能夠永恆延續。
聾老太太笑著說道︰“楊家的，發什麼呆呢？讓小樂樂過來坐下。”
“哎！”梁歡趕忙應聲。
她從籃子里拿出東西，
“建設做了些可口的食物，讓您也嘗嘗。”
聾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她沒有兒女，全靠鄰居們日常照料。
比如吃飯，總是一家的大爺做好後，大媽按時按點送來；又或者哪家做了美食，也會分些給老太太。
老太太並不介意這些，對晚輩的孝順之舉很是樂意接受。
楊建設過去絕非良善之輩，但他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
在大院里，只有老太太訓斥他時，他才老實听話。
其他人，無論是三位大爺，還是傻柱、許大茂，對他都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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