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依舊之鏡花奇譚

第40章 浮島構五艦,盛典閱六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向昱聞妤 本章︰第40章 浮島構五艦,盛典閱六章

    當海天交界處泛起魚肚白時,第一縷金光刺透雲層,精準落在蓬萊浮島的日晷中央。晷針投影劃過"卯時三刻"的刻度,整座日晷台突然迸發出太陽般的耀斑。

    慕洛筠立于晷針之側,素手輕揚,星紋綃旗幟"嘩啦"展開,旗面刺繡的二十八宿竟隨著海風流動起來。雲夢澤膝上的《山海經》無風自動,書頁間竄出的星芒在晨霧中交織成四象圖騰——青龍鱗爪間纏繞蠶絲,白虎口中餃著青銅劍,朱雀尾羽飄落《詩經》文字,玄武甲殼上生長著稻穗紋路。

    "境由心生,物隨心轉——"兩人同時結印,聲音共振如鳴鐘,"心之所向,境之所在!"

    剎那間,整座浮島開始震顫分解——

    朱雀艦最先成型,原蓬萊號與浮島南部禮樂區在金光中交融。甲板伸展出三層琉璃歌舞台,檐角懸掛的六十四件曾侯乙編鐘復制品無人自鳴,奏響《詩經•鹿鳴》。最奇妙的是,船尾的蓬萊書院憑空拔地而起,廊柱上雕刻的《論語》章句正泛著瑩瑩青光。

    玄武艦的改造尤為壯觀。大地震顫中,百工院的建築如積木般重組,與北部糧倉完美嵌合。船腹裂開七層艙室︰上層藥圃的雪見草噴出七彩藥霧,中層糧倉的發光稻穗自動脫粒入倉,底層水培區竟用星紋綃過濾海水為淡水。

    東西兩側海面突然隆起巨大藤蔓,眨眼間催生出兩艘新艦。

    青龍艦的桅桿竟是棵活著的千年流甦茶樹,枝葉間垂落的星紋綃如瀑布流淌;樹冠托起的水晶觀星台里,童芷語的蒼璧星盤正將星軌投射到織機梭子上。

    白虎艦的甲板則布滿演武沙盤,冶煉坊的煙囪噴吐著星火,記憶瓷內膽浮現的《考工記》文字如蝌蚪游入鐵水,鑄成的兵器全都帶著兵法紋。跑馬場的地面自動變換著《孫臏兵法》陣圖。

    最震撼的是中央主艦——慕洛筠拋出的鏤空香囊球迎風而漲,化作海棠社的球形艙室。香囊外壁的《千里江山圖》微雕竟活了過來,畫中漁夫撒網的動作與真實海浪完美同步。一位漁夫突然扭頭對大家眨眨眼,撒出的漁網竟真的跳出數條海魚。

    雲夢澤立于主艦艦首,海風掀起他素白的衣袂,領口海棠社的銀紋徽記與朝陽同輝。

    慕洛筠站在球形艙室的透明穹頂下,手中拿著《草木詞話》,書頁在風中翻動,字句化作細碎的金光飄向四艦。

    "今日,我們不建固定的蓬萊仙山——"她的聲音借由海月螺制成的傳音法器,如漣漪般擴散至整支艦隊,"而要造一座流動的文明熔爐!"

    雲夢澤站上閱兵台,指尖輕叩魁星筆,朗聲宣布︰“流動蓬萊檢閱大典,開始!”

    話音方落,四象主艦同時爆發出璀璨光芒,在天空浮現一片碩大的光幕,光幕上顯現一行大字——【百工閱兵式︰流動蓬萊的文明盛典】

    五艦同時鳴響代表禮樂射御書數的六音。朱雀艦的青銅鐘、青龍艦的織機杼、白虎艦的鍛錘、玄武艦的算盤、海棠艦的詞賦,竟合奏出《陽關三疊》。

    慕洛筠煞有其事地開始實況直播︰“觀眾朋友們,這里是蓬萊tv,我們正在流動蓬萊艦隊上空為您直播‘百工大閱’盛況!” 旋即,側頭小聲道︰“字幕,跟上!”

    雲夢澤啞然失笑,但也配合她的表演,魁星筆輕點光幕,及時更換文字——【序章•五艦列陣】

    光幕直播畫面徐徐展開︰碧海藍天之間,五艘巨艦列陣如星。朱雀赤紅、青龍蒼翠、白虎銀白、玄武玄黑、海棠金輝,艦艏破浪,旌旗獵獵。

    慕主播激情澎湃的聲音隨海風傳遍艦隊︰“今日,我們不是檢閱刀兵,而是檢閱文明的火種!”

    五百童男童女分列各艦甲板,齊聲高呼︰“心之所向,境之所在!”

    慕主播開始正經報幕︰“現在向我們駛來的是朱雀艦——禮樂文明的活態博物館!”

    隨即,光幕切換文字——【第一方陣︰朱雀艦•禮樂華章】

    艦艏,南流景一襲赤紅禮袍,腰間赤璋刀佩映日生輝。他振袖一揮,甲板上青銅編鐘陣列自動鳴響,赫然是曾侯乙編鐘的完美復刻!

    “鐘鳴——”文幀秋青圭戒尺輕點,鐘磬之音如浪疊涌。甲板刻錄的《詩經》星圖隨音律亮起,童男童女們手持龠古笛)、羽舞具),踏星位而舞。

    光幕直播給出特寫︰一名少女吹奏骨龠,音波竟在空氣中凝成《關雎》篆字,飄散如雪。

    南流景解說︰“我們以茶馬古道繩結譜記錄音律,讓《詩經》可吟、可舞、可觸!”

    隨之,在青銅鐘磬與《詩經•鹿鳴》的吟唱共振中,音波在刻滿星圖的甲板上凝成金色鳳凰虛影,展翅掠過艦隊上空。

    “贊哉!朱雀振翅,禮樂華章!”慕主播的聲音又響起︰“接下來是青龍艦——非遺技藝的‘雲存儲中心’!”

    光幕應聲顯現新的文字——【第二方陣︰青龍艦•天工織夢】

    青龍艦通體碧透,風旌揚立于織機前,黃琮扳指引動天光,千梭自飛!懸空的星紋綃如瀑布垂落,每一匹都浮動著金色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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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曉熙捧起一匹星紋綃︰“此乃‘流甦茶紋’,記錄茶道十八式;另一匹‘墨拓經緯’,存有復原的《考工記》!”

    雲夢澤操縱光幕給出直播特寫︰一名工匠以指代筆,在綃上勾畫,竟憑空“下載”出陌長安的榫卯三維圖!

    玉曉熙解說︰“星紋綃遇水不腐、遇火不焚,堪稱‘絲綢硬盤’”。

    話落,織造坊的軒窗突然全部打開,百匹星紋綃布料飛出,在風中舒展,每一匹都浮現不同的非遺技藝︰甦繡針法化作游魚,景泰藍釉彩流淌成星河,泉州提線木偶在綃面上翩然起舞。

    “妙哉!青龍餃珠,天工織夢!”慕主播大為贊嘆,兢兢業業地繼續播報︰“現在登場的是白虎艦——冷兵器時代的‘高科技戰艦’!”

    光幕切換文字——【第三方陣︰白虎艦•星鐵淬鋒】

    “白虎一出,誰與爭鋒!”隨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吼聲,光幕上驚現一只威風凜凜的……呃……白貓阿琥,鏡頭連忙拉遠,給出正確影像——雄壯威武的白虎艦。

    白虎艦體銀光凜冽,武伯騁駕著改良雞公車在甲板飛馳,車斗里裝滿剛淬火的兵器,每把都刻著《考工記》銘文。雞公車弩炮連續發射,箭矢在空中組成"止戈為武"的篆字。

    冶煉艙傳來雄渾的虎嘯,陌長安聞聲開啟記憶瓷熔爐。西樓的青銅陰虎符在瓷胎中軟化重組,又自動凝成虎符形狀,符身上漸漸浮現出《考工記》失傳的"六齊配方"——那是鑄造青銅器的終極秘術!

    "接住!"陌長安振袖將它拋出,西樓凌空接住。來到冶煉爐前,取出星鐵殘片,用這枚改良虎符為星鐵塑形。青銅液體在他手中流動,竟凝成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

    西樓舉起新鑄的寶劍,昂然道︰“師夷長技以制夷,我艦致力于將瑯琊星鐵化為己用的研究。此劍劍體紋刻《孫子兵法》九變篇,揮劍時可現陣法虛影!”

    光幕推出直播特寫分鏡︰“我以為喝下了李白的酒 就能夠學他的瀟灑自由……”,被凌空拋出的長劍居然跟著《李白的酒甦軾的柳》自動來了一段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的劍舞!金屬踫撞聲中隱隱幻化出虎形殺氣。

    “壯哉!白貓,啊不,白虎礪刃,星鐵淬鋒!”慕主播難得吃了螺絲,又立馬語調高揚︰“下面,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壓軸的是我們的玄武艦——海上文明的‘諾亞方舟’!”

    雲夢澤輕笑搖頭︰“看出偏愛了!” 拂筆切換光幕文字—— 【第四方陣︰玄武艦•生生不息】

    玄武艦是當初唯一幸存的四象寶船,原來烏黑的船體被藤蔓及花朵裝點,古老滄桑氣息中煥發著新生的蓬勃朝氣。

    晶瑩剔透的冰玉艙頂可隨天時關合,此時切換到露天模式——藍天白雲,陽光灑落。星紋稻田層層疊疊如金色階梯,每一株稻穗都結著會發光的谷粒;藥圃中的雪見草隨波浪起伏,花苞噴出的藥霧在船尾凝成七彩虹橋。

    虹橋上,童芷語手持蜂針畫符,雪見草隨她針尖起伏,草葉上露珠竟凝成解毒丹丸。

    巨大的糧倉內,寧滄瀾的玄璜算盤“ 啪”作響,糧垛自動按節氣分類。算珠在糧垛間彈跳,每一顆在踫撞間精確計算出稻谷產量。

    寧滄瀾解說︰“用九數珠算配給,一人一日僅需三兩米、一株藥,可續航三年!”

    光幕給出直播特寫︰孩子們將玉曉熙給的面塑封印按在糧袋上,面團膨脹成防腐結界。阿蕤將神農尺插入甲板土壤,尺影所指之處,雪見草瞬間開花結果,童芷語摘下一顆吞服,蒼白的臉色頓時紅潤︰"可解星鐵毒素!"

    “啊啊啊!玄武載物,生生不息!孩子們,你們是最棒噠!”慕主播雙眼亮晶晶,彈指變出兩根螢光棒揮動打ca,還不忘塞給雲夢澤兩根,顯然已感性上頭,理智走失。

    主播已廢,雲夢澤無奈接盤控場,拿回直播權。

    他雙手結印,五艦環繞合攏組成五芒星陣,領口海棠社的銀紋徽章與十人法器同時升空,在蒼穹拼出巨型海棠徽記。

    光幕上閃現——【終章•流動蓬萊,海棠依舊】

    他揮動魁星筆,朗聲說︰“這是檢閱大典的終章,卻是流動蓬萊的起點!——雖然,前方還有許多挑戰……但今日,我們已證明︰文明不靠仙山永固,而在薪火相傳!”

    直播鏡頭拉遠,五艦化出五色流光,靛若蒼龍擺尾,赤如朱雀焚天,玄似玄武伏波,白同白虎裂雲,明黃粒子凝作軒轅劍氣。五色流光先匯成一座蓬萊仙山虛影,繼而又變幻成一只巨大的青銅羅盤,盤面二十四山篆文流轉。羅盤上的指針,赫然是天池處的一枝海棠花簪,簪尖遙指海天盡處。

    而在現世非遺博物館,琉璃穹頂驟亮,十萬片海棠紋正與幻境羅盤漸次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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