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隨國公府的管家楊碌如往常一般,肩負著采買府中糧食的重任,邁著匆忙的步伐前往城中的糧店。這位在隨國公府中兢兢業業操持多年的管家,對城中物價的起伏向來敏銳,日常采買事務也處理得井井有條。
他首先來到了平日里常光顧的那家糧店,店門敞開,店內擺放著各類糧食。
“喲 、楊管家!多日不見,一向可好!?”站在門口的伙計一見來了大主顧,忙迎上前招呼道。
“小哥、你好!”楊碌隨便抬了抬手招呼道,隨後便徑直走向存放面粉的地方,習慣性地開口問道︰“老板,面粉怎麼賣?”那老板正坐在櫃台後面,手持算盤, 里啪啦地撥弄著,听到楊碌的詢問,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地說道︰“二十文一斗。”
楊碌以為自己听錯了,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多少!?老板,你可別開玩笑,前些日子不還是十文一斗嗎?”老板這才抬起頭,斜睨了楊碌一眼,臉上帶著一絲輕蔑,不耐煩地重復道︰“二十文一斗,愛買不買。京外打得熱鬧、糧道不暢,就如今這行情,能有面粉賣就不錯了。”
楊碌心中一驚,連忙又走向存放粗米的區域,向旁邊的伙計問道︰“那粗米呢?”伙計一邊整理著米袋,一邊頭也不抬地回應︰“二十四文一斗。”楊碌徹底愣住了,粗米之前分明是十二文一斗,這糧價竟在短短時間內直接翻了一倍。
楊碌心急如焚,連忙追問緣由︰“怎麼突然漲這麼多?這可不行啊,你們不能隨意哄抬物價。”老板一听,放下手中的算盤,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冷笑道︰“哄抬物價!?楊管家、你官字兩個口,可別亂說。蜀國公尉遲迥在相州造反,益州和相州的糧食運不過來了,貨源緊缺,這價格自然就漲了。”
“我說老板、不對呀相州和益州的糧食運不過來,可今年關中的糧食大豐收。按著新糧壓舊糧價的規矩,陳糧應該便宜才對。你這陳糧的價格不該這麼高呀!”老管家前些日子參加過鄉下的麥收,很快找到了老板的漏洞、他立即駁道。
"楊管家,這事情不像你的那麼那麼簡單我們糧店的糧食一手進、一手出。進貨的價格高,出售的價格自然就要高。不然,我們糧店的人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糧店老板斜了楊管家一眼,信口說道。
“我說老板,這雍州地區運糧的商隊來過幾波我比你清楚。你這話糊弄別人行,想糊弄我、可沒那麼容易!”楊管家身為隨國公府的大管家見多識廣、一下子就戳破了糧店老板的謊言,惹得買糧的人們紛紛將質詢的目光投向了糧店老板。
“楊管家、我們老板的話你……愛信不信!我們賣糧的統一都是這個價格,你要不信,去別家問問。”那伙計也在一旁附和著,臉上滿是輕慢之色,仿佛楊碌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楊碌聞後、心中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他決定再去別家糧店看看情況,說不定只是這家店趁機抬價。于是,他匆匆離開,快步走向另一家糧店。
這家糧店同樣人來人往,楊碌擠過人群,找到掌櫃詢問面粉和粗米的價格。掌櫃給出的答案如出一轍,面粉二十文一斗,粗米二十四文一斗。楊碌再次追問漲價原因,掌櫃也是一臉無奈又帶著些許不屑地說︰“還不是因為益州和相州的糧道不通,糧食過不來,大家都在搶糧,價格能不漲嗎?你趕緊決定買不買,別在這兒耽誤我做生意。”
………
楊碌又去了另外幾家糧店,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復。
“壞啦、有人想借機哄抬糧價!”一個不好念頭在楊碌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便是滿心震驚與憂慮。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再有耽擱,急忙轉身,一路小跑回隨國公府。
回到府中,楊碌腳步匆匆,徑直奔向獨孤伽羅的住處。此時,獨孤伽羅正在房內處理府中事務,看到楊碌神色慌張地闖進來,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楊碌,何事如此驚慌?”
“夫…夫人,大…大事不好了。今日我去買糧食,發…發現面粉和粗米的價格都翻了一倍。我問糧店老板和伙計原因,他們……都說益州和相州的糧食運不過來了,所以才漲價。我又去了另一家糧店,情況一模一樣。”楊璐趕忙整理了一下思緒,氣喘吁吁的說道。
獨孤伽羅听到這個消息,手中正在翻閱的賬本“啪”地一聲合上,她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竟有此事?這糧價突然翻倍,可不是小事,怕是會引起城中恐慌。”獨孤伽羅沉思片刻,又問道︰“你確定他們說的是益州和相州的糧食運不過來?可知道為何運不過來?”
楊碌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我問了,可他們只是不耐煩地重復糧道不通,具體原因也沒說清楚。我看他們那副輕慢的樣子,像是覺得我不該多問。”
獨孤伽羅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步,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這背後恐怕不簡單,糧價關乎民生,若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你先別急,此事我會告知老爺,讓他想辦法查明原因,妥善處理。你先去安排府中,盡量節省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楊碌領命而去,心中仍為今日所見的糧價之變而惴惴不安。而獨孤伽羅望著楊碌離去的背影,心中明白,這場糧價風波,或許只是更大危機的前奏,一場圍繞糧食的暗潮,正在這座城市悄然涌動,而他們,必須盡快找到破解之法,以保府中安穩,乃至整個京城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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