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筠剛要邁入海棠別院正廳,陌長安拉住她。
“冰玉手環給我,我用黑曜幫你消消磁。顯隱互補……”
慕冰山一言不發把小昱丟給他,轉身就向玉曉熙撲過去。
“熙熙寶貝,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看見桌上滿滿兩大盤奇特造型的面塑,她發出靈魂質問︰“這不會是你研制的新品吧?這個亞子的話…就怕‘花熙子’招牌不保呀……”
玉曉熙打掉她戳上面塑的手︰“剛出完外勤,洗手了嗎?我帶小朋友們上了堂烘焙課,無意中聊到《樓蘭新娘》,分享了你發的樓蘭美女復原畫像,大家興致上來就各自創作了心目中的樓蘭新娘。”
“唔,不錯不錯!崽崽們的動手能力還是ok的。這個最復原,高鼻深目尖下巴,典型的歐羅巴面容……這個做得無比美艷還帶有憂郁氣質……這個羽毛發飾刻得栩栩如生啊……媽耶,這是個啥?”
慕洛筠指著正中間一個焦黑的條型物,驚恐地問。
玉曉熙寵溺一笑︰“涵宇這小子,非說要原汁原味,直接做了干尸……”
“嘔,這口味重了。等下,我拿給勇敢的貪狼小少爺嘗嘗吧!”
……
于是,南流景一踏進門,就看到一張如花笑靨,得到如沐春風的招待︰“大 ,來!喝茶吃點心。”<y god!這算是驚喜還是驚嚇呀?”
寧滄瀾湊過去,也想拿塊糕點,被慕洛筠一掌拍飛︰“哪里來的倉鼠,無食我黍!”
滄滄委屈,“倉倉”控訴︰“霸道!你區別對待!”
陌長安把消好磁的冰玉手環掛在窗邊吸收太陽能量,扭頭好心提醒滄滄︰“現在除了星槎上的留守人員和南大郎,其他人估計全上了她的記仇小本本。”
這時,雲夢澤走進來,把手里的一卷竹簡放在桌上展開,頭也沒抬地說︰“洛筠,問你個事……”
慕洛筠沒好氣地甩一句︰“有話快說,有p快放!”
雲夢澤驚愕抬頭︰“這麼粗俗?吃炸藥了?你們怎麼得罪她了?”
寧滄瀾小聲對陌長安說︰“你說得也不對啊!社長是星槎留守人員,怎麼也被她無差別攻擊了?”
陌長安摸摸鼻子,苦笑道︰“慣例。我是背鍋俠,社長是出氣筒,總會被無差別連坐……”
西樓雞賊地把他的“孟焦兄弟”往前一推︰“罵吧!罵過他就不能再罵我了哦!”
武伯騁嘿嘿笑著撓撓頭︰“小筠啊!對不住哈,哥哥誤會你了。話又說回來,測謊儀里你心跳那麼快干嗎?”
“那是被你們氣的!悲痛欲絕!哪個背鍋俠能保持心如止水的?陌長安嗎?”慕洛筠大吼。
陌長安忙拱手︰“做不到!做不到!喜怒哀樂,人之常情……”
在一邊享受慕氏“獨寵”的南流景打了個寒戰,對坐在窗邊的文幀秋道︰“文同學,麻煩關一下窗戶,我感覺有點冷。”
文老師沒好氣地回絕︰“誰讓你穿那麼少,浪飆!”
慕洛筠一听到這倆初中同桌時的橋段,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幀秋,你是在做經典回顧嗎?”
文幀秋點頭︰“是啊!某人不總說‘不虞之隙,求全之毀’嗎?我現場示範一下。”
慕睚眥吐吐舌頭,悻悻道︰“好嗎!听你的,不和他們計較,一笑泯恩仇啦!”
星槎底艙的青銅沙盤前,海棠社眾人圍著一幅泛著藍光的《 江流域圖》爭論不休。
童芷語的蒼璧星盤懸浮在沙盤上方,投射出的星光照亮了寧滄瀾剛剛標注的七個紅點。
"根據九章勾股術測算,夜郎酋長墓應該在..."寧滄瀾的玄璜算盤突然卡住一顆珠子,"奇怪,所有坐標都在移動?"
"因為你們忽略了最重要的變量。"南流景抽出赤璋刀佩往沙盤一劃,刀光過處竟浮現出細密的枝狀紋路,"看這些水路支流像什麼?"
慕洛筠的冰玉手環忽然發亮︰"是竹節!每條支流連接處都有膨大的節點——這根本不是普通地圖,是竹王版的《水道經絡圖》!"
"這就說得通了。"文幀秋用青圭戒尺輕敲3d打印出來的銅鼓拓片,"‘夜郎’應該是夜郎古語‘議朗’的音譯。從字面上看,‘議’是‘議論’之意,‘朗’是鄉規民約之意。《華陽國志》記載夜郎"以竹為契",他們的政治契約可能就刻在竹筒上流動傳遞。"
沙盤突然劇烈震動,七個紅點連成北斗七星狀。西樓陰虎符自動飛出,在半空映出一段彝文︰"多筒臨江,三郎共議。"
"原來如此!"陌長安的黑曜手串炸開十二道金光,""夜郎"根本不是國名,是議會制代號!竹王多同的"多"是前綴詞,就像現代說"某某委員會"。所以‘夜郎’的含義應該是實行‘議朗制’的國家..."
他話音未落,看見玉曉熙把星璽按在沙盤上。星光照耀下,竹節紋路里浮出無數細小文字,竟是漂在粥粒上的魚鱗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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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童芷語的蜂針在星盤上劃出閃電軌跡,"夜郎醫術用魚鱗記錄,是因為他們相信——"
"——知識應該像魚群般自由流動。"雲夢澤的聲音從艙頂傳來。眾人抬頭看見社長倒懸在星槎橫梁上修補一道裂痕,手中青銅星鑰正滲出金色溶膠,"漢朝史官把"議朗制"音譯成夜郎時,故意隱去了民主議事這層含義。"
風旌揚扯開自己的衣襟,掏出一截殘錦︰"這是現世我在侗寨收的,現在發燙了!"織物上刺繡的竹王像正在變成流動的彩線,重組為銅鼓陣的立體圖。
武伯騁猛地一拍雞公車︰"所以銅鼓驗心考驗的不是武力,是能否理解——"
"集體決策的波紋效應。"慕洛筠指尖凝聚出茶湯投影,展示聲波在銅鼓間的傳遞路徑,"就像流甦茶要在不同溫度的水中傳遞七次..."
“我來模擬一下!”南流景用赤璋刀割破手指,將血滴在沙盤上。血珠立刻化作十二個騎竹馬的微型武士,在星光照耀下開始演示議朗制的投票流程。
"最精彩的在這里。"西樓拿開墨拓包,指著幾個拓片說,"不總說‘夜郎自大’嗎?根據《水經注》、《蜀記》、《十洲記》、《太平寰宇記》等拓文記載︰從戰國到隋唐,古夜郎大約包括了現世的貴州及湖南、湖北、四川、雲南、廣西、交趾等許多地方。因此,夜郎地域的確是非常廣大的。漢朝官員給夜郎貼上‘自大’標簽,本質上是中原視角的傲慢。這鍋一背就是兩千年啊,夜郎的"自大"其實不過是——"
"——信息孤島上的真誠發問。"雲夢澤輕盈落地,星鑰指向沙盤上新浮現的《蜀記》片段,"看這段被歷代篡改的文字原貌。"
眾人凝視著發光的古老文字,只見原本"夜郎自大"的位置,清晰顯示著"議朗眾智"四個古彝文。
舷窗外驟然暗沉。阿蕤抱著藥簍沖進來喊道︰"快看窗外!"透過星槎的水晶舷窗,可見原本清澈的江水翻涌成墨色,水面浮起細密的銀色泡沫,如萬千魚鱗逆向生長。
“不對勁!”童芷語的蒼璧星盤瘋狂旋轉,盤面浮現出七殺星蝕刻的裂痕,“這不是普通的水域——是‘蝕海’!”
話音未落,整艘星槎劇烈傾斜。窗外江水驟然凝固,化作一面巨大的黑色鏡面,倒映出星槎扭曲的輪廓。鏡中,他們的影子正被一縷縷灰霧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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