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
無界大叫一聲後醒了過來。
“果然年輕人身體素質就是好啊,這麼快就醒了。”
米夏站在床前打趣道。
“夏姐?我怎麼回來了。”
無界還記得自己被困在那個風暴中,強大的風壓和身體的異樣讓他寸步難行,最後昏倒在了風暴之中,不過他也記得是有人把他拉了出來。
“你膽子還真是大。什麼地方都敢去啊。”
“我這不是尋思信哥還在里面嘛。萬一遇上什麼麻煩我也好能幫他一把。”
“你這次算是給人添麻煩了。是信把你帶回來的。”
“哈哈,這麼一說還真是。誒?信哥人呢?”
無界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兩聲。米夏听後朝著門口看去,信就靠在門旁的牆上。
“找我嗎?”
“信哥你在啊。話說你跟神父都說了些什麼,讓他氣的差點把整個教堂都掀起來。”
“關于和神父的事情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但是放心他不會找我們麻煩的,而且我也準備走了。”
“現在就走嗎?”
“不,我還要再在這里呆上一陣子。所以我想請你們替我準備一個能在這個世界自由活動的新身份。”
“這個好說,無界背地里就是干這個活的,酒館里不少人的身份就是他給辦的。還有別的嗎?”
“還有就是我需要一個能賺錢的工作。”
“這個也好辦,你留在我這里繼續當酒保就好了。我給你開的工資絕對夠你揮霍。”
無界听完忍不住回憶起了信第一次上班的那個晚上。雖然他的動作很熟練,但是在服務態度這方面他確實不行,再加上現在店里的酒保都是熟人了。讓信繼續在前台工作,怕不是哪一天又得打趴下一個。
“夏姐,我覺得……”
無界把嘴湊到米夏的耳邊分享了他的想法,米夏倒也同意。信這小子第一天來時候的樣子還讓她歷歷在目,她確實也不太放心。
“這樣吧,我估計最近這陣子找我們麻煩的人會很多,無界一個人恐怕處理不過來,你就去幫他吧。”
“具體需要做什麼?”
信一本正經的問道。但無界此時的表情倒有些微妙,他可太清楚自己干的活了。無界從床上下來一把摟住信的脖子。
“信哥,我這個工作可不是誰都能干的。”
“細說。”
“其實也很簡單,只需要能打就行。”
“听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這麼說倒不是因為信崇尚武力,只是他覺得現在自己能行的也就只有和別人打架這一方面了。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稍後我會把你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告訴你們。還有,信,適當放松一下你的面部肌肉,你這個樣子是很難被當成一個正常人的。”
“我看教堂里的人都這樣。”
“誒,我怎麼感覺我在和一個老古董講話。你這一百二十五年來都經歷了些什麼啊?”
“或許是我真的有些不適應了,放心,我會努力當個正常人的。”
信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閑談了一會兒後,信便回到了米夏給自己和那個小女孩兒準備的房間中。
在這幾天和米夏的交談中他漸漸地確認了一件事情,米夏就是米夏,和當初那個在阿瓦隆里的守望者米婭是有區別的。或許也是歲月改變了她的部分性格,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可能會忘記!
“他們都忘記媽媽了嗎?”
坐在床上的小女孩兒一臉茫然的問著,她能听到方才他們之間的對話。
“看來是的。”
“那你也會忘記媽媽嗎?”
“不會的,相信我。”
“那你會忘記我嗎?”
“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信蹲下身子,將早已攥在手中的紅色絲巾系在女孩兒的脖子上。但他心里很清楚,這不是什麼絲巾而是紗布,至于上面的紅色也是被鮮血染紅的。他伸出雙臂將小女孩兒摟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後背。
“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永遠陪著你。我不會再把你一個人留下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話說信哥,咱們這次去進貨很可能要起沖突的,你帶著這個孩子真的沒關系嗎?”
無界開著酒館專屬的貨車載著信和那個小女孩兒行駛在黑暗的鄉村土路上。米夏所說給信的新工作就是和無界一起給酒館進貨。
之所以讓信來陪著無界,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已經和旅團徹底鬧翻了,而這些供貨商雖然不是旅團的成員,但多半都是看在旅團的面子上才給他們供貨的。
“放心,她會幫我們很多忙的。不過米夏還真是有想法啊。”
“說實話,我第一次听到她再拉起一個新的旅團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可她怎麼解決人員還有之前旅團的問題?那些舊部可不會就這麼認她做團長吧。”
“這個問題夏姐有辦法解決,酒館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之前看不慣旅團所作所為的。至于那些舊部,這不,讓我們來解決了嘛。只要這些供貨商能支持我們,那些老家伙也只能乖乖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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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讓這些供貨商支持她,就是我們的事情了。”
“說得對。信哥,這次多虧了有你在,能讓我省不少功夫。”
“我也能幫忙的!”
坐在後座的小女孩兒突然發話嚇得無界差點把車開出路邊。
“我去,你會講我們的語言啊。”
“她當然會,只是當時還不熟悉你們,加上米夏還打傷了她。”
“誒,夏姐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話說,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爸爸說他希望我永遠也長不大,所以叫我小小。”
“小小,小小……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感覺得出來你爸爸很疼你,讓你遠離成人世界的煩惱和焦慮,安安心心地做一個孩子,每天都快快樂樂的。不用去面對各種麻煩,也不用承受莫名的壓力。誒,真好啊……”
“你解讀的還挺全面的嘛。我都沒想這麼多。”
“那是當然。等一下……”
無界突然意識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一腳踩死剎車將車停在路旁。
“信哥,小小她,不會是……”
“怎麼了?”
信看著無界,臉上的表情很自然,小小也在後座看著他。反倒是無界被震驚的語無倫次,一時間都說不出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容我好好想一想。”
“叔叔,你怎麼了?”
“我的古神啊!信哥,我是真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就……不對,她是羅剎鳥啊,這怎麼可能啊,難道說……”
“叔叔你不要多想,小小的身體是由爸爸和媽媽的靈魂組成的,所以我才是羅剎鳥。”
“靈魂?我的古神啊!”
“你姑且就這麼認為吧,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
“好吧,那這事情夏姐知道嗎?”
“她應該知道的。”
“應該?”
“沒什麼,走吧。”
無界見信不願意繼續說也沒有向下追問。他重新發動貨車沿著夜路繼續向目的地行駛,接下來的一路上幾人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十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一個酒莊里。
這個酒莊位于一座山腳下,是這片地區最大也是生意最好的葡萄酒莊,同時酒莊的老板也是一個不死族旅團的高級干部,私下里控制著整個國家的葡萄酒產業。
“我們到了,信哥。一會兒見面的時候你先不要說話,這個酒莊的主人勢力不小,我們需要的是得到他的承認。”
“和我具體說說他的信息。”
“很抱歉,知道的東西不多,只知道是個名叫勞布斯的不死族,而且每次來接待我們的都是他的管家,這家伙從來都沒露過面。”
“不死族?有點意思。”
他們在酒莊女僕們的帶領下穿過葡萄園,來到一座城堡門前。這座城堡是由一位老貴族于幾個世紀前修建的住所,後來由于戰爭,老貴族將這座城堡改造成了一個軍事堡壘,用來收容那些戰場上的傷兵和一些難民。在戰爭最嚴酷的時期,面對數倍于己的敵軍,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曾被反復爭奪,直到八十四天後這里才徹底失守,但這個抵抗時間已經超過了某個國家從開戰到投降的時間。
戰爭結束後這里就被一位名叫勞布斯的富商出重金買下,將這里改造成了一片葡萄酒莊。而這個富商也是如今酒莊的主人,他並沒有拆除那些戰爭中改造的軍事設施,以至于現在你仍能在城堡的某些房間中看到當年被架設的電台和機槍。
“這里的氣息……”
小小拽住信的衣角說道。她能感覺到有許多的亡魂飄蕩在這里。
“歡迎您的到來,葉廖緬科先生。老爺對您設計的那套晚禮服十分滿意,這是他特意吩咐我為您準備的酬勞。”
酒館的管家在城堡的門口迎接著無界他們,而至于葉廖緬科這個名字則是無界給自己捏造的,一名俄裔英國人。
“您太客氣了,能為勞布斯老爺效勞也是我的榮幸。”
“里面有請。”
管家招呼著幾人,門口的侍女們緩緩將城堡的大門拉開。
隨著大門的打開,金燦燦的專橫燈光很快便佔據了幾人的視野。片刻之後,燈光漸漸柔和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極盡奢華的家具和裝潢,它們無一都不反射著金色的光芒。
“老爺他還是這麼喜歡金色啊。”
無界邊走邊打趣道。管家沒有回應,他走到大廳的樓梯前站住,與此同時城堡的大門也被關上,巨大的聲響頃刻間便充滿了空曠的大廳,在眾人的耳中回蕩。
房間中的氣氛瞬間就降到了冰點,信停住腳步把小小掩在身後,同時將目光鎖定在樓梯盡頭一個身材如巨熊般魁梧,身穿金色西服的不死族身上。
“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嗎?”
“客?”
樓梯盡頭的不死族發話,他的聲音就像教堂里的鐘般沉悶。
“東方不是有個典故叫請君入甕嗎?我只是請你們進來,可沒說你們是客。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的利益受到了巨大的損失,還想讓我講你們將客人對待。”
“那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什麼叫魚死網破。”
“信哥……”
無界不禁緊張了起來,他注意到了信藏在身後的積尸氣。要是在這里出什麼糾紛,那麼之後的事情基本就沒戲了。
“我們也不是來找麻煩的,況且你就不想知道我們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嗎?畢竟那些家伙的死可是確確實實的。”
“哼哈哈哈……”
不死族捂著臉輕蔑地笑著,如同彼岸惡鬼的譏諷。
“那看來是不能讓你們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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