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荒唐的人,何止齊教授一個。
最覺得荒唐可笑的,就是寧�自己!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最後這口鍋,會掉到她頭上來!
寧�繃著小臉,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躺著中槍嗎?
還是,她根本就不應該那麼努力地救人?
第一次,她對自己做法產生了懷疑,也明白了為什麼師父痴迷醫術,卻鮮少喜歡救人,哪怕想救人,也會躲在鄉下,甚至跑到國外去,當一個無國界醫生。
因為至少在那種地方,患者和醫生的關系都是純粹的,病人對醫生更多的也是感激,不會有這麼多鉤心斗角,彎彎繞繞。
“嗤!”一聲充滿嘲諷的嗤笑,打破此刻的壓抑,秦宴緊握住媳婦兒的手,冷冷看著凌院長道︰“我還真不知道,我秦宴的妻子,需要用這種手段,來攀附一個顏家。”
說著,他又看向小丑一樣得意的顏銳,“告訴顏銘,今天就算她真的下毒了,毒死了你們顏家所有人,我秦宴也護得住她!”
說完,秦宴直接將寧�打橫抱起來,“我們回家。”
寧�先是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下意識地扶住了他的肩膀,接著是濃濃的暖意,驅散了她心底的那些委屈。
她沒有反對秦宴的做法,並不是真的放棄了,想做醫生救人的信念。
而是知道,現在這情況,她就算留下來,也沒辦法再給顏老太太治療。
最起碼,需要顏家一個態度。
顏樂看著秦宴將人抱走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上前阻攔,只能回頭瞪著顏銳道︰“顏銳,你等著!”
說完,她趕緊往病房跑,要去跟奶奶說這件事。
奶奶肯定相信寧�,才不會信顏銳這些鬼話。
顏銳還沒從秦宴剛才那番話語中,回過神來,等顏樂走了,才嗤了一聲,然後揉著發痛的胸口,狠狠瞪著秦宴離開的方向。
而其他人,包括齊教授和凌院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教授最後瞪了凌院長一眼,直接回了辦公室。
凌院長委屈地摸了摸頭頂,但是他真沒想到,這小寧,居然是秦少的妻子!
且看剛才秦少對她的重視的樣子,這事恐怕還真的是……唉,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而不遠處,vip病區的門口,徐桂琴看著離開的兩人,眉頭緊鎖。
她上次听到風聲,就去打听過秦宴的這個女人。
得知只是一個小醫生,身份地位和秦家根本不匹配,她和秦明智就都沒放在心上,只以為這是秦宴一時興起,隨便找的玩物,根本不可能真的讓她做秦家大少奶奶。
甚至還樂意瞧著,讓這個玩物耽誤秦宴的時間,好讓他們兒子趕在前面。
反正他們兒子,雖然被派到了非洲,但是應家那邊,卻有意要和他們聯姻,甚至專門讓他們女兒也去了非洲,和她兒子增進感情。
所以他們,就等著兒子好事將成呢。
可現在,看秦宴這麼護著人的樣子,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是自己的妻子……
徐桂琴忽然感到了一陣危機感,難不成,秦宴真的要娶這個小醫生做秦家長媳?
這可不行!
絕對不行!
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她轉身快步往另一個出口下去。
……
“放我下來吧。”進電梯後,寧�輕輕推了一下秦宴的肩膀,想自己下來走。
但秦宴卻將她抱得更緊,“別亂動,好好休息。”
那些外人,不值得他媳婦操心,更不值得她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
寧�看著他好看的側顏和下巴,心里又甜又暖,干脆也不再動,安心把頭靠在他胸前,听著他有力的心跳。
然後不知不覺,真的睡了過去。
察覺懷里的人呼吸平穩,身體放松,秦宴垂眸滿是心疼地將她抱緊。
等電梯到了後,也沒再急著往外走,而是放緩了步子,讓她睡得更加舒服。
顏銘本來就在附近,接到顏樂的電話,便帶著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秦宴抱著寧�出來,他欲言又止地停下腳步,擔憂地看向他懷里人。
秦宴腳下也頓了頓,又很快抱著人離開。
“抱歉,請轉告寧醫生,這件事我會給她一個交代。”在錯身時,顏銘急忙說道。
秦宴置若罔聞地抱著寧�,大步走了出去。
守在樓下的幾個保鏢,見夫人是被老板抱下來的,都有些擔心,忙往他這邊走了兩步。
秦宴沒有阻止,甚至給了他們一個上前的眼神。
“秦總。”
“上去幫夫人收拾一下東西,再告訴大小姐,我先送夫人回去,晚點再去接她。”
“是,秦總我幫您開車吧?”帶頭的保鏢應下後,又說道。
秦宴低頭又看了下懷里的老婆,輕應了聲,大步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其余保鏢迅速散開,按吩咐各司其職。
寧�睡得很沉,卻並不安穩,等被一個噩夢驚醒時,只覺得喉嚨里火燒火燎,干巴的難受。
她眯眼看了看漆黑的四周,隱約能看出是自己的房間。
她摸索著想開燈起來倒水,可腦袋昏昏沉沉,還四肢無力,一下子掃落了床頭櫃上的東西。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秦宴開燈站在門口,“寧�?”
見她面色通紅,半趴在床沿,他急忙走了進來,“寧�,你怎麼了?”
才摸到她的手臂,就被她身上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他趕緊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寧�!寧�!”
“嗯,渴……”寧�眯著眼,頭昏昏沉沉的,讓她有點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只覺得嘴巴渴得難受,說話都艱難。
“我去倒水,你別亂動。”秦宴讓她重新躺好,很快出去倒了杯水,還拿了一盒退燒藥進來。
他將她重新扶起,半圈在懷里,“先喝口水,再吃個退燒藥。”
水杯剛觸踫到唇瓣,寧�便迫不及待地低頭喝了起來,直到半杯水下肚,才覺得火燒火燎的喉嚨,好受了一些。
只是身體依舊沉重疲憊,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見她又要睡過去,秦宴趕緊將退燒藥拆開。
“寧�,先吃退燒藥。”
“不要,我好困。”寧�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只想睡覺。
“乖,吃完了再睡。”他聲音輕柔的哄著,將藥片放進她的嘴里,指尖觸踫到那滾燙的唇瓣,只覺得心都被燙得痛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