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彥質探花郎出身,作詩自是不在話下,只見他對帝姬拱手作揖,清澈的嗓音便將詩詞朗聲念出。
這卻扇詩一作三首。
其一曰︰
《執扇吟》
羅扇輕遮半面妝,
低眉含笑待檀郎。
春風若解相思意,
莫教桃花落洞房。
其二曰︰
《錦堂春》
錦屏初展見真容,
扇底含春意萬重。
從此妝台添畫眉,
不須團扇掩芙蓉。
其三曰︰
《合歡詞》
合歡扇底見新妝,
一灣秋水半露香。
從此不須遮面去,
與君同看月如霜。
佘彥質是個爽利人,沒有賣關子,一連三首詩已經讀完。眾人皆道好詩。
趙妍兒也不墨跡,團扇輕搖,露出姣好容顏。原本喧鬧的現場為之一靜。能進入這里的都是近支親屬,原本還覺得自家風流倜儻的探花郎配這帝姬算是吃虧。
現在想想,這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不,是怎麼樣的洪福齊天娶了這樣一位妻子。
眾人看著帝姬出神,禮官卻是最先反應過來,招呼眾人出去飲宴,新郎官也被拉走。
趙妍兒見眾人出去,自己也放松了一些。按照規矩,這位新娘要再次枯坐到晚上飲宴結束。但她趙妍兒向來嚴以待人,寬于律己。自然是找個舒服的姿勢待著,讓綠桃伺候著吃飯。
婚宴過得熱鬧卻也平淡。沒有什麼人鬧事,也沒有上演什麼搶親之類的狗血戲碼。到了天色已暮,賓客散去,佘彥質才回了新房。
趙妍兒已然乖巧的坐好,對這位長相俊美卻不中用的老公,趙妍兒可沒打算暴露本性。
佘彥質見到趙妍兒還有些拘謹,行了個禮說道︰“殿下,您還沒進膳吧,若是餓了便先傳膳。”
趙妍兒搖搖頭,說道︰“駙馬不必如此客氣,妍兒飯量很小,不吃也沒事。”
佘彥質見趙妍兒拒絕,便也不再勸,兩人都有些尷尬,還是趙妍兒先說道︰“咱們還是先行合巹禮吧。”
合巹禮就是交杯酒,綠桃得令就將早已準備好的御酒用兩只小玉杯裝好,端到二人面前。
紅燭高燒,喜帳低垂。佘彥質與趙妍兒各自端起酒杯,二人相對而立,燭光映得趙妍兒面上珍珠妝瑩瑩生輝。
饒是佘彥質生理問題,也看到有些直眼,心中忍不住想道天啊,她那絕世容顏竟然真的熠熠生輝,發出光來。
“殿下請。”佘彥質回過神來,聲音中有些羞澀。他今日一身大紅禮服,金冠玉帶,倒比平日更顯俊朗。
趙妍兒卻笑道︰“你我已是夫妻,卻不應如此生分。以後只按尋常夫婦稱呼彼此可好?”
佘彥質自無不從,說道︰“娘子請。”
兩臂相交時,彼此靠近,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趙妍兒卻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佘彥質是個男子,但實在是太好看了。趙妍兒對這種好看有些難以抵抗。眼波流轉,再不敢直視,只將玉盞往前一送,說道︰“夫君請。”
酒液微漾,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竟似要把這滿室春光都釀進杯中。
氣氛不對,趙妍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趕緊與佘彥質分開。綠桃見狀也過來收了酒杯。
趙妍兒尷尬的又找了個話題,問道︰“郎君飲宴喝了多少酒?竟沒有醉嗎?”
佘彥質笑道︰“臣酒量一向很好,極少喝醉的。”
趙妍兒點點頭,覺得此人在官場上定然大有前途。兩人雖然成了夫妻,卻真的不算了解對方。
隨即兩人又不約而同想起佘彥質被趙構灌醉後,促成兩人姻緣的事情。
佘彥質趕緊出言解釋道︰“那日肯定是廣平郡王給我偷偷下了迷藥……”
佘彥質話還沒說完,趙妍兒也害羞道︰“我知道。”
氣氛一時又有些尷尬。佘彥質覺得自己也應該找話題聊聊,開口說道︰“娘子端午時畫的團扇最近被炒作的厲害,許多同期進士都在找我求購。娘子可願意再畫幾幅?”
提到團扇,趙妍兒難免想起李文博的猥瑣發言,立刻回絕道︰“不畫。”
佘彥質顯然沒有想到趙妍兒會果斷回絕,面露不解之色。趙妍兒便反問道︰“我畫的扇子又為什麼被炒作?”
佘彥質道“滄州知府家的小衙內,曾因娘子畫扇被救。傳言娘子畫扇有賜福的好處,所以才人人爭搶。”
趙妍兒道“未必全然如此。”
佘彥質問道︰“還有什麼緣故?”
趙妍兒只得擺出一副受欺負的模樣,說道︰“郎君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佘彥質自然追問,趙妍兒便將李文博的猥瑣言論給他說了一遍。
佘彥質顯然有些震驚。“這……這……這……”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趙妍兒立刻擺出一副想哭的樣子,問佘彥質︰“郎君不會因此嫌棄妍兒髒吧?”
佘彥質趕緊道︰“娘子怎如此說?這和你有什麼關系。都是那些人的錯。”
趙妍兒點點頭,這哥們兒三觀還是正的。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彼此間熟悉了一些。叫人“夫君”這件事情,剛開始有些別扭,但習慣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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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桃見時辰有些晚了,便過來提醒︰“殿下,是時候休息了。”
趙妍兒便故意詢問佘彥質︰“夫君是要妍兒卸了妝伺候,還是帶著妝容伺候?”
化了妝的趙妍兒自然美顏不可方物,尤其是有句話說的好“美人在花下、月下、燈下。”
如今花前月下秉燭觀之,這位福柔帝姬的美幾乎讓佘彥質失神。
只可惜趙妍兒知道,眼前這位駙馬爺是位有心無力的主,才敢這麼撩撥。
佘彥質看呆了一會兒,才咳嗽兩聲掩飾尷尬,說道︰“娘子卸了妝吧,卸了妝舒服些。”
佘彥質說的是卸了妝睡覺舒服。綠桃听在耳朵里則是他要自家殿下卸了妝將他伺候的更舒服些。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認真的幫自家殿下卸妝。
完啦!自己水靈靈的小白菜要讓豬給拱啦!
可是綠桃毫無辦法。
趙妍兒卸了妝,便拍了拍綠桃的手,說道︰“今天累了一天,你去廂房好好休息吧。晚上不用伺候。”
綠桃也不知道自己是願意守在這里,還是不願意守在這里。
只能听趙妍兒的話,出了新房。
佘彥質也有些不自在,說道︰“要不娘子今晚在新房安歇,我去外間休息。”
外間應該是綠桃睡覺的地方,方便晚上伺候貴人。以前在拂雲閣西廂,房子不夠大,綠桃只能擠在門口。現在房子夠大,趙妍兒便給綠桃放了天假。佘彥質顯然是會錯了意,以為是要他睡在外間。
趙妍兒忍不住開他玩笑︰“夫君難道以後都和綠桃一起睡?”
佘彥質明白是自己會錯意,便說道︰“叫娘子笑話了。”
趙妍兒笑嘻嘻坐在床上,問道︰“夫君打呼嚕嗎?”
佘彥質立刻道︰“不打。”
趙妍兒又問道︰“夫君睡覺老實嗎,愛亂動嗎?”
佘彥質認真想了想說︰“不動,臣起床的姿勢和睡下的姿勢基本一樣。”
趙妍兒放心的拍了拍床榻邊緣,說道︰“那還等什麼,郎君,咱們就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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